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銀大廈的銀行傢俱樂部並沒有外界傳的那麼誇張,也遠沒有那麼多的故事,平日裡大多數來這裡的都是上海金融圈的高管,真正的頂級大佬早已不喜歡這樣的地方,因爲門檻是越來越低了。
嚴朝宗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前些年倒是來過幾次,後來就沒什麼興趣了,因爲人太雜了,而且對於他來說,這裡大多數人的層次是不夠格的。
今天來這裡,當然是因爲幾位遠道而來的紈絝子弟,特別是那位盟友,幾個月前秦升回來的消息就是這位盟友告訴他的,而且還告訴了他所有相關的情報信息,不然可能現在他還矇在鼓裡。
嚴朝宗依舊記得,當聽到那個消息時候的樣子,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徹底懵逼了,直接摧毀了他對秦升的所有底氣,讓他瞬間感到棘手,還有相應而來的狂風暴雨。
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嚴朝宗似乎已經緩過來了,也或許是這麼長時間裡,秦升依舊對他沒有任何行動,才讓他覺得沒什麼事,他知道這可能是一種麻痹和逃避,但他也知道,遲早會面對秦升。
前兩天上善若水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秦升這麼做很明顯再說,他要開始報仇了。
葉沐陽和韓正東只是開胃菜,畢竟當年他們不過是誘餌和馬前卒,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他,更何況他直接收拾過秦升幾次,只不過每次秦升都有驚無險的逃過一劫。
嚴朝宗有時候想想,不得不服這個秦升福大命大啊,每次都能僥倖逃脫,特別是九華山那次,幾乎是必死之局,最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逃走的。湖北那次也是如此,他已經算無遺策了,還是被秦升逃走了。
所以,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嚴朝宗好像才明白過來,那就是秦升的背後有高人保護,這個高人就是北京那位叱吒風雲的秦爺,而且秦家也有能力去保護秦升。
再退一步來說,那麼當初他所作的那些事,秦家都是知道了,只是他們並沒有出手,因爲他們的底線就是秦升活着,不然不會干涉秦升的正常生活,可悲的是他卻矇在鼓裡,自以爲一切盡在掌握,現在看來不過是笑話而已。
所以,嚴朝宗估摸着他早已經上了秦家的黑名單,不是秦家沒有動手收拾他,而是秦家在等秦升親自出手收拾他。嚴朝宗仔細再想想,這兩年嚴家的一些生意受到了影響,一些關鍵人物仕途止步不前,是不是有秦家的幕後黑手。
還有,忘了一個最關鍵的,那就是不僅僅只有秦家,還有那個更加霸道的朱家,特別是朱家那位男人現在還主政魔都,這是最讓人恐懼的。還好秦家和朱家的關係不太好,只是不知道朱家在秦升的事情上什麼態度,更不知道朱家是否知道那些事情?
嚴朝宗越想越頭疼,這件事他一直都沒敢給長輩們說,因爲他知道說了以後是什麼結局,結局只有一個,他淪爲棄子被拋棄,這也是嚴朝宗爲什麼敢如此狠心冒險的原因。
寧可拼一拼鬥一斗,也絕對不能屈辱認慫去死,或者成爲棄子,而且他也知道最終結果怎麼樣,那就是拉着整個嚴家下水,到時候爺爺就不得不出面了。
從門口到包廂的路程並不遙遠,可是這一路嚴朝宗想了很多事,在想那位北京的紈絝子弟主動找他會聊什麼,當然聊的肯定是秦升,因爲他兩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只是以前見過兩次而已。
快要到包廂的時候,嚴朝宗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當年秦升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在扮豬吃虎玩而已,而他卻如同小丑一樣被戲耍了?
這不是沒可能,也好像說不過去,嚴朝宗索性也不管了,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後面的事情該怎麼辦?
嚴朝宗和朋友推門進入的時候,裡面煙霧繚繞的,幾個紈絝子弟抽着雪茄喝着威士忌聊着天,看到嚴朝宗進來了,那位紈絝子弟連忙起身道“哎呦,老嚴,等你半天了,你可算來了”
這位紈絝子弟不是別人,就是當初設計噁心秦升,最後被秦升和韓旭狠狠的玩弄了一次的薛科,這小子終於恢復過來了,直接殺到了上海。
在座的這些紈絝子弟都是同級別的,其中兩位家裡和秦家還不對路,倒是和薛科的關係從小就不錯,所以纔會被拉着來到上海。
之所以把地方定在這裡,因爲某位紅色子弟如今在上海是地頭蛇,他們到了上海肯定要先拜訪地頭蛇啊,這位地頭蛇的那家投資公司就在中銀大廈,他存了不少雪茄和紅酒在銀行傢俱樂部,所以纔會在這裡。
那位紅色子弟認識嚴朝宗,也連忙起身走了過來道“原來是朝宗啊,我還以爲他們所說的朋友是誰呢,沒想到會是老熟人”
薛科笑呵呵道“周哥,你認識老嚴啊?”
叫周哥的紅色子弟樂呵道“怎能不認識啊,朝宗在我們上海的知名度很高的,遠比外面那些什麼公子哥有影響力,我怎能不知道?”
嚴朝宗沒想到會見到這位周哥,他們以前見過好幾次,也聊過幾次,但是並沒有深入接觸過,好像也沒聽別人說這位周哥有什麼大的背景。
可是,今天在這裡見到這位周哥後,嚴朝宗立刻明白過來了,這位周哥也是扮豬吃虎的主啊,從在做的這幾位紈絝子弟的座位就能看出來,這位周哥在最中間,其他人似乎很尊重他。
嚴朝宗客氣迴應道“沒想到周哥也在,好久沒見了”
“哈哈哈,我們見面的機會多着呢,那你們先聊着,我出去見見朋友,正好平安證券的副總在裡面,我過去聊幾句”周哥走到嚴朝宗身邊,拍了拍嚴朝宗的肩膀,對着衆人淺笑道。
周哥要走?
薛科的臉色微變,正準備跟周哥好好聊聊那件事呢,周哥這就要走,顯然是不想摻和啊。
有位紈絝子弟坐不住了,起身道“周哥,不聊了?”
周哥回過頭淺笑道“你們先聊着,我過去說幾句話,晚上的活動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們今晚使勁嗨,最近新開了好幾家夜店”
說完,沒等這幾位紈絝子弟回話,西裝革履很是精神的周哥就直接離開了。
顧永寧這次沒有跟着來上海,所以薛科才拉上了其他人,周哥走了以後,有位紈絝子弟直言不諱道“周哥明顯不想摻和啊”
“隨他去吧,我們也沒想用他,這點事情對我們來說沒什麼難度”薛科不以爲然的說道。
嚴朝宗倒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看着他們,他在這些紈絝子弟面前並沒有什麼不適,更不會被看輕,這點份量還是有的。
薛科這纔想起嚴朝宗還在,笑呵呵道“老嚴,站着幹什麼啊,坐啊,給你介紹介紹”
“這個是許斌,這個是高希,你們認識認識”薛科笑着介紹道。
兩位紈絝子弟主動起身跟嚴朝宗握手打招呼,看起來很是客氣,並沒有輕視,這是因爲他們覺得嚴朝宗的級別夠和他們玩,畢竟嚴家在上海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這些年又有多少領導是從上海出來的,誰知道這背後的關係,所以纔不敢輕視。
嚴朝宗坐下以後,薛科根本沒給他喘息的機會,開門見山道“秦升到上海了”
薛科愣了下,果然是聊這件事。
他不輕不重的回道“我知道”
這個迴應讓薛科有點不適,因爲太過平淡,至於嚴朝宗知道,這都在薛科的意料當中,不然嚴朝宗直接死了算了,都不用等秦升動手,隨時都有可能被玩死。
薛科很是直接的問道“沒點想法?”
嚴朝宗看向薛科,思索了片刻,緩緩露出笑容,果然是盟友啊,這都不用他主動提,薛科就自動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