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沐已經大致猜出這中年人的身份,對於他口中的那位主人,也想見一見,點點頭,又望向任軍和楊哥,道:“那這些人。”
中年人微微一笑,一臉我明白的表情,道:“請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的。”
在說處理的時候,他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陰冷殺機,便是張沐瞧了也暗暗心驚,覺得這中年人並非表面那般謙和有禮。
“那好,我們走吧。”張沐一拉姚慧慧,往外走去。
李永智自然不敢阻攔,一臉諂媚的笑容,恨不得這幾位煞神走的越快越好。
“媽的,誰允許你走了!”任軍張口罵道,他現在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一見張沐要走,伸手就要抓張沐。
中年人跟在張沐身後,見任軍衝上來,輕飄飄的一揮手,打開了任軍的手。
任軍手宛若觸電一般,蹬蹬蹬後退了兩步,一臉詫異的看着中年人。
張沐把一切瞧在眼裡,愈發覺得這中年人不一般,竟然也是一位少見的內家高手,那隨意一揮手,看似簡單,實則卻暗藏內勁,彈開了任軍。
中年人停下腳步,還是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道:“你就是任軍吧?”
剛纔那一下,倒是讓任軍清醒了不少,疑惑的看着中年人,道:“就是我,沒看出來,你竟然也是個高手,暗勁,哼,說不定我老爸都不是你對手,不過你也別囂張,我勸你還是乖乖的給我讓開,在這萬安鎮上,惹了我任軍,沒你們好果子吃。”
中年人依舊滿臉笑容,只是微微眯起雙眼,道:“我家主人很不滿意你們任家的做事方法,李所長,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李永智滿頭冷汗,他太清楚這中年人代表的是誰了,既然那位發話了,那任家,恐怕就真的完了。
連忙點頭,李永智喝道:“小吳,還愣着幹什麼,把任軍給我抓起來。”
任軍一瞪眼,道:“姓李的,你敢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永智已經懶得跟任軍這頭蠢豬廢話了,不耐煩的一揮手。
小吳等幾個派出所裡的警察,早就被眼前這一幕一幕給嚇傻了,不過李永智既然發話了,哪裡還敢再遲疑,幾人上前,直接摁住了任軍。
任軍一身蠻力,還要掙扎,猛覺腦袋被一物頂着,偏頭一看,才發現小吳直接掏了槍。
愣了愣,任軍也不敢動了。先前,他還拿槍威脅張沐,這一轉眼,現世報,輪到他被槍威脅了。
中年人滿意的點點頭,對張沐道:“不好意思,先生請。”
張沐把一切看在眼裡,對於那人是更加的好奇了。
就在這時,從門外又風風火火跑進一羣人,打頭那個,張沐一點兒也不陌生,正是林超。
林超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似地,也不知道去哪邊瀟灑去了。
“誰啊,這麼大膽子,還敢抓我們張哥!”林超還未進門,就已經咋呼開來。
常靜就跟在林超身後,一眼就看見了張沐,快步跑了過來,臉紅紅的,好像跑了很多路一樣,道:“不好意思啊,我找了他們半天,打電話也不接,後來才知道他們去唱歌了,來晚了,你,你沒事兒吧,他們有沒有打你。”
這說着,常靜就看到了張沐臉上的淤痕。
實質上,有魔氣防禦,張沐根本不會留下淤痕,不過做戲要做真,張沐也特意真捱了任軍幾拳,還特意弄在明顯的地方,就是做給別人看的。
“任軍打你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常靜一看,立馬就明白髮生了什麼,眼圈有些發紅,小聲道:“張沐,對不起,都是因爲我。”
這時,一大幫人也跑上前來,均看到了張沐臉上的淤痕,立刻毛了。
張沐在處里人緣也不錯,而且不管怎麼說,張沐也是自己人,自己人被打了,他們面子往哪兒擱?
劉旭沉着臉,他是此行官職最高的,掃了一眼李永智等人,沉聲道:“你們誰是負責人。”
李永智畏懼中年人,但卻不怕旁人,眼見劉旭等人一身便裝,還道是張沐的朋友。李永智知道,那人是爲姚慧慧來的,既然不是因爲張沐,那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走上前來,李永智道:“我是李永智,派出所所長,你們是誰,亂哄哄的吵什麼,趕緊給我走。”
劉旭一聽,立刻毛了,你丫一個破鄉鎮派出所所長,還敢跟我耍橫,黑着臉,道:“鄭伯寧你知道嗎?”
鄭伯寧?
李永智心頭一跳,立刻叫糟,鄭伯寧他當然認識,開陽縣公安局局長。
萬安鎮正是開陽縣的轄區,準確的說,鄭伯寧那是他李永智的頂頭上司。
“沒想到,老鄭調出去這才兩年,也染上了那些歪風邪氣,手下全是這種貨色。縱使手下當街掏槍,你這個派出所所長當的可以啊。看來我要給老鄭打個電話,跟他好好說說了。”劉旭道。
李永智一聽,直接傻眼了,後悔的直想扇自己嘴巴子。
中年人身後那人身份不一般,鎮長都發話了,他才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救人。可正因爲那人身份太不一般了,事情鬧的再大,他只要小心處理了,禍也牽連不到他頭上來。
等那人一走,李永智還是舒舒服服的當他派出所所長。
可劉旭這三兩句話,就把李永智給嚇傻了,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劉旭這電話一打,到時候鄭伯寧一句話,他這派出所所長算是做到頭了。
“您是?”李永智悄悄抹去額頭冷汗,小心翼翼的問道。
劉旭道:“我是東江市公安局刑偵處副處長劉旭,你應該知道,你們鄭局長就是從我們東江調來的,實話告訴你,我跟你們鄭局長好幾年的交情。”
李永智一聽,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這果然是認識的。他倒是真知道,鄭伯寧以前就是東江的,後來才調來開陽當局長。
“原來是劉處長,您什麼時候來萬安了,也不說一聲,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們。”李永智連忙賠笑道,只盼着劉旭能手下留情,放他一馬。
劉旭輕哼一聲,他好歹也是市局刑偵處的副處長,官場上打拼十幾年,關係網大的驚人,教訓一個鄉鎮派出所所長,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招待?好一個招待,你就是這麼招待我們的,你自己好好看看,你手下的警察,不問緣由,就抓了我們的人,而且還當街掏槍,更動手打我們的人,真可以啊,你自己說,這事兒該怎麼辦?”劉旭一指張沐,老氣橫秋的道。
李永智心裡都快把楊哥給罵死了,連忙道:“劉處長您放心,像這種胡作非爲的警察,我一定會嚴肅處理。我已經決定,現在就把他革職,並立案調查,追究他的責任。至於您的這位朋友,我代表派出所向他道歉,並賠償他一切醫療費用。”
後面的楊哥一聽這話,噗通一聲,直接軟癱在地,他完了,徹底完了。
劉旭要的也就是這個效果,一揮手,道:“賠償就算了,年輕人火氣大,一時衝動動了手可以理解,不過像掏槍這種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
劉旭倒不會做的太過分,處理一個楊哥就足夠了,也不會把李永智牽扯進來,好歹這是在他人地盤上,不能讓鄭伯寧面子上過不去。
李永智連連點頭,暗呼僥倖,這一劫他算是躲過去了。
“小張,你沒事兒吧。”劉旭才轉向張沐,詢問道。
張沐點點頭,道:“劉處,我沒事兒。”他知道,劉旭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不可能真揪着不放,非要辦這李永智。
辦了楊哥,抓了任軍,這結果,張沐已經滿意了。
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背地裡,張沐絕不會放過楊哥和任軍,威脅到自己的性命,這兩個人,留不得。
“張先生,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從劉旭來,中年人就一直站在一邊,保持着良好的笑容,現在纔開口。
劉旭看了一眼中年人,瞧出中年人有些不一般,問道:“小張,這位是?”
張沐道:“我的朋友,劉處,這回真要好好謝謝您了,等回頭,我請你們吃飯。現在我還有點兒事,跟他去一趟,等會回酒店了再說。”
劉旭點點頭,也沒有多問,這才示意衆人散去。
“你怎麼不走。”張沐看到常靜沒有動,好奇問道。
常靜臉紅紅的,只是道:“你的傷沒事兒吧,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
“醫院就不用了,我沒事兒,這回也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把老羅他們找來,我就麻煩了。”張沐道。
這一說,常靜臉更紅了,要不是她半天找不來人,張沐說不定也不會被打,所以她更加愧疚了。
張沐也不知道常靜在想什麼,道:“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說着,跟着中年人離開。
常靜還在想該怎麼說,不想張沐直接就走了,又不好追上去,不免失落,也沒了興致,心事重重的走了。
卻說張沐一行人出了派出所,就看到門外停了一輛豪華版奔馳商務車。
“張先生和姚小姐請,我家主人就在車上。”中年人道。
張沐早就猜出這車上之人的身份,就是出錢讓任家找姚慧慧的那神秘人,只是不免好奇,這人既然出錢讓任家追殺姚慧慧,眼下爲何又要救姚慧慧。
不過對於這人爲何盯上智雲和尚,張沐倒是很好奇,向姚慧慧點點頭,大大方方的走上了車。
車很寬敞,陰影裡坐了一人,等張沐二人坐下,才露出臉來。
四十餘歲,面白無鬚的一箇中年人,一身得體的西裝,人也很帥,英氣逼人,眉宇之間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儒雅氣質。
張沐注意到,中年人手上戴的手錶,都比這輛奔馳商務車值錢,應該是個大富大貴之人,只是不知怎麼知道土不拉幾的姚慧慧,還有山溝溝裡的智雲和尚。
“姚小姐,非常抱歉,因爲我所託非人,給姚小姐造成那麼大的困擾和傷害。我心裡實在是慚愧無比,不知該怎麼請求姚小姐的原諒。”中年人開口道,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他一開口就是道歉,而且看他表情,完全不是在假裝。
姚慧慧面無表情的看着中年人,打量了一下,又望向了張沐。
現在,她唯一信任的人就是張沐。
中年人也注意到這一點,看向了張沐,道:“不知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張沐。”張沐道,對於中年人的來歷和意圖更加好奇。
“原來是張先生,幸會,鄙人陳景鑠。”中年人道。
陳景鑠?
張沐一愣,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凝神想了想,張沐突地一驚,他知道這陳景鑠是誰了。
“你是香港正元集團的董事長!”張沐驚訝道。
陳景鑠微微一笑,算是默認了。
張沐回過神來,也是暗暗吃驚,他之所以覺得陳景鑠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就是因爲陳景鑠太有名氣了。
正元集團,那是香港最知名的四大集團之一,資產過千億。
而陳景鑠,正是正元集團的創始人,身家數百億的超級大亨,而且早有傳聞,說陳景鑠在國外也有巨大背景。
這種人物,出現在小小的萬安,還跟姚慧慧和智雲和尚扯上關係,實在是匪夷所思。
現在張沐也有些明白了,爲何那李永智那麼怕那個中年人,陳景鑠雖然沒有任何官位,但憑他港商的身份,幾百億身家,萬安鎮的鎮長敢不給面子嗎?
“陳董事長,你這種身份,怎麼會來萬安,還認識姚慧慧?”張沐問道。
陳景鑠望向姚慧慧,沉默一下,才緩緩道:“因爲我有一件事,想求姚小姐。”
“求?”張沐打斷陳景鑠,道:“陳董事長不要開玩笑了,你堂堂正元集團的董事長,身家數百億,會有什麼事情要求她。”
姚慧慧也疑惑的望向陳景鑠,她雖然不知道正元集團是什麼東西,不過從張沐的口氣中,她也聽的出來,陳景鑠很厲害,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有事求自己。
陳景鑠苦澀的笑了笑,道:“張先生稍安勿躁,請聽我耐心的說好嗎?”
張沐點點頭,聽了下去。
“五年前,一次偶然下,我來到香山,並認識了智雲師父,當時我滿心絕望,是智雲師父給了我希望。”說着,陳景鑠取出了一串佛珠,一十八顆,材質好像是玉的,每一枚佛珠上面,都有形形色色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