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雖然很累,但是因爲重心在前,所以並不容易摔倒,而下山則不然,如果重心過於前傾,可是會摔得很慘,所以老話常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是一種真實的寫照,登過山的人也都明白。
五個人現在心中的賭蟲隱隱作痛,所以腳下自然也加快了腳步,但是那密林重生之地,絕非容易的事情。
他們雖然歸心似箭,但是速度卻並不快,而一路之上,他們還在研究如何回去大殺莊家的事情,卻不知一個鬼魅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來到了他們身後。
雲天貓着腰,穿梭在那叢林之中,雖然人生地不熟,但是常年的叢林戰賦予了他靈活的身手,悄無聲息,猶如偷襲的獵豹一般,一點點的接近了那一行五人。
雙眸帶着冰冷,在握緊那陰陽刺的時候,他就好似變了個人一樣,步履之中,更是帶着雷霆之風,一點點接近目標的他,準備好動手了。
“你們先走,我上個廁所。”
就在這時,一個傢伙停住腳步,向着旁邊的林子裡走了過來,乾淨利索的解開腰帶,一次小解對於山林野外再簡單不過了,誰都沒有當回事,更沒有理會他。
吹着口哨哼着小曲,一邊放水一邊還在想着回去後怎麼幹上一票,卻不知道,就在他舒服的打了個哆嗦的時候,一個人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左手捂住他的嘴巴,右手的魚腸劍直接刺穿了他的脖頸,鮮血噴灑在他剛剛施肥過的大地上,那死死被堵住的嘴巴,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轉身就走,雲天根本不去理會地上的屍體,更對於他身上的槍械和彈藥沒有絲毫的興趣,現在他用不上槍,一旦槍聲響起,一切都會暴露,到時候他們會遭受到致命的打擊。
再一次鑽入夜色裡,雲天緊緊的尾隨着那四個傢伙,大步流星向着山下走去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夥伴被幹掉了,而云天此時也跟了上來,右手的魚腸劍烏黑的沒有絲毫光澤。
悄悄來到最後那個傢伙的身後,故技重施的雲天再一次幹掉了走在最後的傢伙,前面的三個人根本就沒有聽到,自己的同伴在背後被幹掉了,還在討論着一會暗號手勢怎麼比劃,他們的心早已經飛到了牌桌上。
“嗖嗖……”
兩道破空之聲傳來,魚腸劍和羊角匕首直接貫穿了後面兩個傢伙的脖頸,尤其是其中一個傢伙剛想說話,那鋒利的羊角匕首就直接從後頸鑽入,從他張開的嘴巴露出鋒芒來。
“別嚇唬人,這大半夜的。”
走在第一個的傢伙還揮舞着砍刀劈砍着前行的道路,身後那聲輕微的響動雖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他卻以爲是同伴故意嚇他而沒有在意。
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話竟然沒有得到迴應,於是他放慢腳步,轉過頭來,原本還想和同伴爭執幾句,卻發現此時那迎戰站在身後的夥伴早已沒有了蹤影,而與此同時,一個黑影在夜色的這當中射了過來。
猛然躍起猶如猛虎撲食的雲天,雙腳直接扣住了他的脖子,電光火石間在空中腰部用力,整個人轉了一圈,而那扣着他脖子的雙腳更好似繩索一樣,直接將讓掀翻在地。
脖頸遭受重創,整個人頓時癱軟,雙眼驚恐的神色還沒有褪去,但是人已沒有了呼吸,硬生生被擰斷的脖子,讓他成了死人,剛纔還在想要大殺四方的幻想,只能等下地獄後再繼續了。
從屍體上拔下了雙刺之後,雲天再一次向前走去,他們身上除了那對講機外和紅外線發射器外,再無可用的東西了,所以雲天也不留戀,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通過六天的觀察,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暗哨也猶如就站在雲天面前一樣明顯。
腦海中好似有了整個佈防圖的雲天,立刻向着側面的山峰摸了過去,那裡距離整個礦區最近,也是滲透的必經之路,如果不是知道那些暗哨的位置,可是非常難尋找到機會。
深夜潛行,雲天的動作快如疾風,別人需要兩個小時的下山路途,他僅僅只有了四十分鐘,因爲他知道,如果兩個小時之內他們不會去,對方一定會有所懷疑,所以他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根據之前的觀察,這片山林之中一共有十六處暗哨,每一次都是兩人一組的進行潛伏,兩天一換崗的他們明顯是受過不一樣的培訓,這些應該也是那黑魂傭兵團到來之後又加上的吧。
說起這黑魂傭兵團,雲天心中劃過一絲焦慮,很明顯他之前一定聽說過這個傭兵團的名字,但到底是那裡,他還是想不起來,所以他暫時把這一切都全部拋開,全力以赴向着目標點衝了過去。
想要幹掉那些潛伏的暗哨,他必須要從外部一點點的抽絲剝繭,所以雲天還要繞上一大圈,來到所有暗哨的背後,看着那黑暗之中安靜的夜色,這其中隱藏的殺機可是無比的巨大。
輕輕的鑽過草叢,雲天來到了一棵大樹之後,在他的腦海之中,前方應該就是一個暗哨的位置了,但是夜色太黑,只要距離稍微遠一點就無法看到,所以這一次靠近,可是非常的危險。
深呼吸了幾口氣,本能的調用龜息功的雲天再一次冷靜了下來,趴在雜草中向着遠處望去,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雙眼之中,而那黝黑的暗處,也漸漸的出現了一個輪廓。
那個是山坡的高處,被人工修建了一個簡單的工事,用挖出來的泥土壘成二十多釐米的高臺,兩個人就藏身在這高臺下,一把狙擊槍此時就放在那裡,狙擊手此時正抱着它沉沉的睡着。
在狙擊手旁邊,則是一個觀察手,配備自動步槍的他,手中還拿着望遠鏡,不過此時的他也睡着了,常年的太平無事讓他們根本無法緊張起來,而那掛在脖子上的喉麥耳機,一看就是不錯的貨色。
躡手躡腳,雲天猶如狸貓一般慢慢的向着那工事摸了過去,現在是深夜,正是人睡覺最沉的時候,而那礦場裡傳來的馬達轟鳴,也很好的遮蓋了雲天的腳步聲,直到雲天摸到他們的面前,他們還是沉沉的睡着。
雙手扣住那狙擊手的腦袋,只用了一瞬間,他的腦袋就被擰斷,沒有鮮血沒有呼喊,就連哼聲都沒有發出,整個人尚在夢想中,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雲天的動作夠快,但是狙擊手臨死前本能的**還是引起了一旁觀察手的注意,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他卻並沒有過於在意什麼,可就在他揉了揉眼睛準備翻身繼續睡覺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靈巧的手指一翻,羊角匕首就刺入了他的咽喉,而剛剛張嘴想要呼喊的他,卻被另一隻手死死的堵住了嘴巴,沒有一絲空氣可以進入,那因爲疼痛和恐懼而掙扎的身體,動了兩下之後,就伴隨着鮮血的噴涌停止了。
幹掉了這個暗哨,剩下的十五個地方可就暴漏在了雲天的面前,雖然幅員遼闊遍佈整片樹林,但是在雲天的腦子裡,就好似有一副地圖一般,清楚的把他們的位置全部註明了。
毫不停留,雲天又找到了一個暗哨,依舊是手起刀落,不出一絲聲音的做掉兩人後,雲天又一閃身,向着下一個目標撲了過去。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幹掉最後一處暗哨的時候,雲天來到了坡下的位置,那馬達的轟鳴越發的大了,雲天這才掏出紅外線發射器,對着自己曾待過的那個山頭髮出了定好的信號。
“雲天得手了。”
一直都沒有云天的消息,趴在那裡的唐曦和牛博宇可是異常焦急,好在槍聲始終都沒有響起,很顯然雲天並沒有暴漏,而看到那信號後,唐曦懸着的心這才放下。
伸手一推,那一捆草繩立刻順着懸崖絕壁掉落下去,一頭固定在一顆大樹上的繩索,很快就達到了百米高的崖底,唐曦和牛博宇更是攀爬而下,在絕壁上兩條靈活的人影沒用五分鐘就落在了猶如一個洗臉盆般的礦場之中。
原本還算是皎潔的明月漸漸鑽入了雲朵之中,月黑風高殺人夜,藉着那黑暗,雲天快速的鑽入了礦場之中。
那四處堆放的礦石殘渣成爲了他很好的掩護,而另一邊的唐曦和牛博宇,也步履輕快的向着這邊奔了過來。
一路要躲避着那不斷搖晃的投射燈光,還有那不斷左右擺動的車燈,雖然幾次險象環生,但是因爲三個頭領的離開,所有人都鬆散了下來,所以雖然這佈局很精妙,看起來毫無死角,但是在鬆懈的心裡面前,再堅固的防禦也如同擺設。
終於,一行人三人聚首在那高臺之下,頭上三十米的位置正是整個礦區的核心地點,上面的狙擊手和機槍手,也算是整個礦區最強的火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