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張揚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腿已經徹底的酥軟無力,兩條腿的肌肉彷彿還在不住的顫抖着,雙腿幾乎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不是用手捏上還有種酥麻疼痛的感覺,張揚甚至都以爲雙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三天,距離張揚開始訓練才三天的時間,張揚覺得自己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這生活哪是人過的,我了個去,這簡直比魔鬼訓練還魔鬼訓練啊,以前看電視老覺得裡面的特種兵老帥了,但是現在,如果有機會讓張揚去參軍,打死他都不去,我靠,就這簡單的訓練都跟累死人差不多,那些特種兵的訓練豈不是完全的找虐麼?
現在張揚也算是明白那銀針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了,確實,李英傑教官說的沒錯,是用來鍼灸的,不過這鍼灸可不是爲了治病,用李英傑教官的話來說,那是爲了最大限度的刺激你的肌肉細胞,確保肌肉處於最大程度的訓練狀態。
就拿扎馬步來說,張揚第一天堅持了不到十五分鐘就感覺沒有辦法堅持下去了,好麼,在扎馬步之前李英傑教官就讓張揚穿着打褲衩和半袖,就在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幾根銀光閃閃的,幾寸長的銀針就直接扎進了他的大腿還有身上多處,張揚覺得自己的身子立刻沒辦法動了。
整個就彷彿是雕塑一樣站在那裡,更重要的是,腿上的感覺並沒有消失,那種痠麻疼痛的感覺不住的傳來,而且身上的肌肉彷彿抽筋一樣抖動個不停。好多次張揚都以爲自己要摔倒了,但是很可惜,他硬是沒摔倒,就這樣,第一天扎馬步的時間活生生的提到了一個小時,李英傑教官才抽出了他身上的銀針,而張揚在抽出銀針之後,居然愣是沒倒。
但是他的身體都僵了,直到李英傑教官推了他一把,張揚才“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接下來,李英傑教官又給他雙腿做了一個一次按摩,已經痠麻的幾乎沒有知覺的雙腿在做按摩的時候,就像是針扎一樣疼。
不過最後讓張揚覺得神奇的是,在接近中午的時候,他居然能夠自由的走路了,即使腿上的那種麻木感覺依然還在,不過他卻可以正常走路了。而下午,幾乎是同樣的時間讓張揚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後還是李可晴放學回來,不住的跟張揚說話,才讓他好過了一點。好幾次李可晴都跑去李英傑教官那裡求情,連李淑芳都看不下去了,這哪是鍛鍊身體啊,這根本就是折磨嘛,不過李英傑教官最後一句話就給堵回來了。
“你們問張揚去,他要是自己放棄的話,我又不強求。”李英傑教官聳聳肩膀,張揚自己自然不可能放棄,那也太遜了,再說了,他也有不能放棄的理由。一邊扎着馬步,張揚就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天惹到自己頭上的q大計算系的人一樣,簡直就是自己找虐啊。
回想了一下這三天的生活,張揚都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正常,要是正常人,誰跑來自己折騰自己呢。看着教官坐在輪椅上給自己按摩,張揚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還是蠻是感激,可以說,爲了自己,教官真是盡力了,而且是毫無保留的那種。
感覺雙腿有了知覺,張揚就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飛快的拿起了旁邊的啞鈴,開始一邊舉啞鈴,一邊在剛剛買回來的跑步機上面跑步。一邊跑,張揚一邊氣喘吁吁的說道:“教……教官,明……明天我可沒時間了,我明天有個計算機比賽正式開始了。”
“恩,多久?”李英傑點了定頭,他的雙手也同樣拿着一對啞鈴,不同的是比張揚這個要大一號,而且舉得是氣定神閒的,有時候張揚就想不通,李英傑如果穿着衣服來看,並不強壯,那胳膊比張揚也粗不了多少。
但是張揚試着跟李英傑掰過手腕,他兩隻手居然掰不過人家一隻手,那看似瘦小的身體裡面蘊含的巨大力量讓張揚羨慕不已。但是如果脫了衣服,就穿着背心的話,那兩人的差距可就大了。
李英傑的胳膊身上都是充滿線條感的條狀肌肉,比那些健美先生的塊狀肌肉更加的具有視覺衝擊力,只要看到這一身肌肉都能想的到裡面蘊含的力量。
“大概四到五天吧。”具體的比賽時間張揚也不知道,不過記憶中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個數字。
“行,不過你比賽也不是全天的吧,每天也就是佔用那麼幾個小時,剩下的時間訓練可不能偷懶,難道你沒發現這幾天下來,你的下盤穩多了嗎?”李英傑一邊舉着啞鈴一邊開口說道。
你還別說,李英傑說的話沒錯,本來像是這種鍛鍊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是立竿見影的,但是就是短短的三天,張揚似乎就能感覺的出來,雖然他每天的肌肉大部分時間都處於痠痛的狀態,但是在李英傑的按摩以及一個晚上的休息基本就能恢復一個大概,早上跑步的時候,張揚能感覺的到,他的力量好像比以前大了不少,而且長距離的跑步適應相當快。
三天前他跑個三千米都累死累活的,但是三天後他的跑步距離已經加到了五千米,而且腿上也幫上了李英傑提供的綁腿,雖然跑完之後依然累死累活的,但是卻比三天前跑完三千米那個樣子輕鬆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就像是李英傑所說的,他的下盤穩了不少,如果是普通人,在不注意的情況下腳下被絆一下的話,很容易直接摔到在地上。但是就昨天下午的時候,張揚在教室裡面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絆到了一個同學的腳上,張揚愣是將人家的腳給往前拖了一段距離,而他自己的重心卻很快調整好了,只是踉蹌了一下,沒有摔到。
而那個同學卻反而差點被張揚從椅子上帶下來,摔在地上,當時那同學還驚疑的叫呢,說張揚沒看出來你力氣這麼大啊。
“還真是這樣。教官,你這鍼灸很是神奇啊。”張揚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是,這是我們家的祖傳秘方,我們家是雲南那邊的,住在大山深處,據說我們祖上有一個是名醫,不過已經沒法考證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最後就傳下了這一手鍼灸的絕活,因爲以前我們都需要到山裡面打獵,對身體的素質要求很高,所以慢慢的,這鍼灸的絕活也就剩下了這一種,其他給人看病的方法都遺失了,但是這套輔助鍛鍊用的鍼灸方法,卻非常管用,我爸爸,我爺爺,太爺爺可都是我們村裡最厲害的獵人。”李英傑笑着說道。
張揚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確實有不少好東西,就像是現在的西醫對一些中醫鍼灸之類能產生的效果都無法解釋,老祖宗的東西還是很有用的。只是到了現代,大部分都遺失了而已,而且像是中醫這種東西,真的很講究天分。
“告訴你個秘密。”李淑芳出去買菜了,但是李英傑還是左右看了看,才小聲說道:“我們狼狽能夠混到今天這個位置,跟我這手絕活可是分不開的。”
“對了,教官,你跟我說說唄,爲什麼你們會被人們稱之爲狼狽呢?這個名稱可不好。”張揚對這個已經好奇了很久了。
李英傑笑了笑,反正張揚跟他們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李英傑微微笑了笑道:“知道道上是怎麼評價我們的嗎?不是黑道,而是僱傭兵這個世界裡面,知道他們是怎麼評價我們的嗎?總結起來,一共只有十六個字,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殘忍嗜血,不留活口。”
十六個字,李英傑說的很輕鬆,但是張揚聽的卻有些頭皮發麻,如果不是之前已經徹底瞭解了趙飛他們這羣人,恐怕聽到這十六個字,張揚也會以爲他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但是現在張揚卻可以理解了,因爲他們不是真的嗜血,而是逼不得已,身負那樣的任務,處於那樣的環境中,想活下來,就只有做到這十六個字。
狽這種東西是不是存在還是個未知數,但是狼狽爲殲的成語所有人都知道,從這十六個字的評價再來看這兩個名稱,張揚反而覺得不是那麼突兀了。
看了張揚一眼,李英傑又輕笑了一聲:“呵呵,其實我有時候很羨慕那些死在戰場上面的兄弟,而且對他們來說,死在戰場上也是最好的歸宿了,因爲你沒經歷過,你無法想象,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快撐不住了,快崩潰了。像是我這樣的人回到社會上來,你可以想象萬一哪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會發生什麼。”
李英傑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張揚卻從他的語氣裡面聽出來隱藏起來的一種悲哀,一種深深的無法言語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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