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中。
火皇與炎陽公主的臉色極其難看,滿朝文武大臣,亦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整個大殿顯得十分壓抑沉寂。
火皇渾身殺意,伴隨強大威壓,瀰漫着整個大殿!
“父皇……”炎陽公主輕聲開口,“也許,事情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也許先祖們的帝皇之氣,還未被破壞,可能是那徐缺動了陣法!”
火皇聞言,眼前陡然一亮,點頭沉聲道:“不錯,那禁制何其強大,以那小畜生的修爲,絕不可能破壞,沒到最後一步,我們無需如此緊張!”
說到這,火皇目光掃向殿外,深吸一口氣,臉上掠過一絲狠色,低聲道:“炎陽,事到如今,必須將祭天大典提前了!”
“父皇,這……”炎陽公主當即一驚,張口道。
“不必多說,朕明白你的意思,可現在只能如此了,雅夫人這麼多年的完璧之身,就是最後要用來獻給火神的。”
火皇擺手打斷炎陽公主的話,沉聲道,“朕猜測,或許就是因爲龍脈衰敗,才導致國運受到影響,連皇陵都被那炸天幫的小子僥倖闖入進去,所以,祭天是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
……
在火皇看來,他自己之所以會接二連三被徐缺吊打,並非是因爲實力底蘊上不足,而是因爲是氣運不好!
國運代表了火元國的壽命,也代表他們姬家的盛衰!
只要國運依舊強盛,姬家就不可能被滅,相反,若是國運衰竭,那無論他們做什麼,氣運就總是站在敵人那邊。
所以,火皇認爲,龍脈象徵的國運,與他的性命息息相關,緊密聯繫着!
只要將完璧之身的雅夫人,當成祭品獻給火神後,就能讓龍脈之力瞬間旺盛,保住火元國的國運不衰,那他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隕落的!
“去準備吧,派人將雅夫人帶往皇陵祭臺,等朕祭天結束,召喚火神的庇佑,重新鞏固國運,凝聚出帝皇之氣,那徐缺就定然必死無疑!”
火皇微微擺手,做出了決定,這也等同於給炎陽公主下達了旨意。
炎陽公主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沒有反駁。
事實上她只是覺得有些不忍,畢竟雅夫人是她的姑姑,從小看着她長大,對她百般疼愛,現在要看着她成爲祭品,多少還是難以下手!
可事到如今,她也知道沒辦法了,只能犧牲雅夫人一個,保住整個火元國,保住姬家的一切!
“炎陽明白了,現在便帶人去接雅夫人!”炎陽公主做出了抉擇,十分果斷,轉身便退了下去。
紫萱一直在旁邊聽着,可她並非姬家人,也不屬於火元國人,這種大事上根本沒有插嘴的資格,一直保持沉默,跟隨炎陽公主離開。
兩人離去,火皇繼續坐在龍椅上,眼眸微眯,深吸一口氣,開始閉目眼神。
滿朝文武大臣也無人敢開口說話,就這麼沉默着。
但宮外那喜慶歡快的樂聲,還是不曾間斷的傳了進來。
一些文官大臣,都忍受不了這種嘈雜的樂聲,十分不耐,又沒法學火皇那樣靜心養神,只能在原地咬牙站着,心裡一片煩躁。
‘什麼狗屁樂曲,還什麼天上雲彩,民族風的,完全就是不知所謂。’
‘恩?’
‘竟然還換歌了?’
‘你是我的小蘋果?’
‘粗俗,太粗俗了,如此卑劣的詞,還敢唱得這麼大聲,真是恬不知恥,毫無文化!’
‘咦?’
‘又切換了!’
‘法海你不懂愛?雷峰塔會掉下來?’
噗!
許多文官大臣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辣雞,太辣雞了,這詞簡直令人難以直視!’
文官大臣皆暗中腹誹,滿臉不耐,無比鄙夷的搖了搖頭。
……
可是,大殿中的許多武將,卻是激動壞了,兩眼直放精光,若非火皇在這,恐怕這羣軍中大漢就要一展瘋狂舞姿,好好發泄一下了。
他們都豎耳傾聽着歌聲,越聽越喜歡。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厲害呀,這詞簡直就秒極了,夠直白夠爽快,又朗朗上口,最適合唱給女人聽了。’
‘不像那些自以爲是的文人,整天唸叨些什麼狗屁不通的詞句,聽都聽不懂,扭扭捏捏,哪裡還有一點男子氣概了?愛就是要這樣大聲喊出來嘛!’
‘喲,換歌了!’
‘法海你不懂愛,雷峰塔會掉下來?’
‘強,太強了,這詞一聽就是大師風範,一聽就知道這是段有故事的詞!’
‘肯定是講了一個英雄好漢,被一個不懂愛的法海拋棄,所以一怒之下轟倒一座塔!’
……
文臣武將,各自對徐缺的神曲抱以截然相反的態度,可無法否認的是,他們現在的心思,全都在聽徐缺的歌上!
無論批判還是讚賞,他們都在聽,神魂力一步步被影響!
一名元嬰期的文臣恍惚間,不經意的走神了,被曲聲帶動,跟着哼了起來:“無敵是多麼,多麼……”
“恩?”一直沉默的火皇,猛然就睜開了雙眸。
可怕的威壓涌出,瞬間將那名不小心哼出聲的大臣給驚醒了。
可火皇並沒有打算這麼作罷,他表面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實際上也被徐缺那一首首神曲搞到心煩意亂,簡直想殺人!
現在自己朝中居然還有人跟着哼歌?真是豈有此理!
火皇虎視眈眈的眸子,驟然掃向下方文武羣臣,沉聲怒道:“是誰在唱歌?”
結果,衆人還未來得及開口。
宮外的曲聲正好切換,緊跟着,徐缺那賤兮兮的歌聲也傳了進來。
“是誰在唱歌,
溫暖了寂寞!
白雲悠悠藍天依舊淚水在漂泊……”
“……”
全場衆臣立馬憋住了要噴笑的表情。
這……這尼瑪也太巧了吧?
火皇纔剛吼一句“是誰在唱歌”,那徐缺正好就來了這麼一首歌,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在隔空對唱呢。
然而,這還真就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