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山唯唯諾諾,強忍着尷尬,手腳架勢十足,心想王飛到底在玩什麼玄機,爲何提出這種奇葩的要求來。
莫非是...故意威懾?
蔣山仔細一想,除了這個解釋也沒別的了。
先按照要求進行挑戰,然後中間不可以還手,還得挨王飛十個大嘴巴子,最後再主動認輸,這妥妥的是羞辱外加威懾,直接擺上檯面來做。
反正今天這臉,他是被打定了。
“挑戰我?誰給你的勇氣!既然如此,那我便應戰一番。”王飛裝得有模有樣,爲的便是按照任務要求,將整個流程走一遍。
這樣既算是武力戰勝,又不完全等於投機取巧,任務絕對可以完成。
蔣少雲和蘇老爺子,不約而同的退到一邊,兩人觀望着眼前的景象,同樣是丈二摸不着頭腦,不清楚王飛究竟在玩哪種把戲,只覺得尷尬癌都快犯了。
蔣山狂冒冷汗,唯恐是王飛故意設計圈套,在過程中會一瞬要了他的老命,整個人慌張不已,又不敢不聽,右手微微顫抖時勾了勾指頭,“王飛,我讓你先出十招,你若能贏我,我就認...認輸!”
王飛順勢往前而去,迎面便是一個大嘴巴子,乾脆利落的抽在蔣山臉上。
再然後又是反抽,一頓左右狂扇。
啪啪啪啪~
五下、十下、二十下...
王飛竟然打上癮了,足足抽了二十多下,愣是沒收手。
蔣山不敢還手,臉被抽得全是巴掌印,眼神苦巴巴的盯着,因爲沒有王飛的點頭,他也不敢這麼快認輸,他算是看明白了,王飛純粹是刻意教訓他的。
“怎麼樣?我厲不厲害?”王飛反手一巴掌,抽得啪啪作響。
蔣山哭喪着臉,用力的點了點頭,討好一般配合着,讚歎道:“好厲害的身手,我竟然被你的氣場給震懾到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王飛你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知道了我的厲害,那以後你們蔣家,還敢不敢私下亂來?”王飛差點被逗笑了,心裡十分滿意,敢情這蔣山身爲一方家主,機靈勁不弱,還懂得出言配合。
“王飛閣下如此強悍,我蔣家有豈是您的對手,再有下次,我當場自刎。”蔣山都五十多歲了,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打臉,還得討好配合,別提有多委屈了。
然而,只要能夠保住蔣家的安危,不再得罪王飛這個人,他身爲家主受多少委屈,那全是值得的,反正今天的事情,等回去之後他誓不會告訴外人,實在太過丟臉。
王飛露出滿意的笑容來,這才心滿意足的把手收回,放在後腰上擺出高深莫測的姿態,氣定神閒的問道:“我已打你過十招,此刻不認輸,更待何時?莫非要將我惹怒,你才甘心麼?”
聽聞這話,蔣山懸着的心,總算是落地了,連忙雙手抱拳道謝:“感謝王飛閣下放過,我不僅代表個人認輸,更代表整個蔣家向您認輸,從此以後您若是有什麼吩咐只管提,蔣家一定竭盡所能的替您完成。”
蔣山認輸了。
王飛暗暗鬆了口氣,這長時間以來的任務壓迫,同樣是消除了些。
也正是在這一刻,王飛腦海傳來系統的聲音。
“任務已完成。”
“獎勵宿主基礎1o%經驗值,額外獎勵宿主,戰神之眼!”
“戰神之眼已放宿主揹包,若要進行改造,請先查看後再考慮。”
“本任務完成的有水分在內,但鑑於宿主的智慧,才勉強算宿主完成,請宿主不要太過得意。”
...
“不得意纔怪了呢。”王飛前所未有的激動,整個人一下蹦了起來,像個傻子一樣大笑,和剛纔的模樣截然相反,又一次讓人摸不着頭腦。
蔣山心虛得要命,試探的問道:“王飛閣下,難道是...您還不滿意嗎?能不能別這樣,表情變來變去的,我我我...我實在是怕了。”
“這傢伙搞什麼呢?”蘇老爺子看傻了眼,捋着下巴的長鬍子,硬是看不懂王飛在玩什麼套路。
蔣少雲低着頭不敢看,生怕被王飛注意到,他這回是真真正正的害怕了。
向來心高氣傲的他,仗着出身京城九大家族之一,以往在北陵對任何人都是毫不懼怕,而這次終於碰到了硬板上,這連續幾次下來,他完全是被王飛碾壓,就差頭被摁在地上摩擦了。
蔣少雲那些引以爲傲的東西,無形之中已然被王飛踩在了腳下,在王飛面前,哪怕是一秒鐘,蔣少雲都覺得心神不定。
特別是王飛莫名其妙的大笑,更是讓蔣少雲打從內心的恐懼。
王飛狂喜大笑,就像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一般,恨不得仰天長吼把這期間任務的辛苦,統統宣泄出來,讚賞道:“蔣山,這次我還真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個人的某些東西,也沒辦法完成。”
這突如其來的誇獎,使得蔣山爲之一愣。
明明是他做錯在先,爲何王飛會反過來道謝?莫非又是...反諷的威懾嗎?
“王飛閣下啊,我是真不敢了,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了行不行,我是真怕了你了,你就是我們蔣家的小祖宗啊,我們蔣家惹不起你這尊大佛,你就說出聲來放過我們好不?”蔣山越想越怕,被嚇得兩腿軟,心神恐懼上頭,忍不住單膝給王飛跪了。
“我沒說不放過你們啊?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王飛低下頭去,看着身前單膝跪地的蔣山,頓時笑容戛然而止,他是真在誇獎對方,結果沒成想被誤解成爲威懾了。
“真的?”蔣山一臉的渴望。
王飛笑了笑,突然伸手攤開五指,“真的,不過得拿出個幾千萬出來,當作是賠禮道歉費,整件事情纔算完,蔣家作爲京城九大家族之一,不會連幾千萬都拿不出來吧?”
“那您是想要...多少千萬?只要您說,我絕對給。”蔣山恨不得磕頭求饒,這波簡直是虧大了,兒子被打了不說,府上第一高手又死了,然後自己上門來捱打,最後還得賠錢給人家王飛...這太坑了!
王飛乾咳一聲,清了清喉嚨,悠然的點了根香菸,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數目多少是看蔣家的心意,如果心意不足的話,那指不定哪天我會改變主意,親自去京城找你們聊天喝茶的呢,至於你們的心意,就不用直接給我了,到時候全部交給蘇老爺子就行,我什麼時候沒錢用了再去拿。”
“交到蘇家這邊來?這敢情好哇。”蘇老爺子喜形於色,這不坑白不坑,白來的錢誰不樂意要啊。
“包在我的身上,等我回去京城之後,給我幾天的時間,絕對把錢打到蘇家那邊去,以後只要和您有關的事情,我們蔣家一律不站在對立面,少雲你把頭擡起來,不敢見人是嗎?給我向王飛閣下鄭重道歉,然後我們離開北陵,今天是我們的運氣好,所以王飛閣下才放過我們的,你不要心存僥倖,以後要懂得謙虛做人。”蔣山站起身來,立即怒目圓瞪,幾步過去揪住蔣少雲的耳朵,果斷把人拽到了王飛面前才鬆開。
蔣少雲耳朵紅,手心額頭後背全是汗,雙腿肉眼可見的顫,那濃眉大眼的臉上,此刻透露着害怕和緊張,更有不敢面對的意思。
“還記得我頭上的疤嗎?”王飛指了指腦袋。
蔣少雲自慚形穢,面色煞白,連忙搖了搖頭,“是您自己不小心磕到的,具體怎麼樣,我不大記得了,大哥,我這樣說對嗎?”
“這個理由不錯,我很喜歡。”王飛噙着笑容,慢慢的把手放在對方肩膀上,用力的捏了捏,隨後操起桌面上的菸灰缸,狠狠的掄在蔣少雲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