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嵐在外苦等一夜,嘴上說得輕巧,實際已經累得不行,偏又不願意回去。
王飛徹底沒了辦法,只好把蘇嵐送進住房,整理好提供給蘇嵐休息。
整個過程,蘇嵐都帶着笑容,心臟小鹿亂撞,別提有多雀躍了,甚至她覺得一晚上的苦等,那全是值得的,她知道這個男人肯定還在意她,否則絕不會這樣做,就是要面子嘴硬而已。
隨後蘇嵐靠在牀頭,試探的問:“喂,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搞笑,要不是怕沒法跟老爺子交代,你真以爲我會理你?”王飛撇了撇嘴,想着之前的種種憋屈遭遇,豈能被輕易俘虜。
“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那什麼點嗎?”蘇嵐笑容一僵,心裡好氣。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王飛捋着衣袖,隨即大步跨出住房。
到了訓練時間,王飛再次來到操場。
今天來圍觀的人比昨天還多,甚至有男教練都在看着。
洪玉琪依舊坐在板凳上,雙手抱着胸口,彷彿被氣到了,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
“哈哈哈,這個王飛今天死定了。”
“昨晚我都在宿舍看到了,這王飛是個有老婆的人,不過你還別說,這貨的老婆真心漂亮,一點都不比玉琪差。”
“剛纔我也遠遠的看到了,玉琪幫王飛老婆,結果對方還不領情,玉琪這下正在氣頭上,有王飛好受的了。”
...
一陣幸災樂禍的議論,低聲傳蕩在操場邊緣。
王飛盡收耳底又視若無睹,徑直地走到洪玉琪面前,裝模作樣的挺直腰桿,問候道:“美女教練好,一下不見爲何這麼的面無表情,好像我欠了你幾百萬似的。”
“少跟我來這套,我真想不明白蘇嵐怎麼想的,你這傢伙渾身上下就沒一個地方是好的,偏偏她就跟入了迷一樣,我真是替她不值,今天你別想輕易過關,先原地俯臥撐,給我做一百個。”洪玉琪神態嚴肅,宛如化身爲鐵面教官。
四周圍響起了譏笑,越來越多的人,都在等着王飛受虐出糗。
正當王飛準備開始行動時,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操場旁邊的訓練樓後門,突然被踹了個稀巴爛,整個門凹凸不平,直接飛出了十幾米開外。
而緊隨着大門飛出的,是一道肥胖的中年身影,並且被打得鼻青臉腫。
赫然是...洪雷,洪校長!
洪校長撲通落地,臉上後背全是傷。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所有人全部涌了上去,幫忙把洪校長扶起來,無一不是大驚失色。
尤其是洪玉琪,更是直接無視了王飛,當場衝過去查看。
“爸,你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洪玉琪穿過人羣,立即攙扶着對方。
洪校長受傷不輕,渾身充斥着虛弱感,奄奄一息的答覆道:“出事了...是華武門的人!”
華武門?
話一脫口,大多數學員和教練,根本聽不懂。
唯獨洪玉琪,彷彿是唯一的知情人,頓時臉色大變,駭然道:“華武門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爸你已經這個樣了,難道那個人還非要針對你嗎?”
這件事情,唯有她父女倆知道。
當年洪校長還年輕時,曾經在京城華武門待過,曾經有過一名對頭,兩人從當外門門徒就開始相互競爭。
洪校長一直都是處於優勢的一方,當時是整個華武門最傑出的外門門徒,結果在晉升內門時,名額只有一個。
洪校長慘遭下毒,雖然救了回來,可惜實力不僅倒退,更是止步不前,一蹶不振,遺憾的錯失了機會,迫於沒有證據,無法在門內追究責任。
後來那人順利上位,晉升爲內門之人,接着地位更是節節攀升,利用權力栽贓嫁禍,直接將洪校長趕出了華武門外。
哪怕是在往後的這麼多年來,此人也一直記恨在心,不斷的使用各種手段。
華武門,爲正宗的古武教派,爲三武六統之一,門徒遍佈各地,權勢不可小覷。
如今的那人,已是華武門內高高在上的人物,而洪校長多年來實力無法寸進,兩者之間的差距早已是天壤之別,偏偏那人仍然不肯放過,故意不讓洪校長好過。
洪校長回到北陵後,多年來兢兢業業,只爲了能夠混口飯吃。
沒想到在這洪武館最好的時期,那人又開始了。
“今天我們洪武館,怕是要毀於一旦了。”洪校長面如死灰,深知無法對抗,哪怕是今天來的,僅僅是那人派來的手下,也絕非洪校長可以抵抗。
“這麼多年了,到底是因爲什麼啊?就這點事情,不應該這麼多年還記着。”洪玉琪百思不得其解。
洪校長緩了口氣,掃視四周一圈,嘆息道:“你母親在我最低谷的時候,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只是生下你後,便遺憾的去世了,而那人恰好和我喜歡的是同一個人,這...還用我說太多嗎?他是恨當年我和你母親在一起了。”
“這...”洪玉琪恍然大悟。
洪校長嘴角溢出鮮血,單手捂着胸口,艱難的說道:“華武門絕非尋常,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裡,也沒有人能夠管的了,但我知道那人的性格,他並不是想讓我死,只是爲了不讓我好過而已。”
王飛站在人羣外面,大概聽到了這倆父女之間的話,已經多少猜測出了問題所在,敢情今天就是有人來踢館毀招牌的,只是王飛不清楚,這所謂的華武門是什麼來頭。
只見一名青年走來,體格修長,雙眼泛着玩味的冷光,身穿紫色的武袍,胸前衣衫繡着金邊的華字,長披着肩膀,看起來氣勢洶洶,相當不凡。
青年頓住步伐,直面着衆人,笑起來極爲諷刺,還裝模作樣的抱拳彎腰,問候道:“在下高延,按照輩分的話,我得尊稱您爲一聲前輩,我師父有好多年沒見到您了,所以特地派我前來問候一下,順便...踢館。”
這姿態,高高在上,趾高氣揚。
有幾名洪校長的心腹看不過眼,挽起衣袖齊齊衝了過去,打算教訓一頓這自稱高延的人。
不等洪校長喊停,高延不退反進,單臂驟然一震,只花了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便活生生把這幾人打得倒飛而出,落地時不省人事。
“洪校長,洪前輩,您教出來的人,可...真廢物啊,哦不對,前輩也是廢物之一呢,連我這個晚輩都打不過,唉,就這樣的武館,還敢自稱北陵第一?我看也就糊弄一下普通人罷了。”高延轉了轉手腕,舉止格外的輕佻。
一時間,諸多學員教練,被高延這強悍的身手震懾住了,沒一個人再敢亂動。
王飛站在原處,全程都在圍觀,心想這個高延真夠過分的,可惜自己幫不上忙。
“你竟然敢打我爸!”洪玉琪看不過眼,當下意氣用事,摘掉帽子徑直地衝了過去。
“前輩,你這女兒長得可真夠俊的,不過就是有點亂來了。”高延眼前一亮,似乎沒想到這洪校長的女人,竟然漂亮得這麼過分,就像個小辣椒似的。
高延噙着自信的笑容,步伐位於原地不動,輕而易舉的擡起手來,十分從容又精準的掐住了洪玉琪的手,然後順勢一扭,強行反制住洪玉琪,大手往她的屁股上一拍。
啪!
“畜生!”洪玉琪萬般羞憤,卻又掙扎不開。
幾乎所有的人,齊齊倒吸口涼氣。
唯獨洪校長,像是被點燃了怒火一般,整個人撐着渾身的傷,不要命的衝了過去,大罵道:“你敢碰我女兒,我要你的命!”
“一個破武館而已,倒是不足爲道,可是這美女卻是實打實的漂亮。”高延滿臉戲虐,邪笑着右手扣住洪玉琪,左手在洪校長失去理智跑過來的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在了洪校長的臉上。
啪的一聲,洪校長整個身體倒在地上,被抽得滿嘴是血。
高延勒住洪玉琪的脖子,把頭湊到了她的耳邊,隨後把腳踩在洪校長的臉上,迫使對方不能起身,冷笑道:“我來這裡可是有任務的,就是不能讓你們好過,誰讓我師父當年最喜歡的女人,被前輩你給搶走了呢?不過現在貌似能圓我師父的一個遺憾了,因爲有前輩您的女兒。”
“王八蛋,你給我鬆開。”洪玉琪拼命掙扎。
高延勒得更緊,腳依舊踩在洪校長的臉上,喝道:“今天這事兒傳出去,你這武館也不用開了,除非你們這裡還有人能贏得過我,可惜連前輩您都倒下了,還有誰敢站出來呢?”
此話一出,全場默然低頭,沒人敢做出頭鳥。
開武館被人踢館,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就在所有人面如土色的時候,王飛卻朝着高延慢悠悠的走了過去,異常的扎眼。
“你...敢接我一招?”
洪校長大驚,連忙喊道:“王飛你千萬別過來,這事兒我不想扯上你,和你無關,而且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我...”
話到一半,高延踩住了洪校長的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飛,開口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就問你最後一遍,敢不敢站着不動,接我一招?”王飛頓住步伐,笑得人畜無害。
洪玉琪被勒得講不出話,心裡懷疑王飛是不是瘋了,她是最清楚王飛自身實力的人,哪裡是高延的對手,別說是一招,一百招都沒有用,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這王飛上來是找虐的?
“唉,我的美女教練啊,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在救你們呢,誰讓我是好心腸,看不過眼有人這麼過分,喜歡見義勇爲呢?”王飛嘆了口氣。
高延不怒反笑,憑藉過人眼力,瞬間看出了王飛並非真正的修武之人,果斷的鬆開了洪玉琪,並且推到一邊,譏笑道:“好大的口氣,我就白給你出一招,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敢替這父女倆出頭,待會可別跟我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