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之前聽你爹說你在西鳳國失憶了,我還一直很擔心,如今見你平安回來,我總算安心了!”上官菊眼眶一紅,隨後有些尷尬的道:“唉!今天風大,居然眯了眼!”
沈青鸞心中嘆息,做高牆大院內的女人本就艱難,如今自家女兒出事卻沒有辦法幫忙,讓她心中更加的難受,再感受到孃家和夫家的冷心冷情,只怕心中早已經死了,若不是還想着女兒,此刻怕是已經偏安一隅,吃齋唸佛去了。
“大娘不必擔心,嫡姐一切都好,夫君安排了言青過去照顧,等胎兒穩定一些,會想辦法接回來的,到時候你便能見到了!此事不容聲張,免得起變化!”見她如此,沈青鸞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扶着她進了老太太的院子。
上官菊心中一喜,隨後掩蓋了起來,對方能將這個消息傳給她,已經很好,不能再連累到她了。
“見過祖母,還有幾位姨娘!”沈青鸞見她已經收拾好心情,這才進了屋子給老太太和幾位夫人行禮。因爲上次的事情,老太太以及新立的三位姨娘都對她恨極,根本不願意搭理她,只是她如今的身份畢竟是皇子妃,即便再不情願,也只能讓她坐下。
“呵呵,說起來還要恭喜二小姐呢,如今皇上將四小姐賜給了五皇子殿下,以後姐妹二人一起伺候,也有了照應,想來二小姐當時就這般考慮的,所以拒絕了我們三人吧!”大紅衣衫的七夫人略帶諷刺的看了她一眼,言語間全是操弄。
“聽說四小姐好像已經不是完璧了,莫非二小姐覺得四小姐可憐,這才如此的!二小姐正是大方,五皇子殿下尚未娶進門,便已經被人帶了綠帽子了,想來一定會很感激二小姐的!”那看起來尚未完全長開的九夫人也是刻薄一笑,隨後一臉討好的看向沈老夫人道:“老夫人,您說是吧!”
沈青鸞也不說話,只是輕挑眉眼看着她們,沈青雀再不好也是沈家人,能賜婚給五皇子,對沈家而言也算是一種榮耀,老太太即便再不喜歡沈青雀,看在對沈家有益的面子上,也會極力贊成,這兩個人冷嘈熱諷的話,明着是諷刺沈青鸞,實際上卻是將沈家也帶上了,畢竟正經人家,未婚嫁女子都是冰清玉潔的。再加上這個婚事皇甫雲楓本就不同意,老太太還想從沈青鸞這裡想點辦法,卻被對方三言兩語破壞了,她如何不氣,所以不用沈青鸞說話,老太太已經黑着臉罵道:“都給我住嘴,一點尊卑貴賤都沒有,鸞兒丫頭是五皇子妃,你們只是尚書府的妾室,居然這般沒大沒小,全部罰抄佛經三遍,退下去!”
那三個女子一臉難看,不過老夫人發話了,她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們現在都是沈家人了,若是得罪了老太太,那日子可就難過了。
等她們走後,沈老夫人這才強笑道:“鸞兒丫頭,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這幾個姨娘年紀小,不懂事,看在我老婆子的份上,別往心裡去!”就如沈青鸞猜測的一般,她雖然很不喜眼前這個孫女,卻還想利用她,所以雖然心中不喜,言語間還是頗爲熱絡!
沈青鸞笑着搖頭道:“祖母說的哪裡的話,都是一家人,鸞兒不會在意的!”老太太之所以如此對她,無非就是想讓她回去勸皇甫雲楓娶了沈青雀,只是想從她這裡討好處,那基本不可能。
“呵呵,還是鸞兒丫頭懂事。最近你不在京城,可能還有所不知,如今皇上給幾位皇子都賜婚了,連發配出去的二皇子也不例外,哎!雖然知道你和鳳兒丫頭心中苦悶,可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是五皇子,說不定日後有機會登基做皇帝,到時候三宮六院不會少的,雖說你妹妹已經不潔,不過那畢竟也不是她自願的,再加上又是皇帝賜婚,進皇子府還可以幫你一把!而且南月的祖制,一個男子只能有一位正妻,一位平妻,以你妹妹的狀態,日後也不可能和你爭皇后之位,這對你也有利呀!”老太太見她態度軟化,言語間又親暱了幾分。
沈青鸞微微一笑道:“祖母說的在理,只是鸞兒昨晚纔到京城,也不過匆匆的見到殿下一面,尚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只能等鸞兒清楚了以後再說了!”下一次過來還不知道什麼回沈家,她只管聽聽唄。
沈老夫人見她沒有拒絕,言語間很是高興,至於最後沈青鸞會不會做,她暫時不去想,畢竟皇上有了旨意,五皇子早晚會遵從的!她不過是希望順利一點而已!
“對了,四妹妹現在在何處?”沈青鸞也不點破,她此番回來主要是爲了打探消息,其他的她不在意。
“雀兒上次失蹤之後,宮裡傳出話來,說是燕貴妃將人招進去了,之後就被她留在宮中,前幾日傳信過來,說是成親時,就直接從宮中走了!”上官菊和那六夫人依舊坐在一旁,聽到她的話,便出聲解釋道。
“原來如此,以前並未覺得三妹妹和四妹妹關係那麼好,呵呵,現在居然好的讓人嫉妒了!”沈青鸞勾了勾脣,心中卻是有些疑惑,上次若沈長青真的對付了沈青雀,老太太應該不會希望沈青雀嫁的那麼好纔對,可若是沈青雀說的是假的,爲何一直常住宮中,到底是沈青雀說了假話,還是老太太等人根本不知情呢!
“呵呵,可能燕兒丫頭一個人在宮中寂寞了吧,鸞兒丫頭,一會你應該還要進宮吧,我老太婆就不留你了,這鐲子是我專門讓人打造的,你們姐妹幾個一人一個,收着吧,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沈老夫人招了招手,讓人送來一副鐲子,鐲子通體碧綠,一看就是不錯的東西。
沈青鸞笑着接了過來,手上的戒指並沒有發熱,只是這依舊讓她有些不放心。這沈老太太一向摳門,想從她那裡得到點東西幾乎難於登天,可是今日卻這麼爽快的將東西給她,這着實有些奇怪。
心中雖然思緒完全,沈青鸞的面上卻一副感動的模樣,又再次閒聊了幾句,這才退了出去。沈長青尚未回來,沈青鸞便跟着上官菊,去了菊園,見到一部分早菊已經開放,沈青鸞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知道你回來,所以一早便備着菊花糕和菊花茶了,過來試試,這都是今年新出來的!”上官菊一邊讓人準備茶點,一邊擔心的道:“剛纔在老夫人那裡,我不好說,你雖然表面上和沈青燕是親姐妹,可實際上卻和仇人差不多,她不可能會好心幫你,沈青雀如今隱隱以她馬首是瞻,真要是進了五皇子府,恐怕你的日子不會好過,這從高門大院內出來的,各個都是厲害角色,一旦有個不小心,結果非死即傷!”
沈青鸞點了點頭,她明白上官菊是出於好心,怕她吃虧,這些道理她都明白,自然不會給沈青燕可乘之機。
“呵呵,大娘多嘴幾句,也是爲了你好,不過鸞兒一向聰明,想來也知道這些!恐怕即便沈青燕嫁了進去,也落不到什麼好!”上官菊想到眼前之人的手段頓時又放下心來。
“多謝大娘關心,只是鸞兒剛剛回來,不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皇上是想逼迫幾位皇子謀反嗎?”沈青鸞看向上官菊,皇甫雲楓明顯不想讓她知道朝廷內的情況,越是這樣,她反而越是擔心,這所謂的逼婚必然不是單純給他難看,想來還有其他安排。
上官菊臉色變了變,隨後四處打量了一番,小聲道:“我聽老爺不小心提起,皇上就是想讓幾位皇子謀反,一旦謀反便名不正言不順,即便坐上的帝位也會落人口舌,眼下給二皇子賜婚的左右二使明着是皇上的人,實際卻是七皇子的!賜給六皇子和八皇子的也都是七皇子手下之人,只是這些大臣表面上卻是皇帝的人!”
“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是皇甫若賢的意思了,莫非他有了和剩下幾方勢力爭鬥的本錢,否者如此這般似乎讓人難以理解!”沈青鸞微微眯了眯眼,她之前也猜測過這一切都是皇甫若賢搞得鬼,沈長青是皇甫若賢的死忠,知道這些情況也正常,上官家隱隱也有投靠他的意思,因此沈長青不避諱眼前之人也可以理解,如此說來,皇甫雲楓應該承受了極大的壓力,目前的情況只要他願意娶,就可以暫時緩解這種情況,可是他卻一直不同意,如此的話,即便他手下之人恐怕也會有不滿之色。
“鸞兒,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之前五皇子殿下都是以你不在爲由拒絕娶親,如今你已經回來,想來她們不會放過你,你還是早作打算的好!”上官菊臉色逐漸黯淡下來,想來又想到沈青鳳的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