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對於外界來說可能會猜測,可是對於秦家內部這些大佬來說,根本無法隱瞞,所以包凡最開始就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
只是今天見面,包凡並不想去聊這些事情,因爲他知道秦升這段時間承受了太多的壓力,也可能經歷了很多事情,好不容易能來上海,他這邊要是再給壓力,那估計遲早都要扛不住了。
可是秦升突然這句話,讓包凡有些始料未及,一時間沒弄明白秦升什麼意思,難道這就是秦升突然來上海的原因?就說秦升怎麼就突然來上海了,可是他也沒幹什麼啊,就算是懷疑他包凡怎麼了,也不至於親自來一趟吧。
包凡並沒有着急回答這個問題,遲疑了片刻纔回道“少爺,是不是聽到什麼謠言了,有什麼想說的,您可以直接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秦升喝了口雞尾酒啞然失笑道“包哥,你看你怎麼這麼認真的,我就隨口一說而已,這段時間你肯定很不容易,秦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下面人心浮動,你在上海這邊得多大壓力?”
包凡搖頭苦笑道“少爺真是這個意思麼?”
“那我還有什麼意思?”秦升故意有些不懂道,他這次來上海必須弄清楚包凡的想法,這樣以後才能徹底放心,其實這更關係到他日後的取捨問題,如果下面真的人心浮動,他又壓不住這些大佬,到時候肯定會放棄秦家在這方面的利益。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包凡也不打算彼此互相猜測了,這樣藏着捏着不是他做事的風格,與其讓秦升猜忌還不如開誠佈公,這樣以後彼此纔能有信任。
所以包凡直言道“少爺,我覺得你在懷疑我”
“包哥爲什麼這麼說,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秦升一直都沒有承認,將主動權讓給包凡,如果包凡願意談這些事情,他對包凡的信任會更多點。
包凡很是嚴肅認真的盯着秦升,他不再認爲今天的見面只是敘舊,終於開始直面和秦升這場見面了,同時也必須擺清楚自己的立場,要讓秦升知道他包凡依舊毫不猶豫的支持秦家。
也確實,這段時間很多人找過他,下面也有人給他說過不少話,意思讓他脫離秦家自立門戶,但是包凡全部都拒絕了,因爲包凡比他們知道的更多,也比他們看的更遠。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卻和秦家並沒什麼關係,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大本營在上海,而如今主政上海的那位男人是誰?那可是秦升的姨夫啊,朱家更是在上海和浙江深耕了這麼多年,他包凡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反出秦家自立門戶啊。
不不不,不是這個時候,是任何時候都不會,這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特別是如今秦升不得不接班以後,秦長安和朱家走的不近,所以說以前和朱家沒關係,但是秦升可是朱家的心頭肉啊,他包凡這些看不清麼?
所以說,無關感情這些話題外的東西,僅僅只談利益的話,包凡就不會反出秦家。
“秦升,我能有今天都是秦爺給的,我從一個無名小卒走到了今天,很不容易,真的很容易,那些感慨的話就不說了,但我這人知道感恩,也沒太大的狼子野心,至於人品怎麼樣?你前段時間在上海我們相處過,你也應該有所瞭解”包凡很是誠懇的說道,因爲這關係到他今後在上海怎麼發展的問題,再退一步來說,這可能關係到他的生死。
包凡能成爲秦爺的心腹,更是被秦爺放在上海這個重要位置,那不僅僅是因爲他的能力比較突出,有能力的人物很多,可聰明還有點大智慧的人物就不多了,其次也是因爲秦爺對他的欣賞,秦爺這些年看人可很少走眼的。
包凡很清楚的是,就算不牽扯朱家的原因,秦爺以及秦家雖然出事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秦家那些強大的敵人可以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可絕對輪不到他們這些小角色。何況槍打出頭鳥,秦家絕對不允許有人在這個時候找茬,他包凡如果自尋死路,那就怪不了別人了,到時候可能就會被殺雞給猴看了,最終漁翁得利的怕是那些看熱鬧的。
綜合所有利弊,包凡絕無背叛秦家的想法。
秦升依舊沒打算走心,笑道“我可沒覺得包哥會背叛我們秦家,包哥的爲人我還是相信的,再說這麼多年我們秦家也從未虧待過包哥,我相信包哥不是這樣的人”
“少爺,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不然我這心裡不安”包凡語重心長的說道,他愈發的感覺壓力越來越大,別看秦升不過只是個三十歲的年輕人,可別人不知道秦升,他是比誰都清楚的,就秦升前段時間折騰出的動靜,就說明這個年輕人的手腕不簡單,何況如今的秦升還代表的是秦家,他真要懷疑自己的話,等他騰出手來收拾自己,到時候吃虧的絕對是他。
“秦爺出事,秦家動盪,人心難測人心也不安。這段時間,確實有不少人找過我,他們的意圖很簡單,就是害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希望能夠脫離秦家以保住他們的富貴,所以他們想讓我出頭,不過全都被我拒絕了。不是說我包凡你敢當這個出頭鳥,而是我包凡根本沒有這個想法,他們全都忘記了能有今天是誰給的,但我包凡沒有忘記。因此,少爺大可放心,任何人都可以背叛秦家,但我包凡絕對不會,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絕對是”包凡擲地有聲的說道,態度無比的堅決,讓人不得不相信。
秦升放下手中的杯子,死死的盯着包凡,揣測着包凡這些話的真假,回憶着和包凡相處的點點滴滴,他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全信的話到時候要是被背後捅一刀怎麼辦?不信的話,逼着包凡背叛怎麼辦?
特殊時期,人心難測,秦升不敢下重注。
不知過了多久,秦升才誠心問道“包哥,我真的能信你麼?”
包凡知道秦升很猶豫,他並不埋怨秦升懷疑他,就算是他處在這個位置也會懷疑任何人,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就這麼輕易相信別人,如果判斷失誤,那對秦家的打擊可不小啊。
但是,包凡必須要讓秦升知道他的心意,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少爺,你不用着急,你且看我包凡以後的所作所爲,我包凡要是真有半點想法,你大可讓老常拿我性命。我絕不還手”
這話讓秦升對包凡多了幾絲信任,他緩緩起身走到包凡背後,重重的拍着包凡的肩膀道“包哥,上海就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
包凡不緊不慢的起身,眼神如炬的回道“少爺,放心,上海有我”
秦升重重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他多少是信任包凡了,因爲不信也不行,上海必須要有人鎮守着,上海這邊要是揭竿而起了,那其他地方就會緊隨其後,這就等於秦家的另一半江山就沒有了。
可是,秦升也不是全信,他還會留着心眼,觀察着上海這邊的一舉一動,稍有什麼風吹草動,他絕對會將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這會已經是傍晚了,包凡本來想請秦升吃飯,正好見見上海其他人,這樣也有助於安穩人心,不過秦升說不着急,最近都會在上海,改天他再親自宴請大家,包凡這纔沒說什麼,目送着秦升上車離開。
上車以後,秦升直奔上海音樂廳,今天清兒在那裡有場鋼琴演出,雖說並不是她的專場,還有上海音樂學院其他老師同學,但是她卻是壓軸出場的,可見清兒的實力如何?
秦升今晚本來約的姜顯邦和清兒吃晚飯,這回來自然要給他們報道,清兒如今已經是他的女人,這段時間秦升都沒怎麼關心她,回來了要是再不見她,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清兒嘴上可能不說,但心裡肯定有些不高興的。
當秦升趕到上海音樂廳的時候,誰知道演出已經到了尾聲,本來姜顯邦給他留了位置,就在前排他的隔壁,這會秦升也只能坐在最後面了,安安靜靜的欣賞着舞臺上清兒精湛的表演,他的手裡則捧着一大束玫瑰花,這自然是送給清兒的。
秦升從來沒有見過舞臺上的清兒是什麼樣子,以前都是在姜顯邦的老洋房裡面聽清兒彈鋼琴彈古箏等等,那時候的清兒看起來平靜如水,就像是下凡的仙女讓人總覺得不太真實,但是今天舞臺上的清兒卻是另外一種模樣,她就像是黑夜中最耀眼的那顆星,璀璨矚目,閃閃發光,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得不被她所吸引,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魅力,似乎這纔是真實的她。
一曲落畢,身穿黑色禮服的清兒緩緩起身,看向衆人面帶笑意微微鞠躬,全場掌聲雷動,經久不息,向這位充滿才藝的大美女致敬。
沒過多久,清兒就離開了舞臺走向了後臺,秦升這才抱着鮮花連忙起身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