葉雲靠近一處立柱,從方雨珍的精神力探索中找出了所有剩餘的神降成員。
還剩四十多個……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看似打的飛快並且一方火力強大一方火力弱小本該輕描淡寫的結束,可事實是從戰鬥開始到現在還不過15分鐘,雙方戰士已經有上百人死亡,波及到的人質也有四五十人的傷亡。
所以從剩餘神降成員來看,反而安保人員這一方的傷亡數量要少得多。
火力弱的反而死的少,這並非不科學,而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葉雲一方的人盡皆是精英戰士,要麼是安保公司提供的原僱傭兵轉職的安保人員,要麼是聯合偵破組的優秀刑警們,大廈內最弱一個級別的也是香港警署的精英警察。反觀神降的人,雖然看起來一個個全副武裝而且戰鬥水平十分嫺熟的樣子,實際上最多也就是非歐戰場上那些二流僱傭兵的水準……葉雲在與一名安保公司的前精英僱傭兵交談時對方曾經說過,真正的傭兵是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在主權國家尤其是強國行動的,因爲他們比絕大多數軍人都清楚一個完整國家的國家機器的恐怖。
敢接神降的活來香港搗亂的,若不是窮瘋了,估計就是信仰的力量太強。
感受着樓下交火也漸漸放緩,葉雲心中安定的多。
他慢慢呼吸幾下放平心氣,手中槍也捏緊。
他現在只有一隻手,一把槍子彈打光必扔根本無法換彈,此刻手裡的格洛克也就最多剩十五六子彈的樣子,若是動作迅,想必能夠儘快解決當前危機。
心中思量着,他眼中銳利光芒閃過,身形縱身轉出立柱,子彈毫不猶豫的對着那些露頭的神降成員開火!
砰砰砰砰……
格洛克的後坐力對他來說趨近於無,毫不間斷的開火度更是讓他一人產生的壓制力過了所有進入大廳中的二十多個己方成員。
不過左手槍的確用的一般,一梭子子彈打完只擊中了十二人,其中至少四個不是致命傷。
但這已足夠!
將手槍狠狠甩向其中一個從吧檯後突然露頭準備向自己開火的傢伙的臉上,葉雲擡腿一腳將一個木製椅子提飛向靠近另一側側廳門的方向,在那裡的四名神降成員剛一露頭就看到一把椅子迎面飛來,連忙齊齊躲避。
而葉雲也趁着這個機會如利箭般衝向角落裡那個小小的演唱舞臺,凌空躍起一腳蹬在了一名神降成員的臉上,頓時後者打着轉撞向了牆壁,同時手裡的一把ak也不自知的走火,大量子彈毫無目的的向四周清掃開去。
落在音箱後方的葉雲轉身一個掃堂腿將另一名神降成員掃倒,立馬提起他對準了吧檯的方向。
此刻子彈已如雨點般打來,將葉雲的擋箭牌瞬間打成了篩子,而葉雲也是將篩子向前一推,然後抽身前滾翻到操作檯後,隨手抄起一個架子鼓向後上方扔了出去。
架子鼓在空中便已被數子彈射爛,神降成員還想開火,卻被另一方的獵鷹等人再次開火壓制。
側門門口→吧檯→演唱舞臺,靠近這面牆一條直線的設施盡皆在此,而往前推進七八米的距離就是四根粗大的立柱,再往前推,則是被獵鷹們翻到了的桌子。
吧檯和舞臺之間是有吧檯櫃阻擋,不敢露頭的神降成員同樣也就無法攻擊到葉雲。
不過他們火力強悍,到也並非沒有辦法。
果不其然,就在葉雲暗自警戒之時,精神力探測到一個神降成員已經將一顆香瓜手雷扔了過來。
葉雲躲在音響調節器後面同樣不敢露頭,不過他也不需要露頭,直接仰倒一腳筆直向上踢出,在精神力探測的幫助下精準踢在手雷上,頓時手雷又以更快度落入吧檯之中。
“啊!”
“快躲!”
“小心!”
轟!
伴隨着一陣驚慌失措的尖叫,整個吧檯都被炸飛,一羣神降成員的斷肢混合着碎木屑向四周紛飛,酒櫃上的那一大堆名貴高檔酒的酒瓶更是全部被震得粉碎!
“殺!”
獵鷹一聲咆哮,起身越過長桌變向側門門口的神降成員壓制了過去,而其他安保人員也是紛紛起身,對着十幾米長的吧檯做足了警戒,只要有神降成員一露頭便保證會被一子彈掀飛頭蓋骨。
這一顆手雷的意義十分關鍵,在經歷了葉雲的突襲之後,神降成員早就在被葉雲獵鷹等人的夾擊中打的只剩下不足三十個存留戰鬥力的,現在被這麼一弄,又是有十來個被直接擊殺,吧檯後面還剩七個輕傷的和兩個重傷的在苟延殘喘,另有約十人徹底退入了那個專門用來供來賓休息的側廳中。
如此一來葉雲也無需再有任何擔憂,直接抄起那位‘篩子兄’的ak,起身一腳將一個音響踢向了吧檯之中。
待音響被子彈射碎的同時,葉雲也一躍而上吧檯,左手拿着ak便向吧檯裡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開始掃射。
短短數秒,大廳中的所有神降成員全軍覆沒,除了偶有受傷哀嚎的之外,剩下的全部死亡。
當前僅剩下側廳中的十人了。
看着葉雲扔掉ak跳落在地,獵鷹悸動的走過來對他肩膀捶了一拳:“厲害啊小子,這次多虧了你了!”
旁邊衆人也圍上來紛紛說道:“可以啊兄弟,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看到這一幕我真以爲自己是在看電影。”
“我靠你小子是僱傭兵出身的吧?”
“拆妮子空付?”
“詹士邦!”
葉雲推開身周圍過來的衆人,提醒道:“神降真正的殺手鐗還未過來,現在大家趕緊收拾地上的彈藥和槍做足準備,決不可鬆懈。”
現在側廳裡還有神降的人,倒是的確不能鬆懈,但是對葉雲所說的神降的殺手鐗,衆人雖然明面不說,內心裡多半還是不以爲然的。
葉雲心中焦急,看向獵鷹。
獵鷹立刻喊道:“都自以爲完事兒了是吧?側廳怎麼打?還和之前一樣我們拿着手槍就往裡衝嗎?還不趕緊收拾對方的武器!”
他畢竟是華夏方在偵破組的負責人,說話還是很管用的,只見一羣人果然不再廢話,紛紛衝向地上的屍體去拾取槍械,只留七八人的槍口瞄着側廳。
而這時,走廊上之前進行抵抗的大廳正門的其他人也都走了進來,安保人員們重新匯合在一起組成了一隻越五十人左右的隊伍。
葉雲也沒有偷懶,在地上撿起了一把m4,費勁巴力的看了看彈匣,又將子彈不滿的彈匣換去,對獵鷹道:“先派下一隊人幫樓下支援吧,如果單純對付側廳那些還用不了這麼多人。”
獵鷹沉吟道:“若神降的真正殺手鐗來了怎麼辦?”
葉雲苦笑道:“若是神降真正的殺手鐗來了,我擔心人就算再多重火力不夠也是白費啊。”
獵鷹想了想,回身道:“朱麗特,你帶着四組的十五人去樓下支援,阿爾傑,你也帶着你小組剩下的六個人下去。”
這倒是沒有任何搶功的意思,而且當前形勢也不存在搶攻的可能。
朱麗特和阿爾傑此刻都收拾了神將組織派送的武器,對獵鷹點了點頭便紛紛離開。
而這邊,獵鷹在想了想之後也只留七人一組的小隊守着側廳的門。
如今攻守之勢逆轉,只要側廳的人不想被設成篩子,就必然不會魯莽往外衝,所以此刻只要留下兩個拿着機槍的,基本神降的人是不可能衝出來的。
他跟着葉雲來到之前被葉雲一腳飛踹踹在臉上的那哥們兒身邊,道:“這個還活着嗎?”
“只是暈了而已。”
葉雲走過去,也不彎腰,一腳直接踩在對方的手指上。
十指連心,在手指傳來嘎巴嘎巴的脆響之後,昏過去的那哥們兒終於又甦醒了過來。
他也算頑強,剛一醒來就打算直接掏槍和葉雲玩命,在沒找到槍的情況下,他又摸向身後的匕。
不過葉雲的度比他更快,直接上前左手揚起,一記手刀便將這倒黴鬼的右肩砍的脫臼,一整條手臂都軟軟的垂在那。
兩耳光把這個尖叫着的傢伙打的閉嘴,葉雲沉聲問道:“說!神將組織這次襲擊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殺人……殺既定目標。”那人強忍着痛苦回答道:“我們……神降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啊,蠱惑別人然後給別人提供殺人手段,玩一出高智商犯罪。”
葉雲踩在他手上的腳用力碾了兩下,在對方痛苦的哀嚎中喝道:“當我是蠢的嗎!?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神將的目標是誰,爲什麼要活捉他?你回答不出來沒關係,反正重傷者還有許多,我大可以把一個死亡名額送給你然後問別人!”
那人一臉苦逼加一腦門子汗:“先生,放過我吧,這個秘密告訴你我一樣活不下去啊!”
葉雲冷笑一聲,擡手一槍打在對方肩上,後者頓時大聲哀嚎起來。
葉雲道:“你完全沒必要自討苦吃,我只問你最後一次,不回答我下一槍就對準你的額頭!說,神將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我說!”
那人眼中劃過恐懼之色,艱難的掙扎着捂住流血的肩膀:“我聽說華夏刑警是不會對投降的對手開槍的?”
葉雲道:“你沒投降。”
“好吧。”那人無奈道:“其實告訴你也解決不了任何我們雙方的問題,這場戰鬥必然會打下去,直到今夜的十二點之後。”
獵鷹道:“爲什麼?”
那人道:“爲什麼?因爲這就是‘神’所規定的時間啊!神給我們下了指示,要求行動時間就是在17日至19日的這三天,我們需要做多少準備且什麼時候開始神並不在乎,但我們若是時間結束前沒有完成任務,我們的下場就會很悽慘……雖然不至於到被抹殺的地步,但至少也是收回一部分能力。”
葉雲奇道:“收回能力?系統……神還能做這種事?”
那人露出一絲虔誠:“神,無所不能。”
“那它還真是蛋疼,何須收回能力,倒不如換一種力量獎賞方式,比如訂下一種特殊貨幣,你們可以通過做任務累計貨幣來購買各種能力,又或者以身上參與貨幣應付它的懲罰,當身上貨幣全部用光且任務失敗需要扣除貨幣時沒有了貨幣去支付,再做抹殺就好。”
葉雲侃侃而談,表面上風輕雲淡,心中卻驚濤翻滾!
以內他從未想過去說這些多餘的話,而且他也沒必要說這些多餘的話,但是此刻控制嘴巴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也不是另一個什麼東西,而是嘴巴本能一樣在開口!
那人也是驚了:“這是……玩遊戲呢?”
獵鷹皺眉道:“你跟他說這個有什麼用?還是問正題。”
他說話的時候葉雲已經恢復了身體的掌控權,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脣,壓下心中震撼對那人道:“行了,說正題。”
那人只是覺得葉雲剛纔的主意挺好,但他自知主宰不了神的思想,所以也僅僅是當局無關緊要的話就過去了,此刻回答道:“早在一個多月之前,神便給三位神僕下訊息,要麼做今天的事,也就是如往常一樣利用殺人預告卡片和指導慫恿別人進行高智商犯罪的方式,來完成殺人的遊戲。而且看當時神僕們的樣子,似乎很興奮,好像說過什麼這次事畢神即可降臨之類的話……不過奇怪的是,半個月之前,神所下的任務目標和要求竟然生了極大地改變,它要求我們完成一場貨真價實的恐怖襲擊,在這三天的時間裡,成功找出一個人,並在舉世矚目足以引世界範圍內的震撼的情況下將他綁走。如果能完成這個任務,我們都將獲得之前難以想象的巨大獎勵,這獎勵甚至讓我們每個人都能擁有近乎於人的力量!”
葉雲張大了嘴巴:“也就是說,系統……神下達了任務,結果他自己又將任務要求改變了?而且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巨大變化?”
那人點頭:“這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