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迎面一拳頭正擊過來,楚錚一手伸在眼前,另外一隻手做手刀狀,接下來這一招,只要他一拳朝着眼前擊出,在順勢轉身擊出一發手刀,就能將這場戰鬥直接平息掉。
但是下一刻,他忽然步子一個趔趄,隨後像是痛苦萬分一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龐,兩人的拳腳實打實地錘在他身上,將他打翻在地。
轟隆一下,他整個人隨之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剩下兩人似乎不敢相信一般,盯着自己的拳頭,再看倒在地上的楚錚,兩人對視一眼,那蓄鬚男喃喃道:“我們……我們贏了?”
其他倒在地上的人也直接爬起來,雖然一瘸一拐,臉上帶傷,但他們臉上也籠罩上異樣的神采。
石門轟然一下洞開,老三站在門口,很是驚異地看着眼前發生的情況,楚錚捂着臉倒在地上,十個人雖然也有傷口,但都站在那裡。
“劉工,你這是怎麼回事!?”三爺大聲喊道。
“抱歉……”楚錚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手捂住自己臉,一手捂住肚腹:“正戰着,臉上傷口突然發作,被他們尋到空檔……”
老三搔搔後腦勺:“嘖……早知道你是這副樣子就不帶你過來了,這下可……”
那蓄鬚男道:“我們已經打贏了,說話要算話,將我們放了。”
“好好好,放就放,免得說我們不守信用……”老三道:“去門口,自然有人接應你們,快些去,趁我還沒有動心思把你們抓回來之前。”
楚錚心底有點疑惑:“這老三這麼好說話?真是難得。”
老三看看屋子當中,隨之也搖搖腦袋,一副無可奈何的語氣:“這下還是算了吧,劉工,你先出去,剩下六批交給我來就好。”
石門打開,楚錚頷首一下,隨即順從地走出門去,石門在他身後轟然之間關上。
楚錚坐定在門外,一面調息,一面聽着房間當中傳來的噼裡啪啦打架聲。
“如果打贏,按照老三這混蛋的脾性,剩下這一堆也要交給我來處理,所以我接下來還會此次糾結,輸掉這一次也沒有問題,只是沒有想到老三竟然會真的同意他們離開這地方,可入股少掉三個的話,那豈不是湊足不了九百九十九個人選了麼,這又是爲什麼……”
大概過了一段不長的時間,石門轟然之間被打開,老三渾身是汗地從石門當中出來,扭動了幾下脖子發出清晰的嘎嘣聲響:“行啦,都解決乾淨了,果然,這種事情還是得要我自己出面才辦地乾脆點。”
楚錚也適時地拍上幾句馬屁:“是,你的實力超過我太多了……”
老三看着楚錚,道:“行了,你臉沒事吧,要是還不舒服你還回去先呆着吧,免得說是我在虐待你。”
“哪兒的話……”楚錚笑笑:“已經好了,剛纔那只是陣痛而已,休息一下就已經沒事了,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接下來還是算了……”老三甩甩手,一副無聊語氣:“這地牢事情已經辦妥了,接下來那些地方只有大哥能去,我可去不成,咱倆現在可算是閒下來了,走,陪我去城裡找找樂子,今兒一天都沒有出城去,可算是憋死我了。”
“找樂子?”楚錚有些遲
疑,莫非是去嫖妓不成,他可還是處男,他面帶遲疑道:“這……我……大哥你還是……”
老三拍了下他腦袋:“你在亂想些什麼東西呢,懸空城嫖妓就算是禁衛抓到也是個死,我膽子可沒那麼大,去賭坊,陪我去玩兩把,昨兒他媽輸掉五千多金幣,我今兒要連本帶利全給他贏回來!”
隨着原路返回,出地宮洞口時,老三又道一句:“錦衣衛已退!”
那地宮入口當即閉攏。
兩人選了一匹快馬,疾馳而出,路上楚錚開口問道:“剛纔那幾個人,你真是將他們全部放走了麼?”
老三當即笑一下:“哈,這怎麼可能,要是放跑了他們,三長老怪罪下來,咱有幾個腦袋去砍。”
楚錚說話明顯遲疑了一下:“那豈不是……”
老三道:“告訴他們有離開機會這主意,是三長老吩咐下來的,前頭曾經有人將老五打敗過,能在壓制情況下還能戰勝我們錦衣衛的,實力定然不俗,所以我們給他們安排了另一處地方。”
“什麼地方?”楚錚心底一沉,他已經隱隱感覺到,他好像是把那十來個人給害了。
“血祭所,就是帶他們進去,提取他們精血,依靠打架這方法從他們當中篩選出實力比較上乘些,取其精血所用,反正都是些死囚逃犯,下場沒有例外都是死,倒不如讓他們在死前還可以好好地造福一下別人,這精血據三長老說是拿去研究醫藥所用……三長老神通廣大,非我等所能觸及到分毫啊……”老三語氣當中帶着一丁點悵然。
楚錚狠狠地攥緊了繮繩,如果不是心底裡的理智在剋制着他,他下一瞬就會抽刀出來,一瞬間將老三腦袋給砍下來。
“該死的,是我將他們害了!該死,這怎麼會……”楚錚咬着牙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三正說着話,見楚錚沒有反應,出聲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楚錚臉上帶着鐵面具,面具底下表情是什麼老三看不到,他開口應話道:“沒事,臉上有點癢。”
“哦,應該是那醫生給你上藥,你在長新皮了,”老三笑笑道:“這樣就好,說明你臉快恢復了,臉上不舒服就少說話吧,待會去賭坊,咱倆好好樂呵樂呵。”
“嗯。”楚錚點點腦袋,兩匹馬自道路上絕塵而去。
賭坊裡四處都是嘈雜聲響,老三剛一走進去,一名老闆摸樣的人就直接迎出來,笑呵呵地道:“喲,是三爺啊,今兒又賞臉來我這小地方,來來,樓上雅座請。”
老闆又看到老三身後站着的楚錚,當即判斷出來是跟三爺一同過來,臉上盈滿笑意道:“這位爺是生面孔啊,是三爺這邊的人吧,來來,一同上樓上雅間。”
老三甩甩手,開口道:“等會兒,今兒不上雅間,就在樓下賭一會兒。”
“三爺,今兒個樓下可招待不了您這樣的貴客,禁衛府張大人就在上頭候着呢,聽說三爺您昨晚出手闊綽,他事先跟小的說,要是您過來,一定要招呼您上樓坐坐,由他來招待招待您。”
“喲,張天那傢伙麼,老五這歲嘴巴,一定是把我贏他錢的事情告訴給這傢伙了,哈, 也好,上回坑我那麼一筆,這一回還不看我殺他一
個大通莊!”
老三說着,面帶笑容上了樓,楚錚在他身後跟着,不禁出聲問道:“這禁衛府的人也來此處麼?”
“那可不是,這是好地方,眼下沒了妓院,男人們的好去處自然也就剩下這塊寶地咯。”老三笑着上樓,道:“不過你進去,不用給他們好臉色看。”
楚錚有些疑惑:“這又是爲什麼?”
“咱錦衣衛反正就看禁衛府的人不順眼,你要是折我面子,回去我可要好好揍你。”老三說着,人已經到門前,將大門一下打開。
雅間內放置着一張方桌,正對面,一個身着銀甲的男子正舉杯飲酒,男子約莫着只有二十六七,跟老三差不多歲數,身旁站着兩個持刀漢子,一看便知道是近身侍衛。
“這就是懸空城禁衛麼,這樣一來,懸空城兩大武裝力量都在這裡了,他們之間對話,可能會有我想要的情報。”楚錚帶着面具,臉上心思和表情別人都看不見,一眼看去,只會以爲楚錚是個沉默寡言之人。
見到老三推門進來,張天臉上一下盈滿笑意:“哈哈,三爺,我就知道你在這地方,小弟我可是在這裡恭候你好久啦。”
對方這麼客氣,老三說話卻是一點都不客氣:“我看你是惦記着我腰包裡那點金幣吧,老五那小子是把事情都告訴給你聽了吧,今兒擺下這陣勢,是還想贏取我一把不成。”
“哈哈哈,爽快爽快!”張天站起身來:“我就喜歡三爺你這爽快勁,大家都任職在懸空城嘛,你也知道賺點外快多不容易,原先俸祿就這麼少了,好不容易來點抓逃犯的肥差來做,沒做幾天就沒有逃犯來捉了,大家都要吃飯的嘛。”
“照這樣看來,這懸空城原先俸祿是不怎麼樣……搞得這些人靠抓逃犯,賭博來賺取外快”楚錚心裡暗道:“這也許是一個切入口。”
“你放心,你不來找我,我也自然會去找你,把上回你贏我那些個錢一筆筆全贏回來……”老三當即在張天面前坐下:“行啦,話不多說,咱開始吧,說吧,這回咱賭什麼。”
張天伸手出來指着桌面上的色盅道:“玩複雜了燒腦袋,咱們只用來點簡單的玩意兒就夠了,色子,賭大小,賭面由咱來定,三爺你意下如何?”
老三掏掏耳朵:“我就不愛玩那些燒腦袋的玩意兒,色子就色子,來,第一局,你先押上。”
張天伸手把一袋錢幣扔在桌上:“先來點小的暖暖場,第一把五百金幣,賭大,如何。”
三爺從身上去取下一袋錢幣,往桌子上一扔:“正好,我身上的散碎金幣也就只剩這麼多,就拿來暖場吧。”
兩人各自拿過色盅,在手裡搖晃不止,以他們眼下這實力,已經能用內勁灌入色盅當中,強行更改色子大小點數。
但都要是這樣,這天底下賭坊就沒法開了,是以這色盅是用特殊材料製成,靈力魂力內勁都無法透進去完全是憑藉運氣來賭輸贏。
砰一聲,兩人同時將色盅朝着桌上一砸,各自笑一下,開了色盅。
第一局老三輸。
隨後第二第三第四局,老三隻贏了第三局,總地來說,還是虧。
等到第五局又輸掉時,老三已經坐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