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是烏蒙國的王子,自小就驕縱跋扈,放縱不羈,長大後性子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愈發的桀驁不馴。
烏蒙國的國王經常被自家兒子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又因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實在不捨得過分責罰他,便也只能縱容着。
原本以爲等兒子長大了,給他娶個媳婦兒回來,管着他些,他便會收收性子。所以,在熾烈將滿十四歲,烏蒙國王便將大將軍家的千金指給自家兒子當媳婦兒。
也是烏蒙國主太天真,以爲烏蒙國最勇猛無敵的大將軍的千金勢必也當是巾幗不讓鬚眉,定能治得了自家兒子。可哪裡想到那大將軍將自家女兒教歪了,一代猛將的女兒竟然那般怯弱膽小,在熾烈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被熾烈掃一眼就生生嚇得暈過去了,哪裡還指望她能幫着管教自己兒子?
而且,大將軍家的千金才還差一個月才滿十三歲,還只是個孩子,被國王指婚嫁人已經很委屈,嫁的雖是本國的王子殿下,可王子殿下實在太嬌縱霸道,實在非良配。小姑娘嫁進皇家,被熾烈頑劣的模樣一嚇,沒哭着跑回家尋死就不錯了。
可說到底,便是連親爹都拿熾烈沒轍,更別說旁人了。堂堂國王都管教不了熾烈,還指望一個不滿十三歲的小姑娘去管教不成?
所以,熾烈任性、霸道、驕縱,沒人管得住他,他那小媳婦兒又膽小怯懦,經常躲着他不見,若是實在躲不過了,那便是見一次哭一次。
熾烈一開始還勉強能忍,可每次都看到那小丫頭哭,他便不耐煩了,於是見一次便吼一次。
所以,熾烈很是討厭看到女人掉眼淚,現在看到九娘哭,他能忍着沒吼也是稀罕了。
唔,不過說也奇怪,熾烈慢慢回味了一下,方纔看到九娘掉眼淚時,他心裡竟不是厭煩,而是另一種陌生的,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像是……心疼。
心疼?
想到這個詞,熾烈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於是便自嘲的笑了起來。
女人都是個大麻煩,他躲都躲不及,就算是母妃,他也覺得麻煩,又怎麼可能會對眼前這女人心疼呢?
更何況,這個女人已爲人妻人母……
熾烈用力的甩了甩頭,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統統甩掉,而後斂了斂情緒,捂着傷口轉身走回桌旁坐下,不再關心這個女人剛纔爲什麼掉眼淚。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被嚇到了。或者,是想她的男人和孩子了?
這麼一想,熾烈心口莫名的覺得堵得難受。他冷哼了一聲,然後端着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天氣太冷,茶壺裡的茶水已經冷了,喝進肚子裡,感覺整個人都涼了幾分,他握緊了拳頭才忍住沒讓自己冷的打顫。
這時,一道黑影從外面閃了進來。
“主子,你沒事兒吧?”
是清潭回來了。
熾烈將茶杯放下,然後擺擺手,道:“我能有什麼事兒?”
清潭抿了抿脣,藉着油燈的光亮將自家主子打量了一遍,目光掃過熾烈腹部時驟然陰沉了下來,清冷的表情多了幾分擔憂,上前兩步,急聲問:“主子怎麼受傷的?”
說完,轉頭朝九娘看去,眼神中又多了幾分凌厲,如一把尖銳的利劍直朝九娘劈過去。
熾烈卻聳聳肩,朝清潭擺擺手,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道:“之前打得太激烈又太投入了,不小心捱了一劍,不過刺得不深,也就是擦破了點皮流了些血而已,不必擔心。”
“他們膽敢刺傷你?”清潭一臉怒氣,握緊了劍,轉身又要出去:“主子在這兒等着,我這就去將他們都殺了……”
九娘一聽清潭這話,臉色驀然一變,緊咬着的脣都泛着青白色。
“絕殺”衆兄弟都受了傷,清潭的武功又在他們之上,若是他現在折回杏花村,只怕還有弟兄要喪命。
九娘捏緊手上的“血飲”,想也不想便將匕首朝清潭的方向飛出去。
她雖不會武功,可玩刀挺厲害的,前世也喜歡玩飛鏢,準頭還不錯。
此時匕首飛出去,不偏不倚,恰好就朝着清潭後腦勺而去。
而與此同時,熾烈也朝轉身準備出去的清潭低喝了一聲:“回來!”
清潭對熾烈十分忠誠,對他的命令百分之百服從,既然自家主子不讓他去,他自然就不去了。可還沒等他轉身回來,便察覺到有危險正從後方逼近,他來不及轉身查看朝他腦袋襲來的是何物,只能飛開的偏了一下頭,感覺到冰冷鋒利的匕首貼着他的耳際飛了過去,將他鬢邊的髮絲削落了幾根……
“不知死活!”
清潭冷眸一閃,知道匕首是九娘飛出來的,冷喝了一聲,身影一閃,直接朝九娘而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清潭已經來到了九娘面前,並掐着她的脖子,目光陰狠的瞪着她,冷聲道:“竟敢偷襲我?陳你若想死,我便成全你!”
“清潭,放開她。”熾烈語氣淡然的道,見清潭沒有鬆手,而九娘臉色已經漲後,卻已然咬着脣倔強的瞪大了眼看着清潭,眼中充滿了憤怒了仇恨。
熾烈輕嘆了一聲,對清潭道:“別讓我說第二次。”
“主子……”清潭不甘的看向自家主子,猜想主子腹部的傷興許就是這女人乾的,因爲之前在杏花村時,打鬥雖然很激烈,可清潭時刻會注意着自家主子的安全,當時並沒有發現他有中劍,怎的現在身上就有傷了?
可看到自家主子那一臉不容抗拒的表情,清潭便只好鬆開九娘,收回手然後轉身朝屋外走去。
“你去哪裡?”熾烈道。
“到門口透透氣。”清潭答了一句,便悶着頭朝外面走去了。
清潭鬆開九娘時,順手施了一分力道,將九娘推了出去。
九娘身子弱,再加上剛纔被掐着脖子,呼吸不順暢,覺得頭有些發暈,腳下也有些站不穩,被清潭這麼一推,她踉蹌了幾步,便直接跌倒在地上。這會兒也沒有力氣更不想掙扎着爬起來了,於是便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了起來。
熾烈看了趴在地上的九娘一眼,沉聲道:“以後老實些,別再做這種傻事了。對於我們來說,殺了你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你不要試圖激怒我們任何一個。否則,你便真的沒命見你的男人和孩子了。”
對九娘來說,相公和兒子便是她的命,甚至比她的命更重要。
熾烈這番話,便是正好捏住九孃的軟肋。
楚東陽在去邊陲的路上,兒子已經被成功送出去,他們父子兩都會平安無事的,所以,她也不能有事,她也要留着性命去跟他們父子兩團聚。
九娘垂下了眸子,緊咬着脣,好一會兒才沙啞着聲音問道:“你擄我來的目的是什麼?想讓我做什麼?”
熾烈怔了一下,便勾起了脣角,笑了一下,道:“聽說你一雙手很巧,本事很大,很造很多東西,我想見識見識。”
九娘眸光一閃,擡眼看向熾烈,道:“你需要我造什麼?”
“我需要你造什麼?”熾烈看了九娘一眼,然後歪着頭彷彿在仔細思考着這個問題,而後便笑了一下,道:“是不是我需要什麼,你便能給我造出什麼來?”
九娘搖了搖頭,冷笑了一聲,道:“我是人,不是神,怎麼可能你要什麼便能造什麼。”
“嗯。”熾烈也不惱,只是將手搭在桌面上敲了敲,道:“左邊那間房留給你住,今晚好好休息,咱們明日便要趕路。”
這間宅子十分破舊,旁邊兩間廂房已經破得不能住人,唯一能睡的便只有左邊一間了。
那間房平時都是熾烈睡,清潭則在客廳的椅子上靠坐着應付過去。現在擄了九娘過來,考慮到她剛生完孩子,現在還在月子裡,總不能讓她在外頭坐一個晚上,要是染了風寒病了,還得照顧她,那便更是麻煩了。
清潭並沒有走遠,就在門口,聽見自家主子要將房間讓給這女人睡,便立刻衝了進來,不滿的道:“主子,你將房間讓給她睡,那晚上你睡哪兒?”
熾烈淡淡的瞥了清潭一眼,道:“自然是跟你一起睡。”
清潭一怔,不滿的情緒頓時就消了不少,“哦”了一聲,然後扭頭出去了,淡淡的月光照在清潭青澀卻俊秀的臉龐上,隱約能看到他臉頰有兩抹淡淡的紅暈。
九娘看了這對主僕一眼,看到“血飲”躺在門口的位置,她抿了抿脣,然後雙手撐着地面,慢慢站了起來,去撿匕首。
“早點休息。”熾烈丟了一句話,邊也朝門口走去。
九娘將“血飲”收回懷裡,然後朝門口站着的兩人看了一眼,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而後轉身朝左邊的房間走去。
……
冷肅領着人追了出去,一個時辰後又帶着人回來了。
青山和鳳歌之前躲在了山洞裡,聽到那震天的炮響聲,便知道出事兒了,兩人急忙趕了回來,可到底還是晚了,等他們倆來到楚東陽的院子時,只有撲鼻而來的血腥味還有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體……
“沒追上嗎?”青山看到冷肅帶着人回來,便連忙迎上去,可冷肅和衆位“絕殺”的弟兄在看到鳳歌時,便都將她圍了起來,舉着劍對着她,怒道:“說,你哥哥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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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窮二白,至打造一個盛世田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