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麼的嘈雜,可是,傳進耳朵裡的聲音又是如此的清晰,絲毫不受周圍雜音的干擾,這一點可真的很神奇。
當然,蘇銳也知道,這得是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
至少,現在的蘇銳還沒法辦到。
他往周圍看了看,仍舊沒找到說話之人處於什麼地方,甚至連聲音的傳來方向都有些判斷不準……顯得有些飄渺。
“蘇銳將軍,請來後山別院一敘。”這次,蘇銳的耳邊又響起了一道聲音。
這一次,這句話並不飄渺,而是很容易確定方位了。
很顯然,對方對聲音控制的功力已經出神入化了,也許,這和本體對力量控制有着一定的關係,對於蘇銳來說,這幾乎算得上是一個還未觸及的領域。
蘇銳扭頭一看,一個尼姑模樣的女人正站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她看到蘇銳終於找到了自己,於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朝着後方走去了。
“這是明月庵的人嗎?”蘇銳認出了對方的衣服。
他不知道自己和明月庵之間有着怎樣的故事,但是,從後者知曉自己在軍方的身份來看……蘇銳的心頭忽然涌出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難道說……像東林寺那樣,自己在這尼姑庵裡面也有個法號嗎?
怎麼想想讓人有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呢?
慎語遠遠地看到了這個背影,對蘇銳說道:“背摔大叔,那是我們掌門。”
蘇銳的神情頓時間變得精彩了起來。
明月庵的掌門親至葉普島?
爲什麼這件事情好像已經是越來越複雜了呢?
“慎語,我把錢拿給你。”軍師說着,直接從身上數出了一沓現金,遞給小尼姑。
她能夠看出來,錢對於這個小尼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只是原因到底爲何,軍師也不方便問得太清楚。
李龍炎已經走下了觀摩臺,他遠遠看着慎語眉開眼笑數錢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臉色變得陰沉了許多。
看來,要是前天晚上自己直接去找慎語,而不是找她的師叔雲雨,那麼現在站在擂臺上的,可能就是李越乾了。
“雲雨,雲慈……”唸叨着這兩個名字,李龍炎眯了眯眼睛,眼中似乎有着電閃雷鳴。
…………
蘇銳來到了雲雨所居住的別院,雲慈正在其中。
見到了蘇銳,她說道:“蘇銳將軍,久仰了,這次多謝你出手救下慎依。”
雲雨也在旁邊,看到蘇銳過來,也雙手合十行禮。
“雲慈掌門客氣了。”蘇銳說道:“不知道您把我叫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貧尼此次過來,本有兩件事要做。”雲慈開門見山地說道:“第一,東林寺遠覺之死,讓我有些擔心明月庵弟子的安危,第二,有人覬覦華夏江湖世界,作爲明月庵的掌門,我必須出手,責無旁貸。”
“原來如此。”蘇銳點了點頭,眼中有着敬意。
誰說華夏江湖世界都是一盤散沙的?至少,蘇銳從慧烈和雲慈等人的身上,已經看到了無窮的責任感,爲了江湖世界安危,他們是真的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的。
“但是,現在,我還有第三件事情想要麻煩蘇銳將軍。”雲慈說道:“關於我的弟子慎語。”
現在,慎語那丫頭正在軍師的旁邊數錢呢,開心的不得了,根本沒想到她的師父正在和蘇銳商量她的未來。
“關於慎語?”蘇銳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雲慈掌門的意思是……要讓她離開明月庵嗎?”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蘇銳一下子猜到了。
也許,是看到了那個小尼姑的跳脫性子之後,蘇銳也本能的感覺到,這個丫頭似乎不該守着青燈古佛過一生。
“她是個劍道天才,但是,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再教給她的了,剩下的就是塵世的歷練和歲月的積累了。”雲慈說道:“所以,我想麻煩蘇銳將軍,把她帶走。”
“讓我帶走慎語嗎?”
蘇銳一時間有點無法接受這樣的信任:“雲慈掌門,我們還只是初次見面,您這樣說,也着實太信任我了,難道您就不擔心我會……”
“我們不擔心。”雲雨在一旁微笑着說道:“如果蘇銳將軍都不值得信任,那麼,恐怕我們也找不出其他人來了。”
顯然,她們對蘇銳的過往經歷已經非常瞭解了。
“這……”蘇銳還是覺得有些突兀。
“慎語需要更好的成長,需要更廣闊的天地,而明月庵這樣的地方,已經不太適合她了。”雲慈說道:“所以,麻煩蘇銳將軍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蘇銳隱隱地聽出了一種“託孤”的味道來。
這讓他的心頭浮現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這件事情,我覺得還需要徵求一下慎語的同意。”蘇銳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且,說不定我能帶給她的,是更多的血腥與黑暗。”
“我們會做好慎語的思想工作的。”雲慈對蘇銳說道。
其實,聽到這裡,蘇銳還是很佩服雲慈的,畢竟,任何門派出現了慎語這樣的年輕天才,必然將之緊緊地攥在手裡,根本不會讓其離開門派,有這樣的天才鎮守,足以保門派未來二十年發展無憂。
而云慈與雲雨,竟然願意放棄這麼好的苗子,只是爲了她能有更好的未來。
“兩位讓我肅然起敬。”蘇銳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太陽神殿也是很需要人才的,而慎語的加入,正好能夠提高太陽神殿的戰鬥力。
“蘇銳將軍客氣了,這一次,不管是慎語,還是整個江湖世界,有勞您了。”雲慈說道。
隨後,她和雲雨雙雙鞠了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蘇銳連忙上前,他知道,雲慈和雲雨已經知道了某些消息了,她們有自己的渠道,所瞭解到的東西或許並不比蘇銳要少。
“東洋忍者來勢洶洶,這一次,他們的狼子野心,必然不可能得逞。”雲慈說道:“華夏江湖世界內鬥百年,雖然現在已經式微,但是,在抵禦外侮方面,無論是東林寺,還是明月庵,都會主動站出來,毫不含糊。”
停頓了一下,雲慈對蘇銳雙手合十:“明月庵,任憑蘇銳將軍調遣。”
任憑調遣!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守護江湖世界,同樣也是守護華夏。
蘇銳無言,擡起手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
葉普島海邊的一個偏僻民居之中。
武田景虎仍舊穿着一身忍者服裝,坐在牀邊,時不時地咳嗽兩聲。
慧烈那兩掌,給他造成了不輕的內傷,導致其此時的面色有些蠟黃。
“出師未捷,差點死掉。”耐薩里奧坐在他的對面,用僅有的一隻手摩挲着一把短刀的刀鋒,語氣之中的嘲諷意味非常明顯:“昨天夜裡的事情,可真是狠狠地打了你這個所謂的忍者之王的臉啊。”
聽了這句話,武田景虎的臉上滿是陰沉。
他帶去的十二個得力手下,一個都沒能回得來,全都死在了慧烈和蘇銳的手上。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低估那個傢伙,他的準備可能比你還要充分許多。”耐薩里奧說到這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而且,他的運氣遠比你想象中要好得多。”
“我已經掌握了情報,所需要的東西就要拿到手了。”武田景虎的眼睛裡面露出了狠辣的光芒:“這一次,絕對不可能失敗。”
“好。”耐薩里奧眼眸間的光芒閃了一閃:“你去取東西,我負責在外面接應你。”
“你要和我一起去。”武田景虎說道:“我一個人沒法獨自面對那麼多華夏高手。”
耐薩里奧淡淡的笑了笑:“這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位的意思,他要你將功贖罪。”
“將功贖罪?”聽了這句話,武田景虎的眼眸之中露出了陰狠的意味:“我爲什麼要聽他的?他憑什麼一句話就能讓我去送死?”
“就憑你是他的狗。”耐薩里奧的話語直截了當!
你是他的狗!
還有什麼比這句話更加誅心的?
武田景虎心中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了:“耐薩里奧,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信不信我現在立刻殺掉你!”
說這話的時候,武田景虎身上的氣場陡然爆發開來,讓這房間裡面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分。
“哪怕我只有一條胳膊,你也贏不了。”耐薩里奧冷冷說道:“否則的話,當初的我又怎麼會喊出‘星空之下,唯我獨尊’的口號來?那樣未免也太自大了點吧?”
不過,說完這句話,耐薩里奧自嘲地補充了一句:“當然,確實自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武田景虎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赫然是……浪途島!
“怎麼回事?”這位所謂的忍者之王立刻有一種極爲不好的預感!
接通之後,電話那端立刻傳來了驚慌失措的聲音!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我們遭到了西方黑暗世界的攻擊!”
“西方黑暗世界攻擊浪途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武田景虎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差點沒把手機給捏碎!
“天上有箭……好多箭!”那個聲音之中充滿了驚恐的味道:“箭神殿!一定是箭神殿!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