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漆黑一片,嘈雜不休,陳宇經過初始的疑惑,已經反應了過來。
來的那些傢伙,恐怕,正是讓這些豬人擔驚受怕的存在。
哀木涕這時候揉揉惺忪的睡眼,一副還沒清醒的模樣道:“大佬怎麼了?”
陳宇揮揮手道:“沒事,你繼續睡吧。”
這事,自然是不可能去管。
物盡天擇,萬物皆有其規律,世界上這等事情發生的多了,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自己與豬人之間並無多大的聯繫,頂多算是借宿一晚。
這等恩惠,不可能就爲了他們去打生打死
無論怎麼說來,能讓足足三百數目的豬人感到懼怕的敵人,想來不簡單,並不是動動手指頭就能解決的。
陳宇決定靜觀其變,作壁上觀。
這並不是冷血的表現,而是一個出門在外應有的姿態。
嘈雜聲漸漸的休止了,外面的聲音小了幾許,只有兩者的交談聲傳來。
其中一方的聲音,陳宇很是熟悉,正是那豬明明。
“糧食,糧食已經全在這裡了~”豬明明的聲音之中充滿着惶恐,以及一絲絲討好的意味。
緊接着,另一人的聲音響徹。
粗野,且充滿着居高臨下的味道。
“就這麼點?”
“那沒辦法了,夥計們,綁十頭健壯的豬人,不然哪夠數。”
……
而後的聲音,便是一串串的哀嚎以及豬明明哀求的聲音。
陳宇在土屋內聽着,一下子便是反應了過來,所謂被綁走的豬人下場。
與食物聯繫在一塊,唯一的可能便是作爲食物。
心中,有着一股憤慨難平。
這是人性的涌動。
但生生的被剋制住了。
自打上次的醒悟後,陳宇已經有了清晰的認知。
但他又不是靈魂被狗吃了,也不是說換了個人,原本的性格認知哪裡這麼容易磨滅?
就現在,閒暇時刻,還時不時的腦海之中浮現一些類似於“飛流直下三千尺”的詩句出來。
這是自然而然迸發的記憶,並不是說沒就沒的。
陳宇翻身,用乾草塞住耳朵。
他很清楚,若是非要出去制止,倒不是沒有理由。
譬如,你們吵着大爺睡覺了!
但這些大都是藉口,直視自己的內心來說,什麼吵到睡覺,都根本不構成伸張正義的理由。
前世的許多小說裡,看到許多主角看似不耐煩的話語,哪一個實際上都是內心的掙扎偏向了營救。
真起牀氣這麼大,那平常同牀共枕的女友咋沒見一刀給剁了?
不去,就是不去,既然下定決心,那麼任何的理由都不應該出現。
塞着乾草,聲音好懸是小了許多。
正準備睡下,耳畔的乾草卻是被抽了出來。
哀木涕鬼鬼祟祟的伏在陳宇耳旁道:“大佬,外面好多狼人!”
“狼人?”陳宇微微一愣,而後緊接着道:“狼人怎麼了?”
哀木涕的眼中流露出光彩,頗爲期盼道:“他們都有胸甲!”
“雖然不是銀鱗胸甲,但也是精鐵做的。”
“胸甲,那可是哀木涕的象徵啊!”
話畢,哀木涕更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看着陳宇道:“大佬,我去弄個胸甲回來!”
再然後,哀木涕悄然朝着土屋的門外走去。
陳宇一驚,哀木涕這般出去,不是擺明了找事情麼?
情急之下,陳宇喝道:“回來,不就是精鐵胸甲麼,有什麼好寶貝的!”
聲音,就這麼大了幾分。
只是一瞬,外面立馬便是傳來一聲暴喝:“誰在裡面!”
陳宇的面色有些尷尬。。
搞了半天,似乎,自己還是要管這通閒事?
但哀木涕,畢竟是自己人。
而且,先前也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外面,腳步聲涌動起來。
陳宇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雷霆般的大喝出聲:“誰在打擾大爺睡覺!”
面頰微紅,尷尬無比。
但,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狠狠的颳了哀木涕一眼,陳宇站起身,金刀在背,一腳將土屋踹的稀爛。
“誰,打擾了本大爺睡覺!”
陳宇站了出來,居高臨下,環視着周遭,面色頗爲“不愉”。
黑漆漆的夜幕下,果然是有着爲數不菲的狼人在側。
此刻除開留下一部分,將長刀指着圍坐一團,擔驚受怕的豬人外,其餘的大都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方向,虎視眈眈的一副不善的模樣。
對於指着自己的長刀,陳宇倒是沒什麼感覺。
這些狼人數量雖然不少,但其氣勢啥的比起半人馬來說,依然有着差距。
作爲一個曾面對上萬半人馬攻擊的老油子,這點威勢,完全不夠看。
不過,陳宇的目光依然放在了眼前的狼人身上。
他在打量這些狼人的胸甲,那讓哀木涕心心念唸的胸甲。
既然已經站出來了,自然這等小小的要求,還是要幫哀木涕滿足的。
看着一臉嚴肅的狼人,陳宇頗爲不屑的揚起嘴角,大刀闊斧的往那一戰。
四米多高的身軀,便是形成了強大的威懾力,讓人不由的心生懼意。
“牛頭人,你要幫他們出頭麼?”狼人之中,一名看似頭領的存在,這時候終於開口了。
陳宇撇嘴,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道:“老子是說,誰在外面吵鬧!”
“不知道,老子在睡覺麼!”
話語很狂妄,很張揚,在陳宇看來,自己都這般說話了,接下來的劇本,應該是對方面色生寒,語露殺氣。
然後乒乒乓乓的一陣戰鬥,將對方收拾完畢,這事就算妥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是着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狼人的首領,很是有禮點點頭顱,而後輕聲道:“不好意思,吵着你睡覺了。”
“這是我們的問題,我們可以給予一定的補償。”
這般話語一出,陳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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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心頭苦笑起來。
也對。
正如自己不想無端生事一般,正常智力的人,又哪裡會憑白無故的去招惹仇恨呢?
越是強大的勢力,其內部人員素養自然越高。
加上牛頭人本就不是弱小的族羣,對方採取這般應對之法,倒是在意料之中。
但接下來的話語是不好接下去了。
出頭,也沒了緣由,陳宇微微一怔後,只能道:“這樣,讓你的手下,隨便脫一件盔甲給我。”
“記住,要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