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禁衛屍體搬到一間廢棄房屋中後,楚錚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的體力也基本上到了極限,雖然沒有死,但身上還是切切實實地受了三四處傷口,疼地厲害。
“多虧他們這必須要將屍體完整帶回去的勞什子規定,讓他不會動我屍體,否則今天可要掛在這裡了……”楚錚喘着粗氣,從吞天袋中取出金瘡藥和幾枚補充身體的丹藥,草草地給自己身體做了包紮,之後又稍事調息,算是恢復了一些體力。
將禁衛身體平放在地面上,楚錚再次調息,魂魄離體而出,禁衛胸口已經被插進一柄刀刃,周身上下也算是有了一個開口,他將魂體慢慢地納入禁衛身體當中,充斥住禁衛身體。
至於禁衛本身的魂魄,早就已經離體消遁而走。
禁衛身體**上幾下,緩緩地支起了身子。
楚錚撫摸着自己的脖頸,很是吃力地搖晃一下腦袋,這段時間隨着他實力升階,這納魂之術比起先前也算是有了很大進步,不再是第一次進入別人身體當中那種彆扭感。
除了臉上不能做出太多表情之外,楚錚現在佔據的這個禁衛身體,行動和感覺起來,與原來的身體沒有什麼兩樣。
低頭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自己身體,楚錚從屋外取來一些茅草和木板將其遮蓋住,隨後拾掇拾掇,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將逆炎劍帶在身上。
十二分鐘後,立柱旁。
兩名侍衛整面對面站着,在他們身後就是四大立柱之一,正是陽光普照的時候,兩名禁衛一臉百無聊賴,只等着有人過來換班。
在兩名禁衛三步之外,三匹大馬在環繞着四周巡視着,屋檐上的弓手注目看向遠方,他們接到的指令是就算是一隻飛鳥凌空飛過,他們也要將其一箭射下來。
兩座閣樓陽臺上,禁衛們每隔上幾分鐘就互相巡視着走過。
可謂是固若金湯,就連自己人進來,也需要遞交通行證明才行。
楚錚遠遠地看着兩座閣樓中間相隔出的小徑,兩名禁衛擋在路口,在他眼前不遠處有一名禁衛走到門口,從胸口掏出一件牌子,展示完畢之後互相點一下頭,走了進去。
“走了這麼遠路,身體有點不適應了……”楚錚發覺膝蓋和後背已經有痠麻感覺浮上來,他努力伸展了一下關節,好讓自己身體看來正常,隨後向前走去。
到門口後,兩名守門禁衛很是恭敬地低下腦袋,這兩名禁衛級別都是鐵衛,楚錚階層比他們整整地高了兩層,受到尊敬是非常應該的事情。
雖然是低下了腦袋,但兩名鐵衛還是同時伸出手來作抵擋狀,示意楚錚查驗身份。
早在出發之前楚錚就已經仔細翻找過身上東西,他輕描淡寫動胸口掏出一張銘牌展示給兩人看,當看到楚錚手中東西是真貨後,兩名侍衛再次很恭敬地點一下腦袋,同時將路讓開好讓楚錚順利通過。
頷首之後,楚錚擡眼瞧着五十米外的立柱, 心道:“馬上就可以了。”
楚錚操控禁衛身體走過之處,沿途的策馬禁衛,以及在立柱前站崗的那名侍衛也很是恭敬地低下頭來,一副問好摸樣。
站在立柱前,楚錚
伸手觸摸上那立柱底端,仔細觀察着要從哪裡下手爲好,畢竟他和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這柱子。
旁邊那名禁衛見狀,上前關切地問道:“銀衛大人,是出了什麼事情麼?”
同時那名站崗禁衛也在心裡奇怪地厲害:之前這名銀衛大人是出了名的話嘮,話多地厲害,怎麼今天倒是一句話都不講了?
楚錚操控着身體輕輕地搖搖腦袋,那站崗禁衛心想興許今天是這銀衛大人心情不好的緣故,自己還是少去招惹爲妙,他只是頷首一下,隨即退後幾步,不再多發一言。
楚錚經過仔細探查,終於確定下來待會出手要擊打哪一塊地方算是更有成效,正要伸手到腰間取出子母雙劍時,背後傳來一聲爽朗笑聲:“阿哈哈,我說今兒個怎麼一天都見不着你人影,原來你是到這地方來啦。”
楚錚回頭看去,一名身着銀甲的男子走過來,男子看起來年過四十,長相很是雄偉,右臉頰上立着幾道刀疤,看起來也是久經戰陣的人物。
“又一名銀衛麼,看起來還是這傢伙的老朋友?”楚錚回頭只瞧一眼,又轉身過去,在這裡再碰見一名銀衛運氣可算是糟透了,他操控這身體可沒有辦法作戰。
“喲,小張,我說你這是怎麼了,賭錢又賭輸啦,今兒個怎麼一句話都不對我講。”那侍衛笑着走上前來,拍了拍“小張”肩膀,剛一觸手,他神色一愣。
“怎麼……這麼冰涼……”刀疤銀衛心裡暗道一聲,再向下看去,小張後心處,已經蔓延開一大灘鮮血,一滴一滴不斷地滴落在地面上,逐漸匯聚成一小灘鮮血。
“小張你這是……”刀疤銀衛眉頭一皺,還沒有說什麼,楚錚一下轉身過來,左右手各將子母雙劍握住,橫削出一記來。
子母雙劍極其銳利,雖不能削鐵如泥,但切割開石頭已經完全沒有問題,更何況是人體,那因爲倉促之下拿手一擋,手臂上直接被劃拉開一個血口,鮮血流動而出。
“小張!你這是幹什……”刀疤銀衛喊到一半,猛地觸及到禁衛屍體的眼神,嚇地一下呆在那裡。
那眼裡已經沒有半點生氣,完全不像是是一個活人的眼睛,在那雙眼睛裡,有的只是死前的恐懼。
楚錚轉身過去,左右開弓,各自用子母劍劈砍向立柱。
砰聲脆響,子母雙劍在同時因爲大力而雙雙崩斷,而禁衛雙手也因爲這一陣大力,和沒有氣血供應,也同時嘎嘣一聲,骨頭直接從中間斷裂開。
石柱上,石塊四下迸濺而出,一陣咔咔咔響動之後,裂痕從創口處一路蔓延上去,逐漸擴散至整個底座,碎裂的浮雕碎片一片接着一片掉落出來,灑落在地面上。
“有細作!石柱毀了!”刀疤銀衛大吼一聲,又驚恐地朝石柱傾倒的方向看去,又嘶聲吼道:“房子裡的,快走!”
石柱失去了底座支撐,迅速地朝着其中一間閣樓上傾倒下去,這石柱本就是三人合抱般巨大,新建的閣樓根本支撐不起這樣的重量壓迫,屋頂上的弓手直接從上頭一躍而下。
石柱將整座房屋壓塌下去,裡頭正在巡邏,房間里正在午睡等待換班的,全都在
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壓做肉泥。
刀疤銀衛一下從地上站起,另外一隻完好手臂從腰間抽出一柄銅鐗狠狠地朝着楚錚劈過來,楚錚在這具身體當中也無法再支撐下去,當下趁着這個勢頭,魂魄直接從禁衛屍體當中離。
啪嚓!
刀疤銀衛原本還以爲那禁衛會抵擋一下,沒想到那禁衛竟然是擋都不擋,任由他銅鐗抽在他腰間,銅鐗威力巨大,直接將那禁衛屍體從中間打碎成兩截,已經有些許凝固的血液和內臟碎片濺了刀疤銀衛一頭一身一臉。
屋子裡的其他鐵衛也回過味道來,在刀疤銀衛出手的時候,總共十數根箭矢朝着這邊激射過來,將禁衛屍體直接紮成一個刺蝟。
楚錚魂魄飄蕩出去,方到了大路上,就已經聽到石柱那裡已經完全亂成一鍋粥,石柱已倒塌,甚至能隱隱聽到那裡有嘶吼的聲響傳遞過來。
楚錚快速地朝着自己身體所在地方奔過去……
當天入夜後,楚錚盤膝做在牀上,正調息着,老三忽然推門進來,見到楚錚肩膀上,手上,腿上都有繃帶包紮着,明顯地愣了一下,開口道:“我說,我不是讓你下午自己個去找樂子麼,你怎麼找出這麼一身傷口來?”
楚錚看看自己身上傷口,扭動了一下脖頸,開口道:“本來要去見個以前認識的老朋友的,路上遇見個仇人,打了一架,就被傷成這樣了。”
“哈,你可真是沒用啊……”老三取笑着楚錚:“居然被打成了這麼一副狗德行,出去可別說你是我三爺的人,我可丟不起這人……”
他說着坐到楚錚牀沿邊上,將一包燒雞扔到楚錚手裡:“路上看見順手帶回來了……”
“謝三爺……”楚錚回了一句,卻聽到老三一邊嗑着瓜子,一邊道:“我可跟你說,懸空城裡可出大事兒啦。”
“什麼大事兒?”楚錚明知而故問,老三噗地一聲朝地上吐下瓜子殼,道:“據說北城的石柱被禁衛那幫人給弄塌了,這會兒那地方真是天下大亂,連大哥都趕過去協同處理事情了,我可聽別人,那石柱還是禁衛自己個弄塌下去的,嘖,我就說嘛,禁衛那幫人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看來這計策是真成功了……”楚錚心裡暗道,老三這時候又道:“我回來那會兒,城門口已經放出了告示,咱錦衣衛這邊也已經接到了消息,三長老說石柱倒塌,重修需要時日,說是要延期十天舉行,嘖,真是麻煩,我還以爲這檔子破事兒很快就能結束呢……”
“爲什麼是十天?”楚錚張口問道,心底下也有點點小震驚:“這和之前聽到的情報可不一樣,之前明明是要花上十五天來製作……”
“你也嫌棄太長是吧,我跟你說我也嫌棄啊……”老三張口嘆氣道:“這石柱本身有一半是三長老做的,人家都做過一回了,現在做不是熟門熟路嘛,要跟上回一樣還是十五天搞定,誰還受得了,誤了黃道吉日怎麼辦,你說是吧……”
“只有十天,嗯,十天也總比只有一天要好,十天就十天……”楚錚藏在被子下的手暗暗地握緊:“那麼我就要在這十天之內,解決好這件事情,早日將朱芷給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