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樂城東門寬敞的青石板路筆直延伸過去,直通城池中央的城主府。魔法公會,便在這條路的中央位置。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兄妹兩人沒有急着趕去魔法公會。倒是凌卉,很少過來島城,女人的本能使得少女很快便被路邊琳琅滿目的小飾品給吸引了。眨眼便擠入了人羣。凌洌無奈的搖搖頭,生怕她受人欺負,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便宜點好不好。”再見凌卉的時候,她正在一家飾品店裡,和老闆討價。凌洌額頭直冒黑線,心道,這也是女人的本能吧。店主中年大叔的模樣,八字鬍。
“這位小姐,五百銀幣已經很便宜了。你看這條鏈子上面還嵌着水系魔晶呢。”此時店主大叔很鬱悶,但又不得不保持滿臉笑容。
“哼,誰信啊。別以爲我不知道,最低等的水系魔晶可都要十金幣。你這魔晶一定是假的。”少女道。
諾法大陸貨幣分爲金幣,銀幣,銅幣。三者之間兌換關係爲一金幣等於一百銀幣等於一萬銅幣,平民中流傳的貨幣主要是銀幣。一個普通農民一個月的收入也就一千多銀幣。在優樂島上出售的最低級的十金幣的一級水系魔晶,在大陸內部至少需要五十金幣。這可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消耗的起的。
店主大叔很冤。本來今天早上賣出了不少貨,心情很好,到了正午又碰上一個長的如此好看的女孩子。看她滿臉歡喜的將一條綠色的手鍊在那白皙的手腕上試了又試,瞧着那楚楚動人的模樣,大叔心裡甚是滿足。而且,那條手鍊真的很適合眼前的這位白衣少女。店主大叔保護欲大起,有意半賣半送。原來十幾金幣的手鍊,卻說的比手鍊上的那枚魔晶價格的一半還低。反正今天已經賺了不少了,原本店主大叔是這麼想的。
但是少被女這麼一說,店主大叔倒爲難了。總不能說,這位小姐啊,我是看你美麗動人,我見猶憐,纔出半價給你的。誰信啊。大叔心裡那個憋屈,沒想到眼前這位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模樣的少女,居然對水系魔晶的價格那麼熟悉。
“呵呵,這位小姐,那你到說說這條手鍊值多少錢。”剛說完,店主大叔就快哭了。明明一個貨真價實的水系魔晶,這麼一說倒像承認自己賣假貨了。平時的精明,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多二十銀幣。”凌卉拿起手鍊看了老半天,終於猶豫着報出自己心裡的價格。然後又擡起頭,可憐兮兮的望着店主大叔。那樣子,好似在說,你可千萬別宰我啊。
聽到少女報價二十銀幣,店主大叔簡直要吐血,八字鬍一翹,眼看就要爆發。但是一看到少女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店主大叔便又瞬間泄了氣。
“好吧,二十就二十。小姐,您拿好。”此刻店主努力保持着微笑,但看起來卻比哭還難看幾分。
“謝謝大叔,你真好。”凌卉開心的將手鍊拿起,並戴在自己雪白的手腕上。凌卉轉過身,正好瞧見凌洌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於是怯怯說道:“哥哥,給我二十銀幣好嗎?”
凌洌簡直是無語。這妹妹太厲害了,十金幣的東西,她只花二十銀幣便買了下來。以後嫁誰誰福氣啊!
看着凌卉,小心翼翼的接過自己的一枚金幣,遞給店主大叔。然後又將找來的一堆銀幣遞給自己,凌洌恨不得馬上離開。這真看不下去了。
凌卉道:“哥哥,我買好了,咱們走吧。”然後把自己的小手放到凌洌的手掌上,走出店門的時候,卻又轉身對店主大叔說:“叔叔,您這裡東西真便宜,以後我們會常來的。”
“呵呵,小姐慢走。”店主大叔始終保持着自以爲是的和藹的笑容。心裡卻道,小姑奶奶,您可千萬別再來了啊!
走出飾品店,凌卉便停下了腳步。“怎麼了?”凌洌道。
“哥哥,我餓了。”凌卉委屈地說道。
“哈哈。你還知道餓啊,走,咱吃飯去。我肚子早在抗議了。”凌洌道。
得力餐館,位於魔法公會大樓的對街靠右位置,木式的兩層樓,標準的諾法大陸餐館模式。此時已過了餐館用餐的高峰時段,兄妹兩人便隨手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兩位要吃點什麼?”不一會兒便有服務員小姐走來。“來幾個拿手的。”凌洌道。
“好的,請稍等。”
“他奶奶的,這該死的凌洌,害我在陳兒面前丟了臉。還好他跑的快,不然非被老子扒了不可。”服務員小姐剛走,一陣粗獷的聲音從側面包廂傳來。凌洌認得這個聲音,便是幾星期前捱揍的陳大牛。
“大哥,您還有這特別愛好!呵呵。”另一個聲音道。
“胡說。什麼特別愛好。”這又是陳大牛的聲音。
“大……大哥,您剛纔說把凌洌那小子扒……扒……扒了。”一個尖銳的聲音道。
“什麼亂七八糟。”陳大牛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道,“下回再碰到那小子,一定給他好看。”
“嘩啦……”這是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
“大……大哥,威……武。”又是一陣尖銳的聲音。
“小猴兒,別說話,人家聽着吃力。”略微磁性的聲音從包廂裡傳出來。
“你……你個死……死人妖。”
“我堂堂一個重甲武士,居然被一個小小劍士調戲。”陳大牛道。
“大……大哥,原……原來那凌洌也有這特別愛好。”小猴兒道。
“猴兒,你再打斷我,我就扒了你。”
“哥哥。那些人?”凌卉柳眉一皺,最聽不得別人說凌洌壞話。
“無礙,且聽聽那陳大塊說些什麼。”凌洌笑着道。
“他就是陳大塊嗎。”凌卉道。
“恩。”
“話說那天我去武器店拿了把斧頭過來。”陳大牛的聲音再次響起。
“斧頭?大哥,重甲武士不是使槍的嗎?拿斧頭幹什麼?而且那凌洌還是個劍士。”磁性聲音道。
只聽得陳大牛道:“當時,我是急着想報仇,便隨手拿了個傢伙。然後馬上就後悔了。本想回去換把槍,不想那小子卻問我是不是衝昏了頭。我一氣,便握起斧頭朝他砍了過去。”
“先生,小姐請慢用。”服務員小姐把菜端了過來。凌洌點頭示謝。
“那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花招,一下把我放倒在地。”在小弟們面前,陳大牛自然隱去了被踢屁股,並摔了個狗吃屎糗事。
凌洌把玩着杯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撲哧。”凌卉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大哥,後……後來呢?”被稱作小猴兒的人道。
“後來他就跑了。”說話的是一少年,身着一襲青白相見的劍士袍,一把鏽跡斑斑的鐵片劍負在背後。此時他正站在包廂門口,雙手抱胸,笑眯眯的看着陳大牛。再讓陳大牛說下去,估計就得說到無敵鐵劍了。這是凌洌不想的,所以只好現身。
“你……你是什麼人。”小猴兒對突然闖入,並打斷自己說話的人,顯然沒有好感。
陳大牛現在表情很豐富,他萬萬沒想到,這煞星說到就到,而且還正好出現在自己和一幫小弟吹牛的時候。
“劍士,凌洌。”凌洌依舊笑着注視着陳大牛。
陳大牛冷汗直流,心裡不停的咒罵着眼前比他大三歲的劍士。欺負比自己小的了不起啊,我也會啊。於是,在周圍驚愕的目光中,陳大牛嘿嘿一笑,語出驚人道:“老大,您可來了,真是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