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團往事,一件件心酸,江星迷濛了雙眼。
恰在這時,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江星急忙擦拭去眼中的淚水,穿上鞋子打開了房門。
江星已經猜到是蔣文珍了。
儘管江星刻意掩飾剛纔哭過,沒有直視蔣文珍的眼睛,但細心的蔣文珍還是發現了江星泛紅的眼圈。
“這麼晚,怎麼還不睡?”蔣文珍心中一酸,沒有直接問江星流淚的原因。
“睡不着,你怎麼過來了,心靈那丫頭睡了?”江星強硬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嗯。”
蔣文珍進了江星的房間。
穿一身碎花棉質睡衣的蔣文珍坐到了江星的牀邊。
“這麼晚了還不睡,是不是有心事?”
洛心靈和蔣文珍同住一個房間,兩人聊了很久,最後心靈那丫頭,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蔣文珍起身去了趟廁所,回來時發現江星房間還亮着燈,於是就過來了。
江星淡淡一笑,說道:“想我娘了。”
一句話,點透了江星剛纔流淚的原因,蔣文珍恍然,蔣文珍輕輕的握住了江星的手,溫柔的說道:“不想看到你難過......”
“我沒事。”江星迴道:“只是今天看到了穆怡,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感覺到娘就在我身邊離我好近好近。”
“穆怡跟伯母長的真的很像嗎?”蔣文珍皺眉說道。
隨後,江星把牀上的畫板拿來。遞給了蔣文珍,蔣文珍看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爲畫中的女子感到心酸的同時,真有種錯覺,畫中的女子就是穆怡。
“看起來真的挺像啊!”蔣文珍由心的說道。
“她們的神態更像。”
江星迴話道。
“江星,你現在是怎麼想的?”蔣文珍又問。
“能怎麼想,天底下相似的人很多。”江星說道。
“你曾對我說,伯母從來沒對你說過她孃家的事,你說會不會......”蔣文珍不確定的問道。
“不可能,若我娘是穆家的人。他怎麼會放着好日子不過躲在大山裡受苦。”江星直接否認了。長的相似的人多了,穆怡像自己的母親,但這一點並說明不了什麼。
“也對。”蔣文珍還是有些不明白,“那伯母爲什麼要隱瞞你關於她孃家的事呢?”
“我想是因爲他吧!”江星淡淡的說道。
蔣文珍知道江星口中的他是指江騰,“爲什麼不向伯父詢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怕我知道真相之後,找不到再恨他的理由,更怕對他的一絲好感也消失掉。”
江星神色哀傷的說道。那副樣子直讓蔣文珍心疼,這個外表永遠堅強的男人,心底一直隱藏着不爲人知的傷痛,蔣文珍痛恨自己不能替他分擔。
時間一分一秒逝去,很快到了凌晨一點。
蔣文珍見江星的神色恢復了正常,心中微寬。於是說道:“你早點睡吧!我回去了。”
江星輕輕點頭。
隨後,蔣文珍輕輕摟了一下江星,在他耳邊說道:“等回東北,我好好陪你,在我家不方便......”
蔣文珍臉色微紅。
江星呵呵一笑。“我理解。”
蔣文珍隨後拿起了牀上的那副畫,說道:“這幅畫我先拿走。明天我去弄個塑膜,這副畫必須好好珍放起來。”
“好。”江星直接答應了,他的確也有把這幅畫保存的想法。
蔣文珍離開好久,江星才暈暈沉沉睡去,夢裡又出現了母親,那熟悉的身影在夢中徘徊不斷......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蔣文珍拿着江星畫的畫帶着洛心靈出門了。
本來蔣文珍想自己去給江星的畫鑲膜的,但洛心靈非要跟去,她也無可奈何。
蔣文珍兩人走後,江星就被蔣國英喊去了書房,似乎老頭子那天輸給江星很不服氣,勢必要搬回面子。
蔣高正和蔣功也屁顛屁顛的跟去了。
下棋的時候,蔣高正不敢多嘴再給江星支招,再說了下棋不如江星的他也支不出什麼好招。
爸,走這,這......
第一次蔣高正給蔣國英出主意的時候,蔣國英狠狠的瞪了蔣高正一眼。
第二次,蔣國英很生氣的說道,閉嘴。
第三次,蔣國英不吱聲了。
第四次,蔣高正幫着蔣國英化險爲夷。
第五次,蔣國英不得不承認旁觀者清啊!
在蔣國英和蔣高正兩人合擊之下,依舊敗給了始終心神安寧的江星。
這可他一旁的蔣功樂壞了,忙給江心端茶倒水,好似看到爺爺和老爸受虐他很興奮,直誇江星好樣的。
蔣文珍自駕車帶着洛心靈來到了一家畫館,畫館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畫,有名家的字畫,色彩鮮豔的風景畫......
畫館的老闆看到蔣文珍和洛心靈走進來,不由的眼前一亮,暗贊漂亮,忍不住的吞嚥了一下口水,款款來到兩女身前,發現自己緊張的手心冒出了細汗,“兩位小姐,買畫嗎?”
店老闆強壯鎮定的說道,一顆心卻嘭嘭直跳,感覺兩女身上的氣質壓的他喘不過去,甚至連褻瀆的想法都不敢有......
“老闆,這幅畫這麼醜你也掛出來,畫上的動物說鳥不是鳥,說雞不是雞,畫的太爛了,還掛這麼明顯的地方,你的店也太寒顫了吧!”
洛心靈看着眼前那副自認爲極醜的一幅畫說道。
胖乎乎的店老闆苦苦一笑,“小姐,這幅是名畫出自齊白石之手,這是藝術品啊!”
“齊白石是誰?怎麼這麼耳熟?”洛心靈眨巴着眼睛說道。
店老闆無語。
蔣文珍直接沒好氣的說道:“你不說話,別人還不知道你無知呢。”
“嘻嘻!其實我認識齊白石,剛纔是故意說的。”洛心靈吐舌一笑。
蔣文珍翻起白眼,隨後說道:“老闆,幫我把這幅畫壓一層塑膜,要質量好一點的。”
店老闆結果畫後掃了一眼,急忙說道:“好嘞!我這就去弄,估計要十分鐘,兩位小姐隨便看看畫,若有喜歡的絕對給你們打折。”
“不買畫。”蔣文珍直接說道。
店老闆呵呵點頭,深受打擊啊!隨後跑去忙了。
“珍姐,心靈?你們怎麼在這?”
就在蔣文珍和洛心靈欣賞着牆壁上的畫時,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蔣文珍和洛心靈轉過頭去,兩人都微微一愣。
“穆怡?”
真的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