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十多個小時的旅途漸漸走到了尾聲。
見不到了高樓大廈,也見不到房屋林田,在志願者們眼前的,是連綿無盡的大山,還有蜿蜒崎嶇的山路。走到這裡,車子便無法繼續前進了,接下來的路是要用腳走的。
路程不遠,但對於不熟悉大山的城裡人來說,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摸索。衆人只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趕到目的地。
“怎麼辦啊我沒帶山地靴”有個女生焦急的說道。
“我借你吧。”劉佳純似乎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拿了一雙備用的山地鞋遞給了女生,但那女生只看了一眼,就不滿的說道:“這尺碼太小了。”
劉佳純有些尷尬,那女生也是有些嫌棄的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將就着吧。”
跳過這個小插曲,一行人開始朝着大山出發,各自都帶着一部分用作慈善的物資,在山路間艱難的前行。還沒走多遠,就有人喊累,要停下來休息,楊洛也是有些無奈。
休息的時候,楊洛的千里眼和順風耳也是警戒着,若是毒狼傭兵團在這裡動手,那就必然要將戰火引開,儘量別傷及無辜。不過就現在看來,毒狼傭兵團像是沒有跟上來,暫且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半小時後,衆人再次前進。
崎嶇的山路對於這些城裡的年輕人來說的確是一次嚴苛的考驗,這也讓他們明白,慈善並不只是捐款那麼簡單,真正要去做,才知道難處。想到大山裡的孩子,每天上學都要走上好遠的山路,他們也是有些佩服。
走走停停兩三個小時,楊洛突然停下腳步,眼神微微眯起,對劉佳純說道:“我找個地方上個廁所,你們可以先別等我,我很快就能跟上。”
“哈那好吧,有事記得打電話。”劉佳純累得氣喘吁吁,她看着氣定神閒,一點汗都沒流的楊洛,眼中滿是敬佩。同行的男生基本都是累得夠嗆,有的比女生還要差,整個隊伍裡就只有楊洛遊刃有餘,如履平地似得。
楊洛離開隊伍,轉身走向山林之中。
“恩?”
遠處的一個山頭上,毒狼傭兵團正在用高倍望遠鏡觀察着楊洛的動向。
“他脫離人羣了,是去幹什麼?”罌粟皺眉道。
“上廁所唄,這荒山野嶺的還能幹啥?”光頭無聊的說道。
罌粟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他越走越遠了。”
“這不正好,落單了也方便下手。帽子,趕緊的,一槍搞定。”光頭大大咧咧的說道。
帽子是那一直帶着兜帽的男人的外號,叫着叫着也就成了代號。往常聽到光頭這話的帽子,一般都是直接掏槍開始瞄準,但這會兒,卻是沒有。
只見帽子搖了搖頭,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不行,我打不中他。”
“什麼?!”
“恩?!”
白狼、光頭、罌粟都是莫名一驚,這帽子還從沒說過有自己打不中的人。
“有趣了。”白狼呵呵一笑,帽子說打得中,那就必定能中。可他說打不中,那就真的是打不中了。可是這楊洛又是什麼來頭,能讓帽子說出這種話?
帽子的狙擊水準白狼自然是瞭解的,他都沒有自信的人物,又是什麼樣的角色?
白狼拿起高倍望遠鏡,找到了楊洛,他想看看這個年輕的男人到底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但突然的,白狼陡然一愣,隨後笑了起來。
那是楊洛,衝着他的方向,比了箇中指。
……
帽子和白狼留守在原地,罌粟和光頭依然快速的奔往山林之間,去尋找楊洛。兩人身上都帶有高端科技,楊洛的方位一直被白狼和帽子掌控者,通知給罌粟和光頭,只要碰面,就必然是一場獵殺。
而至於誰是獵人,誰又是獵物,各人都有各人的答案。
罌粟和光頭飛快的山林間穿梭,敏捷無比,他們與楊洛的距離也在飛快的拉近。不過,倒不如說是楊洛也再向他們靠近,要不了多久,就能碰面。
這種奇怪的景象讓他們都有些警備,往常人知道他們毒狼傭兵團,跑都來不及,哪會自己送上來?罌粟和光頭都留了一份小心,從無數生死之間走到現在,不小心是活不了多久的。
輕視會有什麼後果,他們已經見了太多。
劉佳純看了一眼天色,楊洛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了,按道理說,就算是便秘也該差不多了。隊伍已經前進了不少距離,天色也快暗了,若是楊洛再不跟上來,天黑了的華,自己一個人在山林裡是很危險的事情。
劉佳純跟隊伍裡的人說了一下楊洛的暫時離去,衆人雖然有些擔憂,但若是不快點走的話,天黑之前很難趕到目的地,他們可不想在這樣的山林裡過夜。
“沒事啦佳純,都是大男人了,自己做事自然有分寸。”
“對啊,既然他說過會跟上來,那就沒問題的。況且他不是體力不錯麼?”隊伍裡的男生有些酸氣的說道。楊洛是隊伍裡唯一一個走山路氣都不喘的人。
劉佳純抿了抿嘴,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沒辦法,人多,是衆。
隊伍繼續前進,而楊洛,這會兒卻是停下了腳步。
來了。
周圍的樹葉沙沙的響動,是殺意拂過枝椏,是冰冷的風投了樹葉之間的縫隙吹到了楊洛的臉上。
首先看見的,是一個大光頭。
“臥槽,髮型挺別緻啊兄弟。”楊洛猛地一樂,開口笑道。
光頭的頭髮並不是全剃了,而是留了幾道歪歪斜斜的痕跡,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
“時尚,懂嗎!”光頭臉色一變,摸着自己的大光頭,怒視楊洛。
罌粟走了出來,像是一條毒蛇一般,扭動着腰肢。
“小子,雖然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當我們跟你遇見的殺手可不一樣。”罌粟呵呵一笑,手中閃起一道冷光,楊洛猛地撇頭一躲,暗道好險。
女人果然是歹毒的,說話也只是爲了引開楊洛的注意力,好讓自己的暗器得手。
“這禮我可不喜歡。”
楊洛手裡抓着一枚精緻小巧的飛鏢,冷意凜凜,他的臉頰上還有一道血線,依然是被這飛鏢隨傷。
“上面有毒,蠢貨。”
罌粟冷笑一聲,很是鄙夷的抱手而立,歪着頭看着楊洛。
楊洛也是冷笑一聲,說道。
“忘了告訴你,我不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