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大廈保安隊長弗郞茨慌張地衝進菲利普的房間,謹慎地關上房門後纔來到菲利普面前,低聲叫道:“少爺,不好了!”
菲利普左手拿着一把手果刀、右手拿着一隻紅透了的蘋果,手指輕動,蘋果皮就均勻地削了下來。
他是一個左撇子。
“我派出去了兩個人,一個負責監視、另一個負責秘密調查,結果......他們兩個全都被殺了。”弗郞茨緊張地說。
菲利普眉心一緊,蘋果皮從中斷掉,落在地桌子上。“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弗郞茨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說:“沒有一點線索,動手的人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頭,是個高手。”
菲利普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低沉地說:“看來事情和我想像的一樣,那個女孩的身份絕對不一般,動手殺我們的人只不過是一個警告。”
“少爺,那是不是......”弗郞茨話還沒說完就被菲利普打斷了。
“不用調查了。只要她不招惹我們,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菲利普話音微頓,接着吩咐道,“老規矩,從我的帳上支些錢給遇難的兄弟安家費。”
“是。”弗郞茨退了出去。
“有趣。”菲利普嘴角又是微微一笑,用刀切下一片蘋果送進嘴裡,眼睛變得越來越犀利。
車子在街道上穿梭着,越走越偏僻。
昏迷中的吳金生終於醒了過來,發現李安坐在身邊後立即撲了過去,雙手抱着李安痛哭流涕地叫道:“李安,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怎麼說我們也是老同學是不,你不會那麼絕情!”
“喂,你鬆開我呀!”李安叫道。
這車子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連躲避的地方也沒有。
“我不放,你讓我再抱一會!”
“去你的,我可是純爺們!”
“那又怎麼樣?李安,以前是我錯了,以後我就在你身邊做牛做馬聽你調遣怎麼樣?”
“別,我可用不起你這樣的大少爺,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好。”
“那不行,你要是不答應我的話我就這樣一直抱着你不放!”
“我去,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嗎?”
“我就是這樣的人!”
“好,我認輸行了吧?你先放開我再說!”
“太好了,以後你就是我老大了!老大!啊......”
......
李安一馬掌把吳金生的臉給扇了過去。
丫的過份了,哦。
馬那蛋,竟然還想親老子!
“老大......”吳金生捂着臉委屈卻又幸福着。
李安卻有種想吐的感覺,暗道:“我這是做了什麼孽才招惹到吳金生這貨?”
不知不覺,車子駛到了偏遠的效區,經過一片樹林之後路邊出現一塊牌子。
私人領地,非請莫入。
娜塔莎直接無視這塊牌子,繼續向前駛去。
兩分鐘後,車子在一座大鐵門前停了下來,門後是一座龐大的莊園。
“娜塔莎,從剛纔那邊樹林到這裡全都是你家?”吳金生驚訝地問。
“是的,待會不管你們看到什麼都不需要太在意,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行了。”娜塔莎講道。
叮。
五六米高、十多米寬的大鐵門自動打開,兩徹整齊地站着全副武裝的保安。
“咕嚕。”
這陣勢直接讓吳金生嚇尿了。
怎麼說吳金生老子也是小城裡的首富,他算是個標標準準的富二代,可和娜塔莎比起來卻成爲了土老冒。
吳金生一直以爲菲利普是他所見過最了不起的富二代了,可今天見識到了娜塔莎之後菲利普根本不算什麼。
“那是......”吳金生突然見到兩根門柱上有個長着翅膀的娃娃雕像。
好奇怪的標誌,似乎在哪裡見過。
車子繼續向前行駛,吳金生的眼睛左右移動着,目光落在保安身上怔住了。
每個保安胸口都掛着一個胸章,和門柱上的娃娃一模一樣。
天使!
吳金生眼睛突出,嘴巴大張,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李安眉心微緊,察覺到這些保安都不一般,至少也是當兵的出身,有不少估計還是特種兵出身。
能僱傭到這麼多高手擔任保安,並且光明正大的配備武器,可見娜塔莎家族在德國擁有多麼大的權勢。
很奇怪,像娜塔莎這樣的身世爲何還要跑到學校去當校醫?
沒有人注意到,坐在副駕駛上的蘇小美眼皮微微沉,兩眼散發出一股寒意,隨即就又恢復了正常,誇張地叫道:“娜塔莎,你家裡好大呀!”
“還可以吧。”娜塔莎擠出笑容,對這個“家”充滿了牴觸情緒。
“老大,注意到那些天使了嗎?”吳金生湊到李安耳邊用家鄉話講道。
漢語博大精深,即使娜塔莎跟着李安學到了不少普通話,卻也絕對聽不懂方言。
“有什麼問題嗎?”李安問。
“問題大了。”吳金生說着睹了娜塔莎一眼,低聲詢問,“老大,你知道這娘們是什麼身份嗎?”
除了校醫,李安對娜塔莎還真的是一點了解也沒有。
吳金生接着講道:“那些娃娃是天使集團的標誌,天使集團你總該聽說過吧?”
李安搖了搖頭。
來德國一個月,除了在學校裡學習外,李安對其它事情是一無所知。
吳金生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解釋道:“天使集團是位列德國前十的大公司,雖然它不是德國最掙錢的公司,但是卻絕對是德國影響力最大的公司。”
“爲什麼?”李安好奇地問。
“因爲......”吳金生話音微頓,頗爲顧忌地瞟了娜塔莎一眼,然後又壓低了點聲音講道,“因爲天使集團擁有黑背景。”
黑背景!
李安眼皮挑了挑,明白了吳金生所指。
“到了。”娜塔莎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車子停在花園前面,對面是一座大房子。
李安一路觀察,發現這座莊園戒備森嚴,從門口開始就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隨處可見持槍的保安。
更準確地說,樹林裡豎的那塊牌子開始,就已經有人在暗中監視一切。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夫人早已經在裡面等着了。”一名西裝革履、典型管家風格的老人上前幫娜塔莎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