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你真厲害。你是瑩兒心中的超級高手!?小瑩離脫父親的懷抱,撒着小腿飛快地迎上林亙。
林亙張開雙臂,將像小鳥的她一把抱起,狠狠在她粉嫩小臉蛋親一口,笑着道:“小舅現在成爲武者,以後能進山打獵,給你這小饞鬼買很多很多的雞腿吃,讓你變成小胖妹!”
“小舅對瑩兒最好了,不過除了雞腿,我還要香噴噴的烤紅薯。”瑩兒絲毫不怕“小胖妹”的威脅,大眼珠碌碌一轉,想到大半月前林亙所烤的紅薯,忍不住吞一大口唾沫,乖巧撒嬌道。
“林亙,祝賀你終於突破自己,晉入武者行列。”周澤給了他胸口一拳,喜滋滋道。
林亙頜下首,視線轉移到激動的孃親,緩緩走近。在這段以來,他幾乎已經幾乎遺忘掉前世的身份,全身心地感受眼前這位婦人的母性慈愛。
“孃親,我成功了,兒子不負所望,終於成爲一位武者!”
他孃親慈愛地端詳林亙消瘦不少的臉龐,伸手顫顫抖抖輕撫林亙頭髮,哽咽片刻,才道:“從今天開始,亙兒你就能正式承擔起家庭的責任。你爹養家餬口,辛苦大半輩子,等的就是今天。長大成人的你,一定要好好分擔他肩負重擔。”
“嗯。”林亙輕抱一下這個比自己矮上兩個個頭,在他生命卻是無比偉岸的孃親。
須臾,他來到一直保持着剋制,強裝冷靜的父親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重叩三下首。
“爹,孩兒長大了,以後家裡的重擔就交給我。你辛苦半輩,是時候休息,享受晚年。”
林耀終於抑制不住情緒,兩行濁淚滾滾而下,也不扶起他。
待他認真地叩完頭,才道:“以後林家就靠你,你記住,不論身處何地何時,保住性命是第一要務。第二,不論如何都不能丟我們林家的臉!你從今天起,你代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林家。”
他已五十出頭,歷經數十年的掙扎浮沉,確實已經心力交瘁。若不是林亙一直無法支撐家業,他也不用堅挺到現在。眼下林亙既成武者,也正如林亙所說,是時候放低擔子,將林家的責任交繼於林亙。
“呵呵。林耀,恭喜啊。林家能有林亙這樣的天才,實在羨煞旁人。”七裡溝族長霍天照從不遠處步了近來。他笑着道:“不過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林亙代表的不是他個人,也不止代表林家。他的第一位責任,是代表我們七裡溝!”
“族長。”林亙家人見着族長近來,紛出口打招呼。
他們沒有見到林亙在“印證空間”的表現,一時不太理解霍天照的意思。
“你有林亙這樣天賦異稟的兒子,我爲你們自豪。過去村裡對林亙認識不深,產生許多錯誤的想法,我代表他們向你們和林亙本人道歉。”說完,霍天照認認真真地向林耀鞠了一躬。
林亙父親嚇一跳,趕緊上前扶起道:“族長,萬事好說。你身居要位,這樣太折煞我林耀。”
“我們祖輩近千年來,同飲七裡溝的井水,血脈相連。平時互相碰碰磕磕人之常情,但面臨村裡重大利益時,每個人都能同舟共濟,以大局爲重。昔日大家對林亙態度自然是不對,你們也應該豁達大度些,不能耿耿於懷。像林亙這樣天才,我們七裡溝正在用人之際,自然要大用重用,你們敝帚自珍卻是不妥。”
他一番滔滔說話,不僅其它幾人,就連林亙愈聽愈是滿頭霧水。
族長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反嘲?按理說,林亙印證成功不錯,但也絕對談不上什麼天才啊!一個直到第六次最後時刻,才勉強成功的測試者,絕對不是什麼天賦異稟!
“唉,你們也看到。這屆祭龍大典其它村子人才輩出,而我們七裡溝人才凋零,表現乏善可陳。若沒有林亙最後出現,給了那幾個老鬼狠狠一記耳光,我們七裡溝只怕丟臉到家!像林亙這樣難得一遇的天才,七裡溝絕對不惜一切成本去培養。而林亙,也要做好隨時爲村裡犧牲個人利益的準備。先提前你們知會一聲,經過剛剛我和幾位族長老商量,作出一個決定:林亙將成爲七裡溝下一任族長,也就是我的繼承者!”
“族長繼承者!”林耀一家人霍然震驚,林亙同樣如是。
他們雖然很少理會村族管理的事宜,但也知曉族長一位事關重大。要知道擔任族長,就意味着未來要領着村子和其它村子,以及某些外來勢力進行抗衡,大到關乎整條村子興衰榮辱,小到關係每個村民的溫暖飢飽。所以族長繼承者的挑選,每次都是慎重而嚴酷,經過層層篩選。而能夠確定下來的人選無一不是能力驚人,精英之中的精英。
眼前霍天照竟然說七裡溝決定選擇林亙作爲族長繼承者!第一個念頭是對方是在開玩笑,第二個是對方說錯話。
他們瞪大眼珠,看到對方似乎不是在說笑也不說錯話,“轟”一聲,腦子瞬間空白。
族長一職,位高權重,掌握着村裡的所有財源和村民的生殺大權,威嚴不容侵犯。平時村民見着,都是畢恭畢敬低頭打招呼,地位尊崇。——林耀縱是給他再大膽子,也從來不敢往這方向想。
“村裡要培養亙兒成族長繼承者?”林耀震驚而後,第一個直覺,就是其中必然深藏問題。
林亙一通過印證,族長就來說要將林亙培養成“下一任族長”,究竟發生什麼事情?此時此刻,他下意識用陰謀論地推測霍天照的動機。而周澤同樣覺得此事有古怪,索性也不猜測,直接問道:“族長,林亙失敗五次後才印證成功,何談什麼天賦異稟?村裡要將他當成族長繼任者,是不是有些兒戲?”
霍天照目光利銳,瞧出他們心裡想法,笑道:“你們放心,此次“武者印證”,林亙大放異彩一鳴驚人,爲七裡溝爭回巨大臉面。你們剛纔沒看到其它幾位族長黑着臉,像別人欠他們債不還麼?他們就是在觀摩室親眼目睹林亙的驚人表現,見到我們七裡溝出現林亙這個百年一遇的天才,感到鬱悶。哈哈哈……”
說到後面,他想到其它幾位當時羨慕至極而後沮喪不已的精彩表情,禁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
“林亙,你先和父母說會話。等着就去報到,進行集體藥洗。你可別遲到,現在你是七裡溝的寶貝,重中之重,不能有失。”
看着霍天照喜滋滋地離去,林亙一家都似乎活在如夢如幻之中。
即使林亙也是如此,在印證成功之後,霍天照第一時間就在裡面恭喜他,但並沒說幾句話,是以不知道詳情。眼前聽到,村裡決定自己成爲族長的繼承者,這待遇和之前人人不待見的那個“超級廢物”的待遇,委實天淵之別。
他很快就想通村裡態度急轉的原因:應該是他在最後融合那兩道雷電,暴露實力。以他一品的境界,這些族長老看中他倒也不意外。這族長繼承者其它好處先不說,但能夠得到大量資源進行修練這一條,絕對是有助於自己早日達到二品之境。
他一念及此,心裡自然大爽。自從當日一拳將婉婉轟退,他就喜愛上這種強力蠻橫的感覺,選擇上一條修武之路。族長一職權力高聳,掌握着各種的利益,大批珍稀丹藥作爲輔助,還有一品武技,一想到這些,他就熱血往腦上涌。其它好處於他是浮雲,唯有這一條讓他上心。
他早爲未來定下清晰目標:在武途上不斷地變強,不斷地奮進,在武道上追尋超越。
“弟弟,你要成爲族長繼承者,你要成爲下一屆族長了!”林清蓉第一個忍不住驚呼歡跳起來:“我都說我弟弟是天縱之才,非池中之物。果然讓我未卜先知,弟弟,你實在太厲害,姐姐以後終於能在其它人炫耀,我有一個當族長的弟弟!”
小瑩兒懵懂無知,但是族長之位的尊崇耳濡目染,是以明白林亙是要當大官,登時在林亙懷裡也是舉着小手拍着掌:“噢,小舅成族長咯!小舅成族長咯!我以後有大大雞腿吃了。”
夕如如燦,林耀瞧向這個兒子的眼神百感交集。
“我林家後繼有人吶,終於出一位天資之才。七裡溝族長繼承人,多少人夢寐以求啊!這足以讓林家祖輩自傲。”他想到自己庸碌半輩子,最終也不過是個卑微的狩獵人,而兒子迅速超逾自己。這種青出於藍的欣慰,增添他心底的深深驕傲。
“從今之後,終於證明一件事:我林家從來沒有廢物!”
林亙此次印證,不僅徹底掃除數年的“超級廢物”之名,最重要是展示實力,吐氣揚眉,獲得高貴的尊敬。
“清蓉,別亂蹦亂跳的。族長只是一說,並沒有塵埃落定。你這樣大呼小叫,別人瞧到,會認爲我們林家的人驕傲輕浮!”他內心雖然興奮,但是出聲斥止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