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你大可放心。”葬神社首領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打算把那個交給他嗎”
寧天成點了點頭說道:“嗯,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是爲他鋪一些路,最終覆滅五大家的人,必須是他。”
葬神社首領看了他一眼,突然面具後的眼眸微微低垂,說道:“你知道的吧,你做出這樣的選擇不僅僅是斷了自己的後路,也逼迫我做出了選擇。”
寧天成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眸中閃爍着一絲光芒,然後說道:“那又如何你應該知道他比我更合適。”
葬神社首領沉默了片刻,眼中重新恢復了以往的冷漠,站起身來轉頭對寧天成說道:“說的也是。既然如此,一路走好。”
“我會的。”寧天成低下頭,手指指腹輕輕摩挲着紙張。
葬神社首領沒有再說什麼,猶豫了兩三秒後,起身朝門外走去。
房門在他身後輕輕合上。
寧天成輕輕靠着牆壁閉眼,眉頭微微蹙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天後,寧忘川被一陣喧鬧的聲音吵醒。
他的房門被莫秋馨一下子推開。
寧忘川皺起眉頭,然而莫秋馨推開門後突然站在門口不動了,神情非常複雜地看着寧忘川。
“怎麼了”寧忘川有些疑惑,輕聲問道。
莫秋馨眼神有些躲閃,猶豫了很久之後說道:“你沒有收到消息嗎”
“什麼消息”從莫秋馨的表情上寧忘川感覺有些不妙,不由坐直了身子,眼神也變得有些凝重。
莫秋馨似乎不願意說出來,而是直接打開手上的度儀,調出一則消息給寧忘川看。
寧忘川有些狐疑地湊過去一看,只掃了一眼,界面上那張觸目驚心的圖片頓時讓他覺得晴天霹靂
“咳咳”
寧忘川雙目渙散,劇烈咳嗽起來,抓着牀單身體不住地顫抖,臉都要埋進整牀被單之中。
莫秋馨連忙走過來幫他拍打背部。
寧忘川突然擡起頭,雙目中充斥血色,一把抓住莫秋馨的手,近乎瘋狂地咆哮道:“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莫秋馨被他的目光微微嚇住,很快定下神來,輕輕拍着他的手背,目光柔和至極,示意他冷靜下來。
但越是這樣的目光,越是讓寧忘川感覺無比的冰冷。
他再次調開屏幕,強壓住心頭劇烈蔓延的痛楚,一行一行地看下去。
然而越往下看,他的心情越沉重,他的崩潰就越明顯。
看到最後,他已忍不住滿眼的淚水。
“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寧忘川癱倒在牀上,渾身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力氣,蒼白的天花板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開始把他籠罩,他只能陷入其中,喃喃自語。
“我們不知道,但是應該有人知道。”莫秋馨握了握寧忘川冰冷的手,盯着他的眼眸說道。
寧忘川眼中突然亮起無數的兇光,一把抓住莫秋馨的手,直視她的眼睛:“走,我們去找那個人渣問個清楚”
“轟”
葬神社首領房間的大門被刀光直接劈開,黑暗武神手握黑暗武神刀魅影一般衝進房間內。
葬神社首領坐在椅子上寫着些什麼,剛剛擡起頭來的時候黑暗武神刀已經架在他面具下方的頸動脈上。
但是葬神社首領的眼神中沒有出現任何一絲慌亂,甚至紙張上的筆跡都沒有任何顫抖,他一直寫完這一句話才停下筆。
葬神社首領身旁的楚天歌臉色卻已經蒙上了一層白霜,怒指着衝門而入的寧忘川喝道:“寧忘川你幹什麼你想造反嗎”
“造反”寧忘川雖然還只能坐在輪椅上,但是某種的堅冰依然堅硬如刀劍,“如果我能,我一定殺了他。”
他雖然在回答楚天歌的話,但是冰冷的目光卻一直鎖定着葬神社首領。
葬神社首領擡起頭,面具後平靜的目光和寧忘川對視着。
大門的碎屑散落一地,葬神社首領的桌子上都落了不少。
首領對楚天歌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言。
首領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脖子上黑暗武神刀的冰冷程度,平靜地問道:“你來了。”
就像是一句最普通的問候,聽到寧忘川耳中卻讓他的憤怒再上一層樓
寧忘川眼中兇光毫不掩飾,抓着輪椅扶手的雙手上青筋畢露:“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解釋,否則,立刻要了你的命”
寧忘川根本不管現在他是不是在葬神社的地盤上,說起話來絲毫不客氣。
如果他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客氣的話,那他早已不是寧忘川。
“你是指寧天成的死嗎”葬神社首領話語依舊平靜如水,絲毫沒有任何波動。
這種平靜,彷彿寧天成的死只是一件“午飯吃了什麼”的小事,寧忘川怒哼一聲,黑暗武神釋放黑色火焰,葬神社首領房間裡的書架盡數倒塌,書灑落一地。
這裡的動靜已經把很多人都引了過來,但是由於不同的願意,所有人都沒有輕舉妄動,都只是站在門外,眼神各異地看着寧忘川和葬神社首領。
葬神社首領輕輕閉上眼,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片刻後睜開眼,說道:“好吧,我給你解釋。”
“其他人都退下吧。”葬神社首領又說道。
楚天歌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首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只能暫時退出房間。
莫秋馨也暫時退了出去。
門外的人都在楚天歌的眼神示意下不得不離開。
楚天歌雖然在在場人中實力算不上多強,但是他的身份比較特殊,一直擔任首領的貼身守衛,所以衆人還是聽了他的命令。
片刻後,這扇已經沒有了門的房間裡只剩下寧忘川和葬神社首領二人。
兩人腳邊全是散落的書籍和大門的碎屑。
寧忘川死死盯着首領,不說話,但是意思卻明顯不過。
首領調整了下坐姿,看着雙目通紅滿是血絲的寧忘川,緩緩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寧忘川差點暴走。
“他就算現在不死,你以爲他還能活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