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寧年紀不大,卻是在北非那片土地上成長起來,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廠房裡面的這些孩子跟女人的遭遇雖然悲慘,可是,比起那些生活在戰亂之中的平民來說,還是幸運了不少。
他看到他們的遭遇,雖然也很氣憤,卻是比起吳老三來說,要好不少。
“老三,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過來,剩下的事情還是交給警察來處理吧。”
聽到楊子寧的話,吳老三悽苦一笑,“警察,警察要是有用的話,華夏國就不會有那麼的壞人了。”
說罷,兩行淚水從吳老三的眼裡流了出來。
“老三,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不要這樣。”
杜大彪看到吳老三落淚,連忙安慰道。
“大彪,這是怎麼回事?”
楊子寧最怕看見女人流淚,更害怕看見男人流淚,特別是像吳老三這樣的鐵血漢子。
他不是沒有流過淚,當初他看到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也曾落淚。只不過,後來生死離別見多了,他也就習慣了,習慣把淚水往肚子咽。
吳老三的淚水,讓楊子寧的思緒回到他當初在北非,跟兄弟生離死別的一幕幕。
“楊少,是這樣的,……。”
杜大彪走到楊子寧的身邊,低聲把他知道的事情,簡單的跟楊子寧說了一遍。
原來,在吳老三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就死了,只剩下他跟母親相依爲命。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他有一次跟母親趕集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夥人販子。
他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被十幾個人輪番糟蹋,最後含恨死去。他爲了活下去,爲自己的母親報仇遭受常人無法想象的折磨。
後來,吳老三在一次出門乞討的時候,遇到了沈重義,沈重義看出吳老三骨骼驚奇,是一個武學奇才,於是,出手把他從人販子手裡救了出來。
原本,沈重義在知道了吳老三的遭遇之後,是要出手爲吳老三報仇的,不過,吳老三拒絕了,他決定要自己親手爲母親報仇。
在沈重義的教導之下,吳老三在五年之後,終於在武道上有所成就,於是,他回到了當初的地方,想要去找那些人販子報仇。
可惜,時過境遷,那些人販子早就已經不知所蹤,吳老三苦苦追尋了一年,也一直沒有能夠把人販子找出來,他的仇也一直沒有能報。
今天,吳老三看到夜貓子一行人,以及被夜貓子等**害的孩子與女人,一下子勾起了他深埋心底的記憶。
“老三,放手去做,做你想做的事,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我都替你扛着。”
一股殺意,從楊子寧的身上散發了出來,他伸手拍了拍吳老三的肩膀,沉聲道。
“楊少,謝謝!”
吳老三擡起頭,站起身來,對着楊子寧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謝謝,從某些人的最裡說出來,一文不值,可是,從某些人的口中說出,那就意味着,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給對方。
楊子寧能夠從吳老三的眼中看出,吳老三對自己說出這句謝謝意味着什麼。
“去吧!”
楊子寧淡淡一笑,給了一個讓吳老三放心的眼神。
“你想做什麼?”
夜貓子的一個手下看到吳老三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眼裡全是驚恐之色,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這羣畜生,好事不做,壞事做絕,今天,小爺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報應。”
吳老三話音落下間,右腳高高擡起,對着說話男子的下檔,狠狠的踏了下去。
“啊!”
伴隨着一聲蛋碎的聲音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穿透了寂靜的夜空。
“楊少,老三這麼做,會給你添麻煩的。”
吳老三的做法,讓杜大彪也很解氣,不過,他顯然比被仇恨衝昏了腦袋的吳老三要清醒的多。
“怕什麼,就算天踏下來,也有高個頂着。如果,你是怕自己會因此受到牽連,那麼,你可以趁警察來之前離開,我不會怪你的。”
楊子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淡淡的道。
別說吳老三下手有分寸,就算是吳老三直接下死手,楊子寧都不會開口阻止。
“楊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給你惹麻煩,想讓你先走。既然楊少你都不怕,我杜大彪有何懼之有。
那個,我怕老三他一個人忙不過來,要不,我過去幫他一把?”
杜大彪能夠被沈忠誠派來負責保護沈若蘭的安全,就足以說明,他是沈家的親信,以沈重義的精明,讓杜大彪留下來幫楊子寧,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楊子寧咧嘴一笑,揮了揮手,“我知道你的意思,去吧!”
武長風感覺自從認識了楊子寧之後,自己就變了楊子寧的召喚獸,接到楊子寧的電話,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連忙給自己的下屬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就開車趕了過去。
可是,當他走進廢舊廠房的那一刻,縱使是他這個有過幾年辦案經驗的刑偵隊長,也感覺頭皮一陣陣發麻。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我告訴你,沒有人能夠凌駕於華夏國的法律之上,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武長風雙眼怒瞪着楊子寧,沉聲說道。
“武隊長,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搞你恐嚇。
這次,我就當你沒有說過,要是再有下次,就別怪我不近人情。
你跟我來!”
楊子寧強壓住自己心底的怒火,沉聲道。
說罷,也不管武長風,便徑直向廠房裡面的一間隔間走去。
楊子寧在吳老三動手之前,就已經把那些孩子跟那幾個女人帶到了廠房裡面的一間隔間裡面去了。
“武隊長,你看看!”
打開隔間的門,楊子寧指着房間裡面的孩子跟女人,“武隊長,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的隊長,你看看這些人,然後,再想想自己是不是對得起自己身上的警服,還有頭上的國徽。”
“這是怎麼回事?”
武長風一臉茫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