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把所有人都放過去,不是他要自己抗下來,而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敵人很快就靠了上來,他探頭向下看了一眼,其實不用看也能知道敵人在什麼位置,見敵人已經按照他的設想進入預定位置他也不耽擱,轉身就走,估計差不多的絲毫按下了手裡的遙控器,玩兒炸藥是他的本行,多年來他最喜歡用的就是這東西,坡上一排石頭下面都裝了計算好的炸藥,這纔是他的真正目的,爆炸分散的敵人構成的傷害有限,可這些石頭不同他要製造一次滑坡……
連續的爆炸聲音並不大,定向爆破本身就是以最精確的藥量起到最大的作用,緩坡頂部一排巨石顫了一下,然後開始緩緩地移動,開始速度很慢,當石頭落在斜坡上之後就不一樣了,速度越來越快,翻滾着衝了下去,聲勢驚人,很多木大樹直接被撞斷,猶如一輛輛脫軌的火車一樣狂奔而下,在林子裡發出一陣陣令人膽寒的撞擊聲……這聲勢聽起來遠比爆炸更可怕,被碾壓成肉餅遠比被炸死更令人恐懼……
幽靈不在乎敵人的傷亡情況,就算幹掉的敵人有限也會把他們嚇得魂不附體,他還是相信自己的這個辦法肯定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總比他們留下打伏擊來的效果更好,還不用冒被包圍的風險。
他們不是很清楚幽靈的這一舉動幹掉了多少敵人,不過敵人追擊他們的速度卻滿了不少,幽靈的估計是已經別他們甩掉了至少五六百米,威脅越來越小了,不管怎麼樣在沒能徹底拜託威脅之前他們是不會少坐停留的。
就這樣他們奔波了一整夜,在第二天一早總算是擺脫了敵人的追蹤,雨還在下,此時幾個都搞的非常狼狽,渾身溼透到處都是泥,身心疲憊。
幽靈找了個山洞給大家落腳,在這種情況下山洞恐怕是最合適最安全最舒服的地方了,生了火脫掉溼衣服總算是可以喘口氣了。
大部分東西都在車上,他們隨身攜帶的都是彈藥,沒吃,沒有乾衣服,只能在火堆上烤乾,食物也不是很困難,幽靈出去弄了一隻兔子和山雞,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快就搞了這麼多,他說是直接在窩裡捉的,這種天氣動物都不會隨便出來,所以更好捉。
“東西不少,就是手藝人不在,否則能吃口好的。”幽靈嘆了口氣,紳士和軍醫都知道他在嘆息重拳不再。
“什麼手藝人?”赫斯問。
“沒什麼。”幽靈搖了搖頭,開始按照重拳教的方法做叫化雞,最後兔子也被他裹上泥丟進了火堆裡燒。
“爲什麼不烤着吃?”夜貓不是很理解這種方法,他在擔心能不能吃。
“等着吧,至少不會烤糊。”幽靈幾個泥球用炭火埋起來,在上面又加了拆,“別小看我。”
紳士在一邊苦笑,把衣服往火堆邊上挪了挪光着身子躺在一邊的石頭上,洞裡的篝火燒的很旺,很暖和,他們都很累。
軍醫守在洞口,身上還穿着溼衣服,沒辦法,總的有人放哨,他是第一班。
“他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身上躺在石頭上看着洞頂,這個問題他始終想不通,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纔對。
“我一直覺得不對勁,晚上基本沒睡,估計是一批人。”幽靈撥弄着篝火,“很鬼,但沒法確定來歷,不知道是不是馬爾南德斯的人。”
“難說不是。”赫斯嘆了口氣,“我們追蹤他,他也能追蹤我們,都是行內幹過的,這一套把戲駕輕就熟。”
“能避開我進行追中不是高手就是其他手段。”幽靈嘆了口氣,“我只是發現不對勁,但沒發現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會不會是無人機?”紳士突然問。
“不會吧?他們有這玩意兒?”夜貓一下坐起來。
“民用無人機也足夠了,普通的監視不需要太複雜的東西,這你都不懂。”幽靈烤着火說,“新入行沒多久吧?”
夜貓沒說話,幽靈說的不算錯,赫斯入行時間不是太長,起碼沒有赫斯那麼老謀深算。
“噴農藥的飛機都能用來做監視,可以定位的,現在搞跟蹤低級的體力情報蒐集工作越來越廉價越來越省事兒了。”紳士抽了抽鼻子,空氣中已經開始有淡淡的肉香了。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更無從查找了,這東西什麼人都能用,和身份地位沒有太大關係,範圍太廣,無從推斷。”赫斯揉了揉太陽穴。
“從作戰習慣和熟練程度來看這些人不簡單,應該是僱傭軍,馬爾南德斯手下的人能有這個水平,之前和我們追蹤的那批也是僱傭軍,所以是我傾向於這些是他派來的人。”紳士說。。
“僱傭軍,你們是同行,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嗎?”赫斯問。
“目前沒有,包括之前交手的那部分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紳士搖了搖頭,“無從判斷。”
“你們上面怎麼說?”幽靈問。
“設備壞了,被炸彈打穿了。”夜貓尷尬地說,“牆壁太薄,子彈穿過牆壁之後直接擊中設備,已經不能用了。”
“通信斷了?”紳士皺了皺眉。
“目前只有定位設備還能用。”夜貓說,“衛星圖像也能用,其他的都不行了。”
“至少我們還知道在什麼地方。”幽靈翻了翻火堆裡的幾個泥疙瘩,“先不考慮這些了,吃飽睡覺,雨停了離開這個鳥地方。”
“上面一定很失望,這幾天我們奔波了幾千裡來的到這個鬼地方,白忙了,”夜貓有點氣餒。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成功的,這不是小說,沒那麼容易,更沒那麼想當然。”赫斯說,“如果馬丁和馬爾南德斯那麼好對付我們也不至於吃這麼多苦頭,這兩個傢伙絕對是高級間諜的材料,不能小看了他們。”
“關於馬丁你們肯定知道更多,只是不告訴我們!”紳士突然說。
“這個和告不告訴沒關係,我們有紀律,該說的不會隱瞞,不該說的隻字不提,你們該懂。”赫斯說。
“紀律……”幽靈冷笑着搖了搖頭剛要說什麼紳士對他擺了擺手,叫他不要多嘴,繼續說道,“無非是一些和上面的關係和背後的高級政要的來往。”
“你們知道?”赫斯試探地問。
“能讓你們拼命保密的東西不多,再加上馬丁的所作所爲,可以肯定他之前和上面是有來往的,只是我還不清楚他爲什麼突然背叛了你們,其中的隱情恐怕只有他和你們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好像是因爲上級對他的一些所作所爲頗有微詞,事情弄得太大了,影響惡劣,需要一個替罪羊,所以他怕這件事落在自己身上就……”赫斯無奈地說,“你知道,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必須有人做,但在不得以的時候有些麻煩也必須有人頂。”
“這個我明白。”紳士點了點頭,“我們何嘗不是呢,髒活累活都幹了,最後麻煩還是我們自己的,你們根本就不會承認,甚至會想辦法除掉我們滅口,這是最保險的一招對吧?”
“至少我們沒那麼做,都是馬丁在暗中搗鬼,這一點你們應該很清楚,所有事情都是他叫你們做的,你們爲了自保理想那麼些東西他在位的時候自然很緊張,畢竟他脫不了干係,等他叛逃了之後就轉而想得到那些東西,那可是他們要挾我們乃至整個國家的資本。”
“其實之所以那麼多的髒活都是我們乾的就是因爲我們是僱傭軍,不用背上政府下手的責任,可以隨時拋棄,抹殺,滅口。”紳士冷笑着說。
“沒那麼嚴重,和我們合作的傭兵多了,也沒像你說的那樣,很多還在爲我們出任務,這所我們減少自我傷亡降低風險的必要手段,戰爭承包商是不可或缺的資源。”
“哼……”紳士坐起來看着幽靈從火堆裡把燒好的東西弄出來說,“那是因爲他們知道的還不夠多,對你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而我們的威脅已經大禹價值所以馬丁纔會千方百計的給我們製造障礙,消耗我們的實力,最終打掉消滅我們的目的,這不是你們能影響和決定的,這是事情發展的結果,馬丁的叛逃只是你們的一個推卸責任的藉口,把對我們不利的一切都算在馬丁身上,這樣就可以和我們繼續合作,就能從隊長手裡拿到需要的東西,最終得理的還是你們,我們能得到什麼?除了復仇的快感什麼都拿不到,當然還得在成功幹掉馬丁的前提之下,如果失敗了我們可能會全部戰死,但對你們來說只是一次失敗的行動,對於你們這麼一個龐大的機構來說一兩次失敗算不得什麼,很快就會被人遺忘的。”紳士的話讓赫斯無可辯駁,突然他覺得這麼做很被逼,是在利用“黑血”,可反過來想又無可厚非,畢竟他們是一羣以此爲生的人,這正是殘酷政治鬥爭的延伸,上面要一個籌碼下面可能需要無數人賣命才能弄到手,就算任務失敗了,拿不到這枚籌碼也沒關係,換一個方式就是了,可是下面的人已經死了,而這些人都是衝鋒陷陣的外勤特工或者僱傭軍,特工算是爲國捐軀可以埋入阿靈頓國家公墓,僱傭軍呢?可能連屍體都帶不回來,最多給一筆錢。
或許這就是僱傭軍的悲哀,他們在用消耗生命的方式賺錢,很多時候都是一枚可以隨便犧牲的棋子,往往會被作爲犧牲品丟在最危險的地方,他們用命還錢,但並不是爲錢不要命,否則賺錢來幹什麼?很多時候的一些僱傭任務他是無從選擇的,就像馬丁威逼利誘他們出的那些任務,沒什麼錢還冠以幫他們報仇的名堂,危險程度還很高。不管從什麼角度說他們今天的下場都是拜馬丁所賜。
幽靈將熟了的食物分給衆人,幾個人也不管熱不熱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都餓壞了,吃飽之後輪番睡覺,先恢復體力,畢竟後面還要翻山越嶺,不管去什麼地方都得走路,在大山裡根本沒地方去搞車,運氣好的是他們幾個都沒什麼傷,只有一些磕磕碰碰和子彈擦傷,對行動沒什麼影響。
幽靈睡了一個多小時就出去看情況了,這小子精力旺盛,給他點時間很快就能恢復過來;敵人沒跟上來,他是在確認這一帶是否安全,同時弄點吃點,在出發之前他們還得先吃飽。
我們在山洞裡窩了一天,直到晚上稀稀拉拉的小雨還在下,體力早就恢復過來了,雨下的很討厭,出發沒多久他們又是渾身溼透,不過他們也沒心情在乎這些,馬爾南德斯跑了,任務失敗,都是經驗老到的老兵,儘管他們有這方面的思想準備,但事情發生心裡還是不舒服,畢竟這是他們的一次寄予厚望的任務,搞不定馬爾南德斯就找不到馬丁,就沒辦法報仇,所以他們纔會失望。
一路上沒人說話,大家都悶頭趕路,稀拉拉的細雨下的沒完沒了,讓人心裡極度的不舒服,就這樣他們走了一個晚上纔到赫斯所提到的地方,赫斯聯絡上他們的人,三個小時之後CIA的人來接他們,上了車又走了一個半小時纔到了鄰國的落腳點,莫尼比亞太亂了,赫斯不打算呆在那裡,到這邊等消息也是一樣的,在這裡至少不用擔心軍閥的偷襲,不用擔心捲入各種亂七八糟的混戰,和平環境之下他們可以認真的考慮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分析問題所在,尋找漏洞,同時等上面的消息,馬爾南德斯已經不知去向,這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小鎮,他們住在一棟臨時租來的別墅裡,當天晚上飯後幽靈出門買菸,剛離開別墅他就發現不遠處的一輛車有問題,他們好像又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