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安知道秦冉的能耐不小,先不說她那個小圈子,就他舅舅那邊的能量,想要查清楚這些,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何況他的姨夫目前可是上海政壇的大佬,所以肯定不能瞞着,不然到時候要是被她知道了,那父女兩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要陷入僵硬了。
秦長安也不好當面給秦冉說,她還真怕這女兒不給他留面子,所以只能讓知曉內情的公孫告訴秦冉。
秦冉剛開始聽就皺起眉頭,從秦升怎麼被嚴朝宗欺負,連續幾次陷入危機,又怎麼被嚴朝宗等人設計陷害,到最後聽到秦升差點死在九華山,重傷半年才恢復時,秦冉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她終於明白那天晚上,爲什麼感覺弟弟那麼的成熟,又感覺到他壓力很大,好像活的很累。
經歷了這些事的他,能不這樣麼?
最終,雙拳緊握淚流滿面的秦冉徹底爆發,憤怒的大喊出這句話,顯然是在質問秦長安。他是你兒子啊,他都這樣了,你難道不心疼麼,難道非要等他死了,你才能做出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
秦冉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傷心過了,她無法理解秦長安是怎麼想的,她有些崩潰的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因爲她比誰都心疼弟弟。她心疼弟弟被人欺負,她心疼弟弟受了那麼重的傷,她心疼弟弟那麼的堅強,她心疼弟弟依舊笑着往前看。
可弟弟越是這樣,她越是心疼。
“媽”抱頭痛哭的秦冉委屈的喊道,已經很久沒有哭的這麼傷心了,就算是時隔多年見到弟弟時,她也只是笑着流淚,因爲那是幸福,可是現在她卻是真的心痛。
公孫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秦冉這聲媽喊的讓他徹底失去了分寸,因爲他最心疼秦冉,知道秦冉得多痛苦纔會喊這聲媽。
公孫心裡不禁埋怨秦長安,你非要讓我告訴她,告訴她幹什麼啊,能瞞一天是一天啊,現在可該怎麼辦啊。
“冉冉,你別哭了,我知道你心疼秦升,可你爸也是有苦衷的,再說你爸又不是沒給秦升出氣啊”公孫蹲在地上拍打着秦冉的後背安慰道。
秦冉哭的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如果媽媽知道弟弟吃了這麼多苦,該有多麼的難受,她委屈道“我想我媽了,我媽肯定會保護我和弟弟的,嗚嗚嗚”
這話讓公孫更是難受,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對着對着裡面喊道“主子,你倒是管不管啊,這怎麼辦啊”
書房裡的秦長安點燃一根菸,他已經很久不知道煙的味道了,無奈的嘆口氣,最終沒說話也沒出來,任由秦冉在外面哭着,作爲一個父親,他怎能不心疼,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須那麼的殘忍。
不知過了多久,公孫總算是把秦冉安慰的不再哭了,真是謝天謝地啊,再哭下去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秦長安,你不心疼他,我去找外婆,我去找舅舅”固執的秦冉站了起來,擦掉了眼淚,直接拋下這句話,就準備離開四合院。
這可把公孫給嚇壞了,真要讓秦冉去找朱家人,那這事情就要鬧大了,到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秦長安的用心良苦也將前功盡棄。
所以公孫直接拉住了秦冉道“冉冉,你別再胡鬧了,冷靜冷靜,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再決定行不?”
“還有什麼好說的?”秦冉委屈道。
公孫苦口婆心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後來發生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你爸不是什麼都沒做,這段時間嚴家、林家以及葉家都不好過,這都是你爸做的,你知道爲什麼你爸沒有直接站出來麼,不是說你爸沒和秦升相認,而是他不能這麼做”
“爲什麼?”秦冉有些不解道。
公孫擲地有聲的說道“因爲這是秦升的恩怨,不是你爸的恩怨,必須由秦升去處理,如果有一天你們相認了,秦升主動要求你爸幫忙,那個時候你爸才能出面,這麼說,你明白麼?”
聽到這句話,秦冉總算冷靜下來了,不禁陷入沉思當中。
“男人的世界有男人的規矩,你要站在秦升的角度去考慮,而不是站在你這邊”公孫繼續說道。
秦冉沒有說話,思索着公孫的話,不知過了多久才明白過來,她擦掉了眼淚道“我知道了,但我也不會讓他那麼好過”
說完這句話,秦冉就直接開車離開了四合院,公孫有些無奈,真不知道秦冉會捅出什麼簍子,這時候秦長安也終於出來了。
公孫連忙跑了過來道“主子啊,你說你這是何必呢,現在可怎麼辦呢?”
“讓她去吧,她會有分寸的,退一步來說,她就算是鬧出再大的風波,我也會給站在她身後,絕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只要她發泄出來就好”秦長安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就是一個父親……
清晨,秦長安和公孫剛從衚衕裡面溜達回來,公孫所說的那位陳家大爺就來拜訪了,秦長安只要在四合院住着,大多時候早上都會在衚衕裡溜達,他還是喜歡老北京這種味道,街坊鄰居們四處走動着,奈何這條衚衕裡可住着不少大人物,所以他只能走的更遠點,好處就是治安環境根本不用考慮。
保姆已經沏好了茶,秦長安走進客廳笑呵呵道“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老陳,別來無恙啊”
“你這忙的什麼時候能想起我,我要是今天不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你?”陳家大爺陳羅河不以爲然的說道,他的司機和保鏢都被安排在偏房裡。
陳羅河臉型消瘦,棱角分明,眉毛很是濃厚,眼睛裡透着精光,看起來就不是普通的角色,手上盤着一對上好的核桃,這是產自四座樓的獅子頭,是文玩核桃裡價值最高的,陳家大爺自然不差這點錢。
秦陳兩家雖說淵源頗深,陳家老爺子和秦家老爺子也是摯友,奈何晚輩之間卻走動頗少,畢竟父輩的關係是父輩的關係,子輩走不到一塊,只能說不是同道之人。
“我再忙能有你這大頑主忙?”秦長安輕笑道。
陳羅河搖頭苦嘆道“咱兩就不要相互吹捧謙虛了,我跟你的層次,那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在你面前說這些,就是自取其辱”
“哪裡哪裡”秦長安端起茶杯客氣道“不知道老陳今天登門,有什麼事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麼,來找你肯定是有事,不過不是我的事,而是你們秦家的事”陳羅河笑眯眯道。
秦長安饒有興趣道“什麼事還得老陳親自走一趟?”
“老秦啊,別人不知道秦家的事,我們陳家怎麼能不知道呢,當年秦老爺子帶走孫子的事,我們陳家可比誰都清楚,今天來找你,就是因爲你兒子的事”陳羅河緩緩說道。
秦長安眼神微變道“什麼意思?”
“前兩天,老爺子杭州一位朋友詢問老爺子的行蹤,我就多問了兩句,似乎是有關秦家後人的事,能找到我們老陳家說秦家後人的事,那顯然就是你們秦家的事,我能想到的也只能是你兒子了,所以這纔過來通知你”陳羅河笑着解釋道。
秦長安若有所思道“此話當真?”
“我還能騙你不成,至於具體怎麼回事,老爺子的那位朋友也沒給我吐露,說是見到老爺子後才能說,我這根本不知道老爺子在哪,所以想着你如果去的話,他保不準會說”陳羅河如實說道,他之所以登門告訴秦長安這件事,顯然是有私心的,如果秦長安真找到了他的兒子,顯然會記住這個人情的。他和秦長安根本不在一個級別,很多事情需要秦長安,這一個人情保不準就是讓人垂涎的利益。
秦長安沒想到秦升的事情,陳羅河都已經知道了,目前這件事他一直控制在範圍之內,如果真讓陳羅河知道了,那就有些麻煩了,至少現在他還不想讓這個消息走漏,不然那就有些麻煩了。
所以秦長安當機立斷道“老陳,不知道陳老爺子這位摯友叫?”
“劉星海,杭州有名的主,你自然能查到”陳羅河笑呵呵道。
秦長安默默點頭道“老陳,謝了”
“咱們兩家沒這些客氣話,行了,事情已經說了,我就不打擾你這大忙人了,先走一步了”陳羅河心滿意足道,他該做的已經做到,只等着回報了。
秦長安回道“那我就不留你了,公孫,替我送老陳……”
“陳大爺,您請”公孫恭恭敬敬道。
等到公孫送完陳羅河回來,秦長安直接吩咐道“去杭州”
秦長安一來是去杭州弄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消息的源頭給掐滅,決不能讓別人知道。其次則是見見秦升,也算是對秦升的一種補償。
與此同時,秦冉正和幾位摯友在公主墳那邊的咖啡廳喝茶,西長安街皆是政府和部隊大院,這裡的故事幾本書也說不完,秦冉的幾位朋友都是大院子弟,她正準備帶着這些人去上海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