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總會長大,大人們也會老去,這已經不是小時候了,不管秦升有什麼困難或者需求,林希都能想辦法解決,現在的他更多的是無力感,什麼忙都幫不上,最多也只能關心關心了。
如果秦升只是在西安的話那還好,林希還可以想想辦法,可是秦升是在北京,如今還回到了秦家的事情,秦家的高度讓林希只能仰望,又怎麼能幫上什麼忙呢?
可對於秦升來說,林叔的心情他是能感受到的,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或是以後,大人們總想爲孩子們做點什麼,畢竟在大人眼裡,孩子永遠是孩子,秦升雖然不是林希親生,卻視若己出,感情都是一樣的。
當林希和秦升跑完步回來的時候,宋如玉已經起牀了,正坐在客廳裡陪王麗聊天,縱然王麗更喜歡林素,可宋如玉終歸是秦升將來的媳婦,以後相處的日子還多着,王麗也不能表現的太冷淡。
王麗看見秦升和林希回來了起身道“早餐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了”
“如玉啊,昨天晚上睡的怎麼樣,還習慣吧?”林希隨口問道。
宋如玉聽到這話下意識看向秦升,還好秦升早已經轉移了眼神,不然就有些尷尬了,她笑着回道“林叔,挺好的,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那就好”林希淡淡點頭道“你們再聊會,我先去沖澡”
王麗也催促着秦升道“升兒,你也去衝個澡吧,這一身的汗味”
宋如玉已經換了身衣服,因爲今天要去祭拜秦老爺子,所以換了身黑色的衣服,看起來比較莊重點,在這些細節上宋如玉向來比較注意,昨天爺爺還叮囑她了,幫他給秦家老爺子帶瓶酒,就當他也來了。
吃過早餐以後,秦升就帶着宋如玉出門了,從曲江過去大概得一個小時,雖然已經是國慶假期了,但西安的天氣依舊很悶熱,每到夏天就有無數市民跑到秦嶺深山裡去避暑,所以他們纔要這麼早的出門,省的到時候路上堵起來了。
一路往南,秦嶺以及終南山逐漸拔高,到最後已經是高聳入雲了,如果雨後再看雲霧繚繞的終南山,絕對是一福精美絕倫的水墨國畫。
常八極已經跟着秦升來過兩次了,所以不用叮囑就知道這條該怎麼走,也許是國慶假期路上的車比較多,進山的人也比較多,本來一個小時的路上,最終用了一個半小時纔到。
幾輛車停在路邊,秦升和宋如玉下車步行過去,今天的太陽有些毒辣,秦升和宋如玉都戴着墨鏡也撐着遮陽傘,走過一條荒僻的林蔭小道,終於到了秦老爺子所埋葬的墳頭前。
無名墳頭,雜草叢生,不過周圍各種鮮花盛放,依山傍水,也算是一處世外桃源了。
秦升隨意清理出一片空地,淡淡的說了聲爺爺我跟如玉來看您了,就開始祭拜了,手裡抱着一束鮮花的宋如玉似乎還沒回過神,愣在那裡久久沒有說話,可能覺得曾經那麼輝煌的秦老爺子就這樣埋在這裡,似乎有點難以接受,如果不是秦升帶她過來,就算是她找到了這裡,也不敢相信這就是秦老爺子所埋葬的地方。
常八極等人擺放祭品,秦升默默的燒香點紙,宋如玉良回過神後這才緩緩將鮮花放在了墳前,隨後摘下墨鏡拿出爺爺珍藏的那瓶好久,緩緩的倒在了秦老爺子的墳前。
這時候宋如玉默默說道“秦爺爺,我是宋家的如玉丫頭,小時候您見過我,還給我算過一卦,今天我跟秦升來看您了,也是代表宋家來祭拜您,我爺爺也想來看您,只是身體情況不允許,他說等以後身體好點了,一定來跟您好好聊聊”
宋如玉邊倒酒邊說,秦升聽到爺爺還給宋如玉算過一卦後就微微皺眉,好奇爺爺給宋如玉算過什麼,爺爺還真是個老神棍啊,連個小孩都不放過。
宋如玉絮絮叨叨了幾句,都是宋老爺子託她帶的話,就像是兩位幾十年沒見的老人在說家長裡短,秦升聽着格外親切,估摸着也沒有幾個人會跟爺爺這麼聊天吧。
一切都結束以後,秦升給爺爺磕了三個頭,宋如玉這位秦家未來的兒媳婦也沒有避諱,跟着秦升給秦老爺子磕了三個頭,下次再來看秦老爺子,估計她已經是秦家兒媳婦了,到時候她可就不能代表宋家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衆人在這裡待了也就半個小時就離開了,這林蔭小道比較崎嶇,秦升就一直扶着宋如玉,兩人如今的關係越來越親密,這些肢體動作也就不用忌諱什麼,畢竟昨晚都已經同睡一張牀了,幾乎是突破了宋如玉目前能突破的所有防線了。
從山上下來以後,秦升自然要帶着宋如玉去小時候住的老房子看看了,宋如玉也主動要求了,秦升上次都帶林素去了,這次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啊。
三輛車停在了村東頭的老房子門口,下車以後秦升有些詫異的是,誰給這老房子重新壘砌了圍牆,就連大門都已經煥然一新了,不過圍牆並不高,透過圍牆可以看見裡面的房子並沒有什麼改變,不過院子裡卻打擾的很是乾淨,這讓秦升很是意外。
“怎麼了?”宋如玉感覺到秦升的疑惑,就隨口問道。
秦升也沒說什麼,只是掏出手機翻出上次回來拍的一張照片讓宋如玉看,隨後才解釋道“也不知道這是誰做的?”
“會不會是林叔?”宋如玉問道。
秦升想想似乎也有可能,不過想來想去覺得更有可能的是村裡人吧,比如上次在北京他幫忙要回帳的建國虎子等人吧,這會正是中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也沒見到有村民出來,秦升也不好進去打擾大家,不然又得耽擱太多的時間,所以只能帶着宋如玉看了會就離開了。
“小時候你就在這住着啊?”上車以後宋如玉心疼道。
秦升笑着解釋道“其實我並沒有待多久,也就剛到西安的時候住在這裡,不過我都記不起來了,後來上學以後就住進了林家,也就偶爾週末或者放假會陪爺爺幾天,所以大多時候也就爺爺住在這裡”
“秦爺爺是世外高人啊”宋如玉感慨道,這是爺爺小時候就說過的事,所以不能把秦爺爺當一般人。
秦升有意轉移話題問道“剛纔在我爺爺墳頭的時候,你說我爺爺小時候還給你算過一卦,算的什麼啊?”
“這是秘密,我不能告訴你”宋如玉抿嘴淺笑道,隨後就看向了窗外的景色,真是美不勝收。
秦升故意開玩笑道“不會算出你將來肯定要嫁入秦家吧?”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宋如玉沒好氣的說道。
秦升呵呵笑着,也不再繼續開玩笑了。
忙完這些事以後,秦升並沒有直接回市區,而是帶着宋如玉前往樓觀臺去拜訪那位老道長,正好秦升還想讓老道長算一卦,看看秦家這一劫能不能渡過?
秦升提前就已經跟老道長聯繫好了,所以纔會直接過去,不然貿然拜訪,也不知道老道長是否在樓觀臺,又是否方便。
將車停在停車場,秦升帶着宋如玉步行前往老道長的住處,沒多久就見到了正在書房練字的老道長,說實話在秦升看來老道長的字不怎麼樣,不過卻因爲身上的各種身份,他的字如今炒的價格不抵,據說一幅字價格在二三十萬了,這也是老道長讓人詬病的地方,秦升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這是老道長的私事,秦升關注的則是老道長所擅長的,這也是他來找老道長的目的。
老道長雖說穿着樸素,卻依舊仙風道骨,每次見到秦升就特別的喜歡,肯定要拉着秦升說些家長裡短,這次也依舊如此,簡單的寒暄客套以後,就跟着秦升聊起了很多往事。
宋如玉雖說知道老道長的身份,卻也是第一次見這位曾經是道教協會會長的老道長,客氣的跟老道長打過招呼以後,就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並沒有感覺不適,畢竟她可是見過各種大場面的。
老道長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幾眼宋如玉,隨後就很是欣慰的點頭,不用秦升介紹他就已經知道了,笑着說道“秦升啊,這是你的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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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升淡淡點頭道“什麼都瞞不住您啊”
“天作之合,福緣深厚”老道長不緊不慢的說道,也沒有避諱什麼。
秦升聽到這話有些意外,宋如玉卻八風不動,沒有任何表情,她對這些東西並不太信,就算是秦老爺子當年親自給她算那一卦,宋如玉也沒當回事。
老道長說完這句話後就不再說什麼了,在他眼裡秦升這位女朋友可謂是一身福緣,想來身份也不簡單吧,畢竟他是知道秦升如今的身份。
秦升沒再說其他事情,半開玩笑問道“老道長,這次我回來拜訪您,主要想讓您給算一卦,算算我們秦家這場風波,最終會是什麼結局?”
事在人爲,秦家的事情最終是什麼結果,還得各方去努力,特別是秦家要全力以赴,不是老道長說什麼就是什麼,秦升也是順便拜訪老道長,知道老道長在某些玄學上頗爲厲害,就當尋求一個心裡安慰吧。
老道長眉頭微皺,這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他向來不願意泄露天機,有時候也得看緣分,這樓觀臺能夠重建,可都是歸功於他,那功德碑上的名字,其中不少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佬啊。
秦升開了這個口,老道長不好拒絕,他和秦家頗爲有緣,何況還有秦老爺子這層關係,也算是一脈相承,自然也不能拒絕,如果是別人的話,老道長絕不會輕易答應。
老道長思索片刻後,最終眉頭緊皺,緩緩迷上了眼睛,開始用手掐算,手上的動作並不花哨,就是簡單的道家指法,平常人都能看明白。
只是老道長的時間越來越長,更能看見老道長頭上的汗水,秦升和宋如玉等的有些着急,也有些擔心。
不知過了多久,老道長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起來有些虛弱。
秦升迫不及待的問道“道長,怎麼樣?”
老道長長舒了口氣,緩緩說道“否極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