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流匪此刻臉上也流露出詫異的表情,他們甚至帶一些驚懼。
他們疑惑這陳清都和莫芸爲什麼速度竟然這麼快?而且看着他們臉上的疲憊和身上的汗水,想不到他們竟然能有這樣的爆發力。
“他們跑過去了!”
“他怎麼跑得這麼快?我炸彈都沒炸到!”
“去你孃的,你這個大傻逼,手榴彈是那樣扔的嗎?看老子用子彈崩他孃的!”。
一個彪悍的胖子一腳踹開的瘦小漢子,他臉上印着刀疤,牙齒也掉了幾顆,可是他雄壯肥胖的身影極爲魁梧,身上晃動的並不是肥肉,那晃盪的全都是他身上一捆捆一團團的肌肉。
他腰間挎着一把砍刀,手中託着一柄步槍,他舉起槍口,歪頭朝着陳清都和莫芸準備開槍。
陳清都管不了那麼多,他只能依據耳朵判斷着身後是否有子彈射來,子彈又射向他身上的哪裡?然後藉此來看是否能躲開。
同時他也在拉着莫芸急速的逃跑,因爲有時間沙漏的加持,他覺得他能夠躲開很大的距離。
砰
一發子彈朝着陳清都的腦後射來,陳清都是有所察覺的,於是他準備扭頭躲閃,可是忽然的,莫芸一個猛撲,將他推到了一邊的草地上,同時凹凸的身體壓在他的身上。
原來是莫芸也一直在感知着身後的一舉一動,而且,只要陳清都有任何的危險,她都會不管不顧的撲身而上,她願意替他擋,替他扛。
陳清都看了看莫芸蒼白的臉頰,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抿着嘴脣扶起莫芸,繼續朝前奔跑。
他以爲身後會繼續傳來子彈的聲響,可是沒有。
反而是響起一陣陣狼狽的驚呼聲。
原來是那些狼羣從深埋的草叢中冒出了頭,一隻只巨狼瞪着紅紅的眼睛,紅色的眼珠中顯露出兇狠和痛苦,同時帶着極度的瘋狂。
它們撒開四肢,兇猛的朝着流匪狠狠撲去。
恐怕連流匪也想不到,那疲憊奔跑在草原上的兩人,他們本也只是順手而已,想着看能不能將兩人弄死,從他們身上搜刮一些有用的錢和財。
畢竟這世上就算你逃到哪裡都離不開一個字,就是錢,所以他們在這裡草原上打家劫舍,分割一口口的肥肉,只要是能夠撈錢的地方,他們都去。
可是,這像牛一樣大的巨狼能值幾錢呢?他們又是否有能力將這巨大的身軀拖走賣錢呢?與這兇狠的野狼幹架不值當,而且有幾個流匪已經被它們咬死,撲在地上,狠狠的將一塊肉拽下來。並且脖子已經給啃斷。
於是那流匪頭子晃着他彪悍的肥胖肚皮,大吼了一聲“走,快走,不要管這些狼了,不然都得死!”
“二流子拿着槍到後面掃射掩護,別讓它們往朝前走!”
“我他媽說你呢!”那肥胖的流匪頭子一腳踹着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女人身上。
那瘦弱女人咬着牙齒,臉上露出陰狠,她狠狠瞪了流匪頭子一眼。
她知道那死胖子早看她不順眼了,老是跟她作對。
她無能爲力,她也殺過人,在這樣的羣體中,她除了聽命於這樣的老大,她別無他法。
於是她拿起了機槍邊退邊走,同時朝着兇殘的狼羣瘋狂掃射,機槍的子彈威力巨大,即使是像牛一樣的巨狼,被機槍的子彈掃在身上,也突然從空中砰的摔在地上,並朝身後拉下一尺尺的深痕。
流匪在逃,陳清都與莫芸也在逃。
他們瘋狂的奔跑,因爲有着時間沙漏的加持,陳清都覺得他們可以跑到更遠更遠的地方,甚至可以遠遠的躲開這些流匪和狼羣。
當他們跑到了很遠很遠時,他們終於逃到了草原深處,時間沙漏的效果也已經消失殆盡。
這裡草原上的枝葉肥嫩,露水也並沒有那麼多,微塵的天空上泛着點點閃光。
而且,陳清都能明顯感覺到上天的眷顧,他扶起有些意識朦朧的莫芸。
當他展眼眺望時,他竟然看到了幾朵白色的蒙古包,和蒙古包周圍流動着的人羣,那些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正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陳清都和莫芸步履蹣跚的走到他們那蒙古包旁邊。
他看着周圍人那些讓人差異的眼光,他知道,他們是外來者,所以在這些本地人看來,無論是他們的衣着,他們的打扮,還是他們此刻臉上的神情,以及他們臉上流露出的疲憊,對於那些本地人來說都是不一樣的,都是值得好奇的。
於是就有幾個人對着他們評頭論足,甚至有幾個婦女們抱着手中的盆子站在一旁看着他們,指着他們嘴中也說着“瞧!倆穿的衣服跟咱們都不一樣!”
突然,莫芸掙扎着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隨後她的眉間皺起眉頭直挺挺的就倒在了陳清都的身上。
陳清都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還好。只是昏了過去。
莫芸因爲原本就疲憊不堪,而且她的畢竟是女子體質,比起陳清都還是有些孱弱。
陳清哥的腦門兒上濺了些汗,莫芸倒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也疲憊不堪,無力去扶持,於是他只能用自己當做地上的踏板,勉強接住莫芸的身體。
兩人就這樣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一陣驚呼,他們紛紛指着這兩人說這說那,臉上也是露出詫異的表情,卻沒有一個人前來攙扶。
這時,一個臉上蒙着面紗的白衣女子輕輕走在了兩人身旁。
她放下了手中的盆柏,輕輕將莫芸扶起,隨後伸出另一隻手攙着陳清都,起身朝着一個較爲顯眼的蒙古包走去。
意識朦朧之中,透過白衣女子飄緲的輕紗,他看到那女子的面龐。
女人面龐細膩,甜美,嘴脣稍厚,帶些性感,是個美麗的人。
隨後在議一片嘈雜之聲中,他也漸漸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
他只是隱約聽到那些嘈雜聲,像是在爭吵,又像是在鬥爭,就像古代爭權奪利一樣,爭執一旦起來,就再也不能放下。
陳清都雖然昏倒,可是他還是有些知覺的。
他從哪些人的爭吵中知道了這裡是草原中的一個部落,同時自己也是被草原上的一位美麗女子救下,這美麗女子是部落中組長的女兒,可是有一些人因爲不滿族長的做法,於是紛紛找上門來,因此有了這番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