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爲了驗證寧輕雪猜測的正確,三名黑膚的土人已經緩緩的朝寧輕雪隱匿的位置走了過來,而且還很是小心,並且一邊走,一邊用手裡的木棍撥着旁邊的樹枝之類的雜物。
從他們的動作和表情就知道,他們已經猜測到附近有什麼人躲着了,他們是怕躲着的人偷襲他們。
寧輕雪緊張的抓緊了槍,如果這三個黑人再上來幾步,就肯定可以看見她了。開槍還是不開槍,雖然寧輕雪想過要開槍,但是一開槍就是殺人,儘管殺的是這種毫無教化的土人,但是還是超出了寧輕雪的承受範圍。
和當初用火球符殺的那個倭人不同,那個倭人要侮辱她,而且火球符的速度奇快無比,她甚至都沒有什麼準備的時候,火球符就已經殺了那個倭人。可是現在她卻拿着槍,要對付還沒有對她有傷害的土人,一時讓她有些彷徨。
但是寧輕雪一想到剛纔那個土著男子對那個土著女人的樣子,立即就感覺到一陣的害怕,如果被這土人看見自己,結果她不敢想象。
正當寧輕雪糾結着是否要開槍得時候,三名土人忽然停了下來。其中那個女人指着島邊的那艘帆船,尖叫了一聲。
他們看見帆船了,寧輕雪立即就明白了過來,他們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島邊的帆船。忽然後來的那名土著男子同樣的尖叫一聲,立即就朝帆船跑了過去。
看見自己的同伴已經朝帆船跑了過去,餘下的兩人也跟着跑了過去。好像去晚了,東西就會被先去的那個土人拿走。
寧輕雪看着已經離開的三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果這三人剛纔真的過來,她只能開槍,一旦開槍的話,難保不吸引過來更多的土著人。
看見這三人朝帆船跑了過去,寧輕雪回到了洞口,將遮攔的樹枝移開了一些,然後緊張的盯着跑過去的三名土著黑人,她也想知道這土著人上了船後,會發生些什麼。
本來距離就不算太遠,寧輕雪可以清晰的看見三人很快就跑到了帆船的邊上,兩人衝進了帆船的裡面,似乎還有一個人留在了外面。
從這些土人熟練的動作和毫無停頓的步伐,寧輕雪就猜測這些土人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現這種漂流過來的船了。很有可能這些土人的祖先就是因爲在海上出了事情,才流落在了這荒島上面,然後才繁衍後代下來的。
只是片刻之後,進去的兩人就再次衝了出來,然後絲毫不顧留在外面的人,卻跑到了船尾跳進了大海。
寧輕雪在山坡上面看的清清楚楚,這兩人從船艙裡面衝出來,然後跳進大海後,就再也沒有冒出頭來。
一直等在島上沒有上船的那名土著的女人,看見兩人跳海後,忽然又是一聲尖叫,然後不要命似地跑了回來。看她的樣子,她也感覺到了這船似乎有些不對勁。
寧輕雪暗自心驚,這船果然詭異極了。這兩個土著男子衝進了船艙,似乎才很短的時間就衝了出來,然後跳海,這還是她親眼看見的。
土著女子的尖叫越來越響,很快似乎有叫聲附和,寧輕雪心裡一驚,這裡果然還有其餘的土著人。
不多一會時間,在剛纔兩名土著人來的方向,就來了一大幫的土人,男男女女似乎有二三十人。
這女人看見這些土人來了後,立即就朝他們衝了過去,然後不斷的尖叫和叫喊。似乎在表達什麼意思,只是這女子才說了一會時間,就突然倒在地上,然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聲息了。
兩名土著女人拉起這倒地的女人,似乎要叫醒她,但是她卻絲毫反應也沒有。
這些土著人圍着這死去的女子周圍轉了一圈,接着都紛紛的朝帆船停靠的島邊跑了過去。只留下了這個已經倒在地上的土著女人。
寧輕雪再次躲在洞口的旁邊小心的看着餘下的這些土人會怎麼樣,可是還沒有等着羣人跑到帆船的邊上。剛纔倒在地上似乎已經死去的土著女人,忽然躍了起來,寧輕雪心裡一驚,這女人沒死?
不過接下來就更讓寧輕雪驚悸了,這個女人忽然衝向了海里,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寧輕雪親眼看見這一幕發生,她實在是不能理解爲什麼會這樣,難道那個帆船真的是鬼船?想到這裡寧輕雪不由的暗自慶幸,她幸虧沒有去那艘鬼船。
只是讓她想不通的是,她也是從那個帆船旁邊跑過來的,爲什麼她現在還沒事,那個土著女人卻有事了?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脖子上面的項鍊,下意識的將項鍊抓了起來,難道就是因爲這項鍊自己才活到現在?
寧輕雪剛抓起項鍊,立即就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有些不受控制起來。她不敢繼續觀察那些土人上了帆船的後果,立即就返回洞裡。
體內的真氣越來越翻滾,讓她有些戰慄,甚至有一種要被焚燒的感覺,寧輕雪知道不好,應該是自己的修煉出了什麼問題,她趕緊將洞口堵得嚴嚴實實,坐在巨石上面開始進行周天運轉。
這是一次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修煉,她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真氣的躁動,似乎要尋找什麼突破口一般。對於修真,寧輕雪一點都不懂,就連將修真功法教給她的唐北薇也不見得比她懂多少。
寧輕雪只能按照唐北薇教給她的辦法,不斷的進行周天運轉,似乎只有這樣纔可以減輕她體內的躁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輕雪只能感覺到一種窒息,她有些害怕。那股真元一直無法宣泄下去,似乎缺少了一個宣泄口一般。
如果她不進行周天運轉,她會感覺到自己的經脈要燃燒起來,可是要繼續修煉下去,只能感覺到丹田的真氣越來越厚。寧輕雪感覺自己似乎在飲鴆止渴,可是她還不得不繼續下去。
“轟”的一下,在寧輕雪的腦海裡響起,似乎丹田的那道渾厚的真元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一下就衝過了數道經脈。
寧輕雪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心裡卻是一喜,那種輕鬆的感覺讓她知道自己最後似乎突破了什麼,好像得救了。
突然,丹田裡面再次升起一股清新的真氣,這股真氣瞬間衝破她的承靈穴,直達神庭。
一種輕鬆舒適的感覺涌上了心頭,好舒服,寧輕雪下意識的呻吟了一下。
她沒有睜開眼睛,她的腦海裡似乎多出了很多的記憶來,寧輕雪渾身一震,難道這就是悟光大師說的,她的修爲達到了一定的程度,記憶自動恢復?
果然越來越多的事情涌進了寧輕雪的腦海裡,她立即就知道,看來是真的了,她是真的恢復記憶了,而且這之前她確實是失去了部分的記憶。
和葉默之間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的涌了過來,從她和慕枚去寧海爲蘇靜雯慶生開始,一幕幕一個個的場景清晰起來。
那小小醫療箱裡面的一張張單據,還有那一張沒有用的銀行卡,一個個的瓶瓶罐罐,還有她不止一次的問葉默拿錢……
寧輕雪的臉上越發蒼白起來,原來她和葉默是這樣開始的。
“來看一看勒,祖傳的藥方,包治百病。頭痛發燒、外傷內傷、風溼近視……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治不了的……”
當時葉默在名渡步行街叫喊的時候,她正拿着一塊黃金糕期盼着葉默被城管抓走。而那黃金糕的錢卻是葉默的錢,葉默的錢是怎麼來的?只要看看小醫療箱裡面的單據就知道了。
寧輕雪的心愈發的疼痛起來,此時她再也不敢睜開眼睛,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爲什麼不想和他去離婚了。
還有寧海的那個小院,院子後面的那棵大樹,那是葉默每天修煉的地方,院子前面的青石是他睡覺的地方,雖然寧輕雪現在已經知道葉默晚上是在修煉,可是他睡覺的地方卻是讓給她了,而自己當時還在懷疑他用自己的錢住的是高級賓館。
就是在那個時候葉默走了,沒有留下一句話,可是卻帶走了來抓她的宋少文。也許還有那個沒有來得及帶走的小小醫療箱,寧輕雪徹底的明白了小小醫療箱對她的意義。
也許除了那個小小的醫療箱,還有他留下來的那一株藥草,那以後成了她的寄託。爲了保護那株藥草,她用身體抗住了木棍的襲擊。她的血全部吐在那株小草上面。可是現在那株小草怎麼樣了?寧輕雪心裡焦急起來,那是葉默交給她照料的,可是她已經一年都沒有去在意那株小草了。
……
無盡的塔克拉瑪干沙漠,當她和池婉青找到葉默的時候,葉默卻追隨着小姨的身影消失了,留下了沙漠的清晨和孤單的她。她記得當初看見葉默離開的時候,她的整個靈魂似乎都空虛了。
原來徹底的愛是他是在這個時候,寧輕雪依然不敢睜開眼睛,她怕一睜開眼睛,自己的記憶又消失了。只是兩行淚水卻已經無法控制,沿着她潔白光滑的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