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輸了。”
何天的嘴角苦澀，此時此刻中了赤瞳術，仍看不清林凡的模樣，只知道有寒光閃閃的匕首比在脖子前，他只要稍有妄動便會被林凡殺了。
何天心中生出了無限的後悔。
前不久，林凡還是一個他可以任意揉捏死的小爬蟲。
甚至昨天邀請林洛兒喝咖啡，那時見到林凡，同樣也能費一番功夫殺死他。
可是才短短一天的時間，林凡不但實力上與他相距不大，還學了不知什麼東西，竟然在關鍵時刻讓他輸了。
“有什麼遺言想說嗎？”
何天算不上一個純粹的壞人，除了上次停車場的襲殺外，從始至終都是正大光明找他決鬥，爲王戰報仇。
他偏偏又是一個古武高手。
當然，他還是必須死的，因爲雙手有了仇怨，註定你死我活。
林凡還算看得起他，殺了他再幫他完成一件事吧。
“沒有。”何天搖了搖頭：“殺了我吧。”
“好。”
“等等…”
林凡正要動手，葉天南卻在一旁喊了起來。
看着這陡變的一幕，他有些回不過神來，林凡竟然將何天打敗了。
葉天南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林凡看向葉天南：“幹什麼？”
“沒有事，能不能讓我解決他？”葉天南遲疑道。
林凡沒有答話，手臂突然用力，向何天脖頸劃去。
既然輸了，那就要有拿命來償的覺悟，這裡殺了何天，林凡待會再摸過去解決楊天，中南市的一些仇怨就徹底解決了，他也可以鬆一口氣。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這刻，破風聲響起，一顆石子急速飛了過來，正好砸在了林凡手腕之處，巨大的震盪聲，使得林凡匕首一落，在何天脖子上劃出一道輕微的血線。
何天都已經閉目等死了，可惜就差那麼一點。
“誰？”
林凡神色凝重看向石子擊來的方向，一片黑暗。
葉天南也警惕起來，能在林凡手底下搶人，還不被在場的人發現，那名隱藏之人實力一定高的離譜。
這裡又是亂葬崗，莫非是鬼吧？
葉天南想着的同時，打了一個冷顫。
“小友且慢，能不能賣我一個面子，饒了小天一命。”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林凡一直緊盯着那個方向，很快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然後越發清晰，那人彷彿會縮地成寸一般，兩三秒的時間還沒有，一個裹着黑袍的人便飄了過來。
對，他就是飄過來的，整件黑袍及地，卻聽不見衣角拖拽地面的細微響聲。
死志已明的何天突然驚訝着臉龐，睜着看不清的眼睛，對前方試探道：“陳師叔！”
林凡冷笑一聲，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算是什麼節奏，而且又是與何天一夥的。
從老頭出場的方式看來，這名神秘老頭的實力高到不知哪裡去了，林凡現在是絕對打不過的。
林凡卻從他語氣聽出，好像不是替何天來報仇的，語氣中也有商量的意思。
林凡還未問話，老頭自嘲的說道：“小天，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別叫我師叔了，我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一旁的葉天南怪叫了起來：“陳老
頭，想不到你在這裡，偷了我師傅的東西，竟敢還留在H省，膽子不小啊。”
葉天南深刻發揮着自己作死的精神。
“呵呵，小南子，想不到你也在這兒。”陳老頭與一旁的葉天南打着招呼。
林凡有些懵了，這到底是什麼節奏。
這老頭與何天是師叔師侄的關係就罷了，還與葉天南的師傅也認識，看樣子還偷了葉天南師傅的東西，關係有點亂啊。
陳老頭眼光灼灼看向林凡，說道：“小友，能不能賣我個面子，饒了何天一命？”
“哦？”林凡從地上再次拿起了匕首，笑着說道：“我殺了他師弟，他遵他師傅之命，一直想要殺我，結果技不如人，我饒了他，他又來殺我怎麼辦，而且放過他，我又有什麼好處？”
何天在一旁苦澀的解釋道：“陳師叔，王戰因爲收劉家的兩千萬，所以纔來殺他，結果被反殺，師傅命我來爲師弟報仇，結果我也輸了。”
“糊塗，王戰從小就心術不正，死了也不能怪別人，那是他咎由自取，你這孩子，內心太過正直，你師傅什麼都沒弄明白，就要你爲師弟報仇，你怎也是如此。”
何天黯然，反正就是在一旁閉目等死。
陳老頭一點也不惱怒，笑呵呵的道：“小友，他是我師兄的大弟子，你饒過他，我送你一份禮物怎麼樣？”
“我饒過他，他以後不會喊我師傅來報仇？”
林凡問道，這老頭這麼好說話，林凡也不想做的太咄咄逼人。
“不會，我保證。”陳老頭拍着胸脯道。
“你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憑什麼要信你？”
林凡其實心底相信了，這老頭實力如此之高，明明可以強行救出何天，可是他沒有，卻還是耐着心思用好處來換何天的性命。
這證明何天的門派是個正派，不過出了王戰這種爲錢殺人的敗類。
“林凡，別相信陳老頭，他都當小偷了，還能有什麼信譽，趕緊殺了何天，替我減少一個情敵。”葉天南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
“小南子，你休得胡說，你師傅那東西不是我偷的。”
陳老頭辯駁了一句，被林凡難住了，不知該說什麼，他與林凡不過才頭一次見面，林凡憑什麼信他。
林凡卻是沒在繼續刁難陳老頭，說道：“算了，我信你，你拿什麼來換何天的命？”
“元魂”陳老頭有些肉疼的說道。
林凡神情猛地一震：“好，換了，元魂拿來，我不殺何天。”
元魂，人死後靈魂消散匯聚在一起的產物。
對於修煉具有無可比擬的好處，最直接的效果就是促進修者的修煉速度。
如果林凡現在從練氣六層修煉到練氣九層需要一年的時間，那麼這個修煉時間可以直接減半，當然只對修真者的練氣境有用處，築基境的作用有雖然有，效果卻不那麼明顯了。
如果此時林凡是練氣九層的話，一旦直接吞服元魂便可瞬間到達築基境界。
後天古武者想來也是如此，後天古武九級的人一旦吞服就能成爲先天武者。
不過，以林凡現在的手段，元魂卻是拿不到手的，因爲收集元魂需要準備很多材料，而且實力必須達到古武九級或者練氣九層。
難怪這名陳老頭會出現在這兒，因
爲這裡就是亂葬崗，這裡別的不多，死人消散的靈魂卻是最多的。
何天在一旁道：“陳師叔，不可啊，你天資不行，這麼多年都沒到先天，現在正需要吞服元魂，晉級先天，不可爲了我而浪費你辛苦了十年的機緣。”
“沒關係，能救你，也算是我爲門內做出的一點補償吧。”陳老頭毫不在乎的說道。
林凡看着陳老頭說道：“元魂呢？”
陳老頭頓時尷尬了起來：“沒有，不在我身上。”
“…”
他特麼過來不是耍人玩的吧。
林凡有些惱了：“那在哪裡，你不會要我去與你這種高手打一場，從別人手上搶元魂吧？”
陳老頭更爲不好意思，說道：“只需小友和我走一趟，我一切準備妥當，今晚就是凝聚元魂之日，只待得到，就交予小友，換得我這師侄的性命。”
“那就是得冒險了？”
林凡看着他，以他現在的實力去取得元魂，需要冒很大的風險。
“不不，我去取，小友在一旁等着就行。”陳老頭搖手道。
林凡也不知道他說的真假，如果是真的，吞服元魂，接下來林凡的修煉就可以直線加快，還有更多的修煉好處。
但萬一他是將自己哄騙過去，將自己作爲祭品的話，林凡的性命就夠懸了，由不得他不謹慎小心。
此時，林凡的匕首仍緊緊比在何天的脖子間，只要陳老頭一有妄動，那就立馬宰了何天。
至於陳老頭接下來是否要與他拼命，那就接下來再看，林凡永遠是做了再說。
他也不知陳老頭是不是故意哄騙他，讓他放鬆警惕。
活了這麼多年，經歷無數次危機，該有的警惕，林凡從來不會懈怠。
“我得考慮考慮。”林凡沉默了一會，對陳老頭道：“你現在什麼實力？”
“後天九級圓滿，不過氣血衰敗了，除了獲得元魂一途，再無晉升先天希望。”
陳老頭也沒隱瞞，其實從陳老頭和何天的談話中，林凡也能猜測的出。
“掌握元神誓言沒？”
元神誓言，只要能觸摸到玄之又玄的心境，便能掌握。
一旦發了誓言，想要違背誓言，與自身心境相違，就會走火入魔而死。
一般而言，後天或者練氣圓滿境界，就能掌握元神誓言，代表着與築基或者先天只差一線。
“掌握了。”
何天的命捏在林凡手中，陳老頭是有問必答，只求能救出他這個師侄。
這樣說來，陳老頭本來只差一步就可以入先天，不過卻因爲氣血衰敗，永遠的失去了這個機會。
“好，你立個元神誓言，我就隨你過去獲得元魂。”林凡說道：“誓言，必須這樣發……”
林凡將元神誓言的大概內容說了出來，期間老頭不得傷他，需得守承諾，哪怕林凡獲得元魂之後，只要林凡沒主動攻擊他，陳老頭也不能攻擊林凡。
這種攻擊包括直接動手和間接下絆子。
“不可啊，師叔，元魂你找了十年，我對不起你啊。”何天竟是在一旁悲憤的哭了起來。
“好，沒問題。”陳老頭不理會何天，發出了誓言。
發完誓言之後，陳老頭額前血管隱現，在眉毛中間形成一顆詭異紅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