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山這一細微的舉動自然是被人羣盡收眼底。
人羣順着林大山的目光看去,這纔再次注意到了角落處的楊凡。
“對啊!如果是那位少年出手,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擊敗神木方天!”人羣眼前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楊凡。
剛纔,楊凡隨手指點了穆冰雪一下,穆冰雪便畫出了令人歎爲觀止的《百花圖》,可見,楊凡在國畫上的造詣,必然是非常高的。
一旁,神木方天眉頭微皺,轉過身去,看到楊凡後,頓時笑出了聲來。
“哈哈!林老,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說的那個能擊敗我的人,就是這樣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神木方天捂着肚子,嗤笑出聲。
就算楊凡打孃胎起,就開始學習國畫,那他在國畫上的造詣也不可能超過林大山,更不可能超過神木方天。
“神木方天,他若出手,絕對可以敗你。”林大山揹着手,面色無比堅定。
剛纔,林大山可是親眼看見楊凡指點穆冰雪畫出了那副震撼的《百花圖》。
林大山很清楚,即便他親自出手,也不敢說畫得能比穆冰雪的那一副《百花圖》好!
最關鍵的是,這一副《百花圖》還只是楊凡隨口指點穆冰雪,穆冰雪跟着楊凡的指示畫出來的!
若是楊凡親自出手,那會達到何等地步?!
林大山不敢想象!
人羣中,神木方天眉梢動了動,臉上的笑意也徹底止住。
神木方天能夠看出,林大山不像是在開玩笑。
想到這裡,神木方天這才雙手插兜,走到了楊凡身前。
神木方天眯着眼睛,仔細掃了楊凡一眼後,目光一轉,這才注意到了楊凡身旁的那一副《百花圖》。
“這……”神木方天神色一凝,彎下身子,認真的看起了桌子上擺放着的《百花圖》。
“筆鋒婉轉,渾然天成,自成一派。”神木方天嘴角蠕動,喃喃自語:“意境、情緒,都蘊含其中,妙,妙啊!”
神木方天連連點頭,說道:“不錯,能夠在如此年紀就畫出此等佳作,你也算是個人才了。”
神木方天嘴角揚了揚,話音一轉,繼續說道:“不過,以你現在的水準,你依舊只會是我的手下敗將。”
“再研究五十年吧,五十年後,你有機會超越我。”神木方天雙手插兜,哈哈大笑。
然而這時,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卻陡然在神木方天的耳邊響起:“那個……這……這幅畫是我畫的。”
神木方天微微一怔,轉過頭去,這才注意到了角落處的穆冰雪。
神木方天眉頭微皺,驚疑道:“是你畫的?”
穆冰雪點了點頭,說道:“是我畫的,不過,是楊凡教我畫的。”
剛纔,穆冰雪畫這一副《百花圖》的時候,楊凡一直在旁邊指導,穆冰雪說這一副《百花圖》是楊凡教她畫的,倒也沒錯。
不過,神木方天卻是神色一滯,瞳孔微顫,急忙轉過身去,目光驚恐的看着楊凡。
這一副《百花圖》雖然算不上完美,但絕對算得上是大師級別的作品了,可這樣一幅畫,卻只是神木方天眼前這位少年,教一個小姑娘畫出來的,這就有些恐怖了。
“神木方天,你該不會是怕了這位少年了吧?”這時,林老揹着手,訕笑着說了一句。
楊凡在國畫上的造詣的確是讓得神木方天有些心驚,即便是神木方天,也有些拿捏不準。
不過,神木方天依舊是扯着嘴角冷笑道:“笑話!我神木天方豈會怕一個華國人?!你華國還有誰敢出戰,我神木方天全部接下!”
“好!神木方天,這可是你說的,我希望你不會後悔!”林大山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
林大山揹着手,目光一轉,看向了角落處的楊凡。
林大山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到了楊凡身前。
“大師,請您出手!”林大山雙手抱拳,對着楊凡恭敬的彎腰躬身。
然而,楊凡卻是神色平靜,不爲所動,這畢竟也不關楊凡的事,楊凡也並沒有打算出手。
見狀,林大山心中不由一急,現在,楊凡就是最後的希望了,如果楊凡不出手,那這裡肯定是沒有人能夠擊敗神木方天的。
神木方天害死了他的授業恩師,石厲、齊有成二人,如今又殺上了燕京國畫協會。
若是這次就這樣讓得神木方天安然離去,丟的不光是燕京市國畫協會的臉,更是整個華國的臉面!
“張有國!過來!”這時,林大山目光一轉,眯着眼睛,死死的瞪着張有國。
林大山清楚的記得,剛纔張有國說過,他撕毀了穆冰雪的《百花圖》!
“張有國!我讓你滾過來,你聽不見嗎?!”林大山見張有國紋絲不動,心中不由得怒火升騰,再次怒喝了一聲。
張有國渾身一顫,眉頭不由得緊皺了起來。
張有國一咬牙,這才走到了林大山身前。
“道歉!”林大山揹着手,冷聲說了一句。
張有國嘴角抽了抽,這次說道:“冰雪,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撕毀你的作品。”
“誰讓你站着道歉的?!”然而,張有國話還沒說完,林大山不冷不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張有國微微一怔,回過頭去,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大山,顫聲說道:“林老……您……您這樣做是不是過了一些……”
“張有國,你還想不想在華國國畫界繼續混下去了?!”林大山面色平靜,聲音卻冰冷了幾分。
張有國心中一緊,臉皮狠狠的抽動了起來。
張有國很清楚林大山在華國國畫界中的能量,甚至,張有國毫不懷疑,只要林大山一聲令下,從此華國國畫界恐怕再也不會出現他張有國這三個字!
張有國拳頭用力的緊了緊,深吸一口氣,這纔不甘的跪在了穆冰雪、楊凡二人的身前,沉聲說道:“穆冰雪、楊凡,我錯了!”
“有你這麼道歉的嗎?!態度誠懇一點!”林大山揹着手,站在一旁,認真的訓斥着張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