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三天的時間,劉鳳武果然把盛京城六扇門給建好了。
其實也不是建,而是那處地方本來就是六扇門用來存放各種過時資料的地方。
六扇門的密探每年所呈上來的資料多的驚人,必須有專門的地方來安置才行,雖然說有些資料已經過時了,但卻也要保存。
所以劉鳳武直接讓人把那處宅院搬空,重新裝潢一下便作爲盛京城六扇門總部了,規模還挺大,足夠住下五千餘人,其中還有一處千丈大小的演武場。
所以第三天,蘇信直接就帶着鐵石來盛京城六扇門總部上任。
那一千名先天境界的捕快捕頭劉鳳武都給蘇信安排好了,同時還有三千餘名後天武者,也被塞了進來。
蘇信在前面走着,鐵石便在後面跟着,距離永遠在一步之內,從來就沒有變過。
不過這鐵石的性格還真如同鐵戰說過的那樣,較爲死板,不知道變通。
蘇信交代給他的任務,鐵石都能一絲不苟的完成,但蘇信若是沒交代給他的,他也不知道去辦,甚至有什麼突情況,他的應變能力也是差的很。
在這點上這鐵石就要比黃炳成差了許多。
黃炳成跟在蘇信身邊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舉一反三。
有什麼事情蘇信只要說一句,黃炳成立刻就知道該怎麼辦。
但這鐵石卻不行,蘇信非要將讓他辦的事情都詳細的給他說一遍,一步不差的他才能把事情給辦好。
簡單來說鐵石這個人可用,但不能獨擋一面。
不過現在這種環境下,蘇信當然也不可能要求太多,黃炳成等蘇信的心腹還要坐鎮江南道,蘇信也不可能把他們都給調來。
況且鐵石真正強的地方可是他的實力,神宮境圓滿,半步元神,外加鐵石一身不輸於少林武僧的強大肉身,如果不是因爲年齡較大,完全可以位列人榜。
而此時新成立的盛京城六扇門的議事廳當中,三十名神宮境的武者正坐在裡面一邊閒聊着,一邊等待着蘇信的到來。
劉鳳武說給蘇信三十名有着追風巡捕跟緝事密探資歷的人,這議事廳內的三十多人就是了,以後他們也是盛京城六扇門的中堅力量。
不過以劉鳳武的性格,他當然不可能給蘇信真正的精銳,眼下這議事廳當中的人,也的確是跟精銳扯不上半分的關係。
這三十人當中有老有少,有的一臉盛氣凌人的表情,誰都不想搭理,還有的則是一臉的愁容,唉聲嘆息的。
更有那種一副頹廢神色,漠不關心的,也有雖然正襟危坐,但一雙眼睛卻四處亂轉,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的。
衆人在議事廳內等了片刻,看到蘇信還沒有來,其中一名大概只有二十多歲,一臉傲然之色的捕頭冷哼道:“這位蘇大人好大的架子,竟然到現在都沒有來。”
他對面一名略顯油滑的中年人嘿嘿笑道:“杜逍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架子不大能叫大人嗎?
況且人家既然是大人,又怎麼可能像我們這些小角色一樣,這麼早就在這裡等着,人家當然是要壓軸出場的。”
那年輕人杜逍冷哼了一聲,沒有打理他。
而坐下二人下方,一名滿面愁容,打扮邋遢的中年人嘆息道:“這位大人擺架子不要緊,但問題是這盛京城六扇門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是寧肯在資料庫裡面抄寫備份資料,也不想來這種地方,一個弄不好,可就連命都沒了。”
那杜逍冷哼一聲,顯然不想跟這種人說話。
那油滑中年人卻道:“老楊你也不用這麼悲觀,盛京城內那些皇子的確是囂張的很,不過咱們怎麼說也是六扇門的人,他們是不可能對我們下殺手的。”
老楊搖搖頭道:“爲臣子就要有爲臣子的覺悟,人家是君,我們是臣,就算他們真的殺了我等,也頂天就只是受罰而已,我們要賠上的,可是命。”
一聽這話,在場的三十名捕頭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們都曾經擔當過追風巡捕跟緝事密探,這兩個位置實力和心機手腕缺一不可。
所以當他們一聽到要將自己調來新成立的盛京城六扇門時,他們立刻就感知到了這其中的兇險。
雖然他們都不願意,但卻沒辦法拒絕。
六扇門令行禁止,上面下的命令你竟然敢抗拒,這還了得了?
所以縱使不願意,也沒人敢拒絕。
不過對於這盛京城六扇門的未來,卻是沒有一個人看好的。
蘇信擔任這盛京城六扇門總捕頭可以,就算他真的辦砸了,他也是化神境的武道宗師,鐵家重點培養的對象,大不了就只是受些責罰而已,不疼不癢的。
但他們這些在蘇信手下的可不一定了,萬一真的跟那些皇子起了衝突,那可真的是要命的。
就在這個時候,議事廳的大門被推開,衆人都是起身對蘇信行禮道:“參加蘇大人。”
人倒是不少,不過這聲音卻是有氣無力的,簡直連六扇門裡那些低級的捕快都不如。
蘇信皺了皺眉頭,這些人簡直比他想象的都要差。
他就知道,劉鳳武不可能這麼大方一下子給他三十名有着追風巡捕跟緝事密探資歷的捕頭,眼下這些人,用一句歪瓜裂棗來說也差不多了。
這三天的時間裡蘇信也沒閒着,他借用鐵家的力量來給他查一查劉鳳武究竟要給他什麼樣的武者,所以在場的三十人蘇信心裡面都有資料,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他們雖然都有這追風巡捕跟緝事密探的資歷,但卻都是其他化神境的捕頭不想要的武者。
看着眼前這些人的樣子,蘇信不禁冷笑道:“怎麼,諸位看起來很不開心啊?是不是覺得被上面派到盛京城六扇門來簡直就是到了大黴了?”
“屬下不敢。”
稀稀拉拉的聲音響起,雖然衆人都是這麼想的。
“廢物!一羣廢物!”蘇信冷冷道。
此話一出,頓時在場的三十名捕頭頓時面色一變,臉上露出了一絲怒容來。
別看他們現在的樣子悽慘了點,但他們卻是貨真價實的曾經當過追風巡捕和緝事密探,都是六扇門的精英,現在卻被人指着鼻子罵廢物,就算蘇信是化神境的武者,那也不能輕辱他們。
那名叫杜逍的年輕人更是騰地一下站起來對着蘇信怒目而視:“你說誰是廢物?”
蘇信沒搭理他,只是冷笑道:“怎麼,說你們是廢物你們還不樂意?你們只看到了盛京城六扇門的兇險,但你們卻爲何沒看到其中的機遇?鼠目寸光!
盛京城六扇門的確是兇險,不過盛京城六扇門初建,無人與你們爭權奪利,只要盛京城六扇門穩住,你們都是第一批的功臣,必將得到重用。
還有盛京城六扇門的地位特殊,雖然管轄面積小,但自身的職權等級卻是要比其他道的六扇門高上半級。
如果說這些都是未來的好處,但眼前的利益也有。
盛京城六扇門只有一千名先天武者,但準備的資源卻是足有五千人份,你們所能獲得的東西,是同等級捕頭的五倍。
這麼多的好處你們看不到,卻只盯着那些兇險,不是鼠目寸光是什麼?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若是連這點危險都不敢冒,還練什麼武?”
在場的衆人都默不作聲,那顯得油滑的中年人苦笑道:“蘇大人,不是我們怕死,而是這盛京城六扇門的危險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想要治理好盛京城,那就勢必要跟大周的皇子們起摩擦,對方要是下狠手殺人,我們可敵不過啊。”
蘇信沒有答話,則是拿出一張紙開始唸了起來:“杜逍,二十九歲,三年前突破至神宮境成爲追風巡捕。
脾氣桀驁不馴,雖然任務全部完成,但卻因爲連續得罪了三位追風總捕頭而被趕出了追風巡捕的行列,成爲六扇門的普通捕快。”
杜逍面色陰沉的坐回到椅子上去,他實力有,能力也有,但脾氣太臭這點卻是改不掉。
對於那些追風總捕頭而言,一名神宮境的追風巡捕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留他在身邊看着生氣,所以便直接將他逐出了追風巡捕的行列。
蘇信又繼續念道:“楊武隆,五十三歲,神宮境巔峰,曾經在執行任務時犯錯,導致十餘名同僚被殺。
回到六扇門被責罰後,竟然不敢再次去執行任務,平日裡只負責教導六扇門的新晉捕快和抄抄寫寫的工作。”
楊武隆頹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他少年便加入六扇門,那些死的可都是他的同門師兄弟,就是因爲他的失誤而導致己方全軍覆沒,楊武隆便一直這麼頹廢下去。
他倒是想要重新回到追風巡捕當中,但可惜他當初犯下的過錯太大了。
所以現在哪個追風總捕頭都不敢再要他,使得他堂堂神宮境巔峰的武者竟然就只能靠着抄抄寫寫的後勤工作爲生,這也是一種悲哀。
蘇信又將目光轉向那油滑中年人道:“齊鳳林,四十七歲,神宮境中期,緝事密探,因爲看到了朝廷某位大人物的私密之事而被報復,命令劉鳳武將你貶出緝事密探,終身無法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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