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郭嘉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發現天已經亮了。
又趕了一晚上的路!
蔡琰正在車上海棠春睡,郭嘉也沒打算吵醒她,只是悄悄的穿上了衣服,揭開車簾走了出來。
主公!
見到郭嘉出來了,典韋急忙站了出來,他整晚都守護在馬車上。
惡來辛苦了!
郭嘉讚許的點了點頭。
對於典韋的忠誠,他還是很欣慰的。
少傾,于禁高順徐庶都騎馬趕了上來。
“于禁,到孟津了沒?”
郭嘉,他忽然發現軍隊已經在黃河邊上了。
“回主公,已經到孟津了。”
于禁回稟道。
郭嘉帶着衆人來到了河邊。
不遠處一道浮橋直通對岸,對岸就是孟津關了。
好一座雄關!
郭嘉的目光落到了孟津關上。
孟津關北瀕黃河,南依邙嶺,有山河作託,關隘便於堅守,形成了以關制河、以河衛關的局勢。因其形勢險要,易守難攻,成爲兵家必爭之地。
黃河出陝,奔騰在豫西峽谷,水流湍急,至孟津,河道漸寬,流速驟降,便於船渡。因此,孟津渡口自古以來就是南北往來的交通要衝。在此設立孟津關,有黃河作爲天然屏障,它佔盡了地利優勢。
這個時候黃河水流不急,浮橋十分的平穩,完全可以讓大軍通過。
“子龍,亮出聖旨,隨我入關!”
郭嘉躊躇滿志道。
諾!
趙雲拿出了聖旨,帶着先鋒護着郭嘉踏過浮橋,來到了孟津關前。
來到關口,城門緊閉,趙雲示意手下保護好郭嘉,自己拿着聖旨來到了關下。
“守關的人聽着,我們是雲州軍,奉陛下旨意進京。”
趙雲揚了揚手中的聖旨。
整個關口沒有任何的動靜。
趙雲再次大喊了一聲,迎接他的卻是一波弓箭!
混帳東西!
趙雲反應極爲敏捷,長槍橫掃,登時將長箭撥落。
“本將再說一遍,我們是雲州軍,奉聖旨入京。”
趙雲退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沉聲說道。
哈哈哈哈!
城頭上發出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一員高大的將領忽然站了出來。
“我是大漢西園下軍校尉鮑鴻,奉大將軍之命守衛孟津關,沒有大將軍的軍令,一兵一卒都不能入關!”
西園校尉!
後方的郭嘉心中一凜。
何進搶先動手了嗎?
他的雙目立即眯了起來。
“請守關校尉出來答話。”
郭嘉高聲喊道。
從十常侍的密信中得知,這個守關校尉是十常侍的一系,負責給雲州軍開門的,所以郭嘉才決定在孟津登岸。
守關校尉!
城頭上的鮑鴻冷笑了一聲,隨手將一個人頭丟了下來。
“這廝不尊大將軍號令,已經被本校尉正法了。爾等還不快快退下,否則別怪本校尉刀劍無眼了。”
說着又是一陣箭雨落下。
不過這次趙雲有了準備,護在了郭嘉的面前。
混帳東西!
郭嘉大怒。
但是孟津關地勢險要,強攻的話一定得不償失,再說他也不想在這種地方消耗自己的兵力。
郭嘉心中忽然一動,裝作義憤道:“鮑鴻,我手上拿可是聖旨,雲州軍也是奉旨進京,何進的命令難道比皇帝還有效?”
這話一出,周邊的將士無不面面相覷。
鮑鴻心中一沉。
他率五百軍連夜突襲孟津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守將。
孟津是拿下了,但是這裡的幾千守軍仍然是原來校尉的手下。
雖然鮑鴻以血腥的手腕處死了原守將,但是這幾千人未必服氣。
要是換了平時也就罷了,他可以慢慢的收拾。
但是現在雲州軍就在對岸,他想收拾也來不及了。
“諸位將士聽着,他們是矯詔進京圖謀不軌,本將有大將軍何進的手令在此。”
鮑鴻再次拿出了何進的手令。
守關的將士再次蒙逼。
一邊是大將軍的手令,另一邊是皇帝的聖旨。
這究竟聽誰的是?
哈哈哈哈!
郭嘉忽然大笑起來。
“守關的諸位將士們,這廝纔是假傳將令?大將軍何進是皇親國戚,又怎會將奉旨來京的雲州軍擋在關外?再說,誰是真誰是假,一看便知。你們可以籮筐墜下來,我把聖旨放上去讓你們檢驗一番如何?”
守城的駐軍有些遲疑。
既然人家敢讓他們驗貨,聖旨自然不是假的。
再說他們之前的確也是接到了宮內的通知,讓他們放雲州軍進來。
但是隨着西園校尉鮑鴻的到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鮑鴻先是不由分說的殺了守將,然後以大將軍何進的將令奪走了兵權。
衆人雖然心有不忿,但卻也無可奈何。
“諸位兄弟,不要聽這廝花言巧語,放箭,放箭!”
鮑鴻大怒道。
這一次,守關的將士明顯的有些不滿了。
人家支持驗貨,你卻拼命的阻攔,誰真誰假一目瞭然了。
原本這些人對鮑鴻殺了自己的上司有些不滿,這會兒已經徹底的爆發出來了。
見到如此,郭嘉忽然提高了聲音。
“諸位將士,如果你們是被別人矇蔽,尚且情有可原,立即開關讓雲州軍入城,此事自然一筆勾消!但如果一錯再錯,助紂爲虐,那可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這話一出,鮑鴻再也忍不住了。
“放箭,放箭!”
守關的將士不爲所動。
“爲什麼不放箭?”
鮑鴻抓住一個將佐怒道。
那將佐遲疑了一下,仍然硬着頭皮道:“萬一聖旨是真的呢?”
一旦聖旨是真的,他們可就是屬於造反了,造反可是滿門抄斬的。
這些人的家屬可都在洛陽,不想受到這種連累的。
混帳!
鮑鴻大怒,抽劍將這個將佐砍了。
“不尊號令者,殺無赦!”
當初他就是以這種手段奪取孟津關的軍權的。
但是……
這一次,卻沒有先前的效果了。
城頭上的衛士紛紛掉轉兵器,憤怒的盯着鮑鴻。
鮑鴻心中一驚,暗叫不好。
他這才意識到剛纔泄憤殺人卻是一技昏招。
“你們想造反嗎?我可是西園校尉,手上拿的何大將軍的手令。”
鮑鴻硬着頭皮說道。
他也只能以軍令再次將守關將士不滿情緒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