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玉乾的舉動,蘇銳稍稍的愣了一下。
其實,在華夏的機關之中,座次的規定都是非常嚴格的,現場,以蘇銳的級別和資歷,還遠遠不夠坐在那個位置。
蘇小受同志雖然有時候也狂的不行,目無尊長在他的身上經常出現,可絕大部分場合還是相當注意的,尤其是這兩年,刺頭的毛病漸漸改掉,頂撞長輩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少發生了。
不過,該破壞的“所謂規則”,他還是會破壞的,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首長,這樣可不行啊,不合適,不合適。”蘇銳連連擺手。
在座的有好幾個軍銜都要比他高一些,蘇銳可不會這麼的託大。
“讓你坐過來就坐過來,就衝你現在的表現,你有坐在這裡的資格。”張玉乾笑呵呵的。
既然首長這麼堅持,蘇銳倒也不推辭了,一邊坐過去,一邊嘴上還說着:“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張玉乾笑着說道:“倒是年紀越大越謙虛了。”
整個會議室都笑了起來。
蘇銳剛剛坐下,那股雪菜肉絲麪的香氣就飄進了鼻間,肚子非常清楚的響了一聲。
幾個首長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鬨堂大笑。
這樣的大笑,在總部的會議室裡面基本上不會出現,也就蘇銳能夠帶來這樣的效果。
最近,在非洲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陸軍方面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蘇銳帶着烈焰大隊,來了個漂亮的開門紅,愣是直接把阿克佩伊給打回了邊境,這在普勒尼亞政府軍和叛軍交手的過程中可從未發生過。
提氣,太提氣了。
烈焰大隊那區區三百多人,已經成爲了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插阿克佩伊叛軍的心臟!雖然現在還沒有對阿克佩伊的勢力進行顛覆性的創傷,但畢竟有了個好彩頭!
蘇銳揉了揉胃部:“首長,要不咱們先開吃吧?吃完晚飯再談事情。”
張玉乾笑呵呵的吩咐了下去。
很快,一羣軍方大佬們便在會議桌前開始吃麪了。
蘇銳毫無疑問的又連續幹掉了兩大碗。
他也真是服了,這小食堂的雪菜肉絲怎麼能炒的這麼贊?有時候,飢腸轆轆的時候能有一碗熱湯麪,這滿足感與幸福感真的比什麼都強。
看着他風捲殘雲的樣子,幾個首長都呵呵笑着,然後感慨着年輕真好。
“蘇銳,阿克佩伊的叛軍已經被逼往了邊境了,但是,由於我們的動作已經被注意到,所以,烈焰大隊得不到兵力上的補充。”
被注意到?
被誰注意到?
結果很簡單,在國際上能夠制衡華夏的,其實一共也沒幾個國家。
他們自然不想看到普蘭鐵路重新興盛起來,更不想看到那五億畝可耕作用地被華夏重新利用起來,那樣的話,華夏的經濟發展可以獲取一個極大的空間。
國與國之間,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
當彼此的利益發生衝突之後,必然會出現大規模的制衡措施,譬如貿易戰——只是,在很多時候,這種制衡措施並不會被世人所注意到,都是暗中的交鋒。
蘇銳明白張玉乾的意思,其實從表面上看,烈焰大隊立下了汗馬功勞,把阿克佩伊給揍的暈頭轉向,可背地裡,華夏的軍方也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雖然烈焰大隊並不承認他們是來自於華夏的部隊,可是,有些事情是瞞不過某些國家的情報系統的,他們無孔不入的特工已經把相關的信息傳回了各自的國家。
在這種時候,就需要華夏的軍方站出來抗住壓力並且進行反擊了,這是更高層級的博弈,雖然不見血,可卻更兇狠,更有殺傷力,說實話,以蘇銳現在的段位和眼界,還真的玩不轉。
對於蘇銳所取得的開門紅,各位大佬都非常滿意,阿克佩伊的部隊已經受到了重創,那麼,想必全殲他們也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聽了張玉乾的話,蘇銳問道:“首長,在他國的這種制衡之下,小股部隊的支援也做不到嗎?”
“目前看來還不能。”張玉幹說道。
“那麼……我擔心……別國會不會也以僱傭兵的名義來插手此事?”蘇銳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心。
“可能會。”張玉乾點了點頭,隨後眼睛裡面流露出了絲絲縷縷的精芒:“當然了,如果別的國家這樣做了,那麼我們也不用有任何的保留了。”
蘇銳聞言,深深的點了點頭。
在這個世界上,局部戰爭三天兩頭髮生着,只是不爲人所知罷了。
“準備什麼時候再回去?”張玉幹問道。
“過幾天,不着急。”蘇銳說道,“阿克佩伊很狡猾,烈焰大隊在邊境線上沒能堵到他們。”
“這也正常,那畢竟是他的地盤。”張玉幹想了想,說道,“儘量把正面戰場留給普勒尼亞的政府軍,你們從側翼迂迴就好,三百來人,可不夠正面消耗的。”
蘇銳笑了笑:“是的,我也是打這個主意。”
“我們這羣老傢伙都老了,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張玉幹輕輕的嘆了一聲。
蘇銳知道老領導在爲什麼而嘆氣:“首長,您放心好了,普蘭鐵路一定會振興起來的,等巴託梅烏港落成的那個月,一切都會開始欣欣向榮。”
“好,這算軍令狀嗎?”張玉乾笑呵呵的說道。
蘇銳揉了揉肚子,打了個嗝:“我吃飽了,撐的……”
會議室裡的人再度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張玉幹說道,“當然了,我會盡力給你支援,所以,希望烈焰大隊能夠撐的久一點。”
蘇銳笑着說道:“首長,我每次立下的軍令狀可都完成了。”
看了看時間,張玉幹說道:“去換身衣服吧。”
“換什麼衣服?”蘇銳愕然。
彙報完畢之後,他已經準備離開了。
其實,蘇銳這次來到陸特總部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嘗一嘗這裡的雪菜肉絲麪。
吃飽了,也就滿足了。
當你覺得生活疲憊的時候,不妨努力的去大吃一頓,哪怕沒有胃口,也要吃飽。
也只有吃飽了,纔有力氣繼續下去。
最關鍵的是,這頓飯不用花錢。
“今天陸特大比武的最終決賽,一起去看看吧。”張玉幹對李劍擺了擺手。
李劍便從隔壁房間取出了一套軍裝。
少將軍銜,星光閃閃。
今天,如果蘇銳穿着這身衣服亮相的話,那無疑相當於把他的身份告訴陸軍特種部隊所有的參賽隊員們了。
“我這衣服……我記得我帶走了啊。”蘇銳說道。
“再申請一套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張玉幹一揮手:“換上。”
蘇銳點了點頭,只能從命。
五分鐘後。
當一個年輕的少將出現在會議室裡的時候,首長們竟然本能的鼓起了掌。
蘇銳穿着軍裝,站在會議室的中央,簡直就像是一杆可以刺破天穹的標槍。
鮮衣怒馬少將軍,大概就是這樣了。
“年輕真好。”剛剛已經把這句話感慨了一遍的某個首長再次說道,他看着蘇銳,眼睛裡面全是讚歎。
“走吧。”張玉幹說道。
這一次,首長們不是前往觀摩廳,而是直接去了大比武的決賽現場。
這種大比武的項目很多,尤其是放在特種部隊身上,各種考量指標更是豐富到了極點,光是特種作戰那一項,考覈組就設置了各種各樣的劇情模式,類似於遊戲的副本,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月才把這一大項考覈結束。
今天晚上的最終決賽很簡單,考覈硬功夫。
具體的考覈內容就是……進行擂臺上的無限制格鬥,在幾大軍區之中選出第一名來。
每個軍區選送十個人,還要細分出十人組決戰和個人決戰。
這對特種兵們的體能是極大的消耗,每組十人,一共二十個人在擂臺上混戰,想想都覺得累。
淘汰賽已經結束了,今晚就是決賽。
蘇銳看着比賽細則,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這是哪個領導坐在辦公室裡用屁股想出的比賽方式?”
不過,說完之後,蘇銳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畢竟,首長們可都在身邊呢!
這種方式,肯定是他們首肯的啊!不然怎麼可能通過?
於是,蘇銳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隨後說道:“不過,這特種作戰的考覈倒是有點意思,看得我都蠢蠢欲動的想要下場了。”
也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把場子圓回來一點點。
沒想到,張玉幹倒是沒有發作,幾個首長聽了,也都是笑了笑,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高興。
“能得到你的一部分誇獎,我們已經很榮幸了。”老張同志笑呵呵的說道。
蘇銳連連咳嗽,臉都漲紅了。
好不容易緩了緩,蘇銳才說道:“首長,我剛剛就是妄加評論,其實,這考覈內容真的挺好的,越看越好,和往年不一樣,滿滿都是新意。”
“這是馬屁?”
“不不不,我從來都不會拍馬屁。”
張玉幹倒是解釋了一下:“爲了提高戰士們的作戰能力,我們也是花了很多的功夫,所以,才把這些考覈給弄的複雜了些。”
“這樣也好。”蘇銳仔細的看了看這方案:“戰線拉的很長,對戰士們的耐力和心理承受能力都是個考驗,我覺得……可以在全軍推廣開來。”
…………
與此同時,蘇家大院中。
蘇天清主動給山本恭子盛了一碗湯:“恭子,再喝一碗松茸雞湯,補一補。”
“第三碗了。”山本恭子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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