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碑上的紋路,跟祝融圖上面的紋路,不大一樣,可又有一些相似,似乎是出自同樣的一本古卷。像是一種卜辭,祭天禱文。”
楊雲帆望着這石碑上的紋路,他不去研究那道紋之上的玄奧法則,僅僅只是去觀摩這一字一畫,去領悟道紋之中蘊含的文字的含義。
道紋,十分的複雜。
道紋,既蘊含着一些修煉方法,比如,《青帝印》上的道紋符印,就是一種很玄奧的功法。
可是,青帝印的道紋符印拆開來,仔細研讀,又能發現一些文字信息,記載着青帝的家鄉,青空山的一些趣事和風俗。
一個道紋,就像是一部書籍。
天賦優秀的修士,甚至可以通過一個道紋,觀摩到這道紋主人身前的故事,從出生到隕落的一生經歷。
當然,這需要修士極其強悍的精神力。
這樣的修士,無不是驚才絕豔,哪怕在神主境界之中,也屬於強者。自然不屑於去繼承別人的道統衣鉢,而是會選擇自己去開創屬於自己的獨特道路。
“火龍……”
忽然間,楊雲帆觀摩着眼前的石碑,隱隱幢幢之間,他看到了石碑之中,一條渾身燃燒着金色火焰的神龍模樣的巨獸,沖天而起,朝着他撲面而來。
這是一條跟黃金巨龍十分相似的火龍,不過它頭頂卻有三隻大角,其上縈繞着神秘的金色符文,閃爍之間,虛空燃起煌煌金焰,洞穿無數個世界。
它的鱗甲也是一片金色,宛如黃金澆築,其上流轉着絢麗多姿的符文,每一片鱗甲都是一件極爲寶貴的煉器材料。
它遊動之間,偶爾抖落一片鱗甲,這鱗甲卻在空中自動燃起,符文流轉,暴起一團金色火焰,化爲虛無。
它,似乎不存在世間,不是實體,而是通體都由火焰形成的獨特火靈生命!
這樣的生命,天地之間,似乎是唯一。
“火靈神獸?”
楊雲帆閉上眼睛,不由想到了,那一面石碑上面的獨特火焰道紋。
或許這火靈神獸,與噬魂蟻一樣,都是被獨特的“道紋”創造出來的。
顯然,這“火焰道紋”遠遠強於青帝神主的“生命道紋”,它竟然能創造出如此強悍的生靈。
這火龍比之楊雲帆見過的任何怪物,任何修士都要強大,它遊動之間,金色的鱗甲閃爍,反射出的光芒就可以輕易洞穿虛空,這是陰陽境界修士都無法做到的。
它,應該無限接近神主境界!
神主境界的顯著特徵,便是可以掌握一方空間的法則,作爲自己的領域空間,只要在自己的領域之中,戰鬥力便大幅度提升,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這火龍空有強橫無匹的火焰靈力,卻沒有掌握領域法則。因爲它不是先天種族,而是被強者創造出來的生命,在這一方宇宙之中,無法受到天道的眷顧。
不過饒是如此,它也足夠強大了,在神主境界之下,已然無敵。
……
“他在那裡!”
正當楊雲帆在觀摩石碑的時候,魔殺族的人從後面趕了過來。
一開始,他們很是擔心楊雲帆知道自己必死,臨死反擊時,會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拉着他們一起死。
這些魔殺族戰士雖然悍勇,可也不是傻子,能不死,當然還是不死的好。
所以,他們遠遠的跟着楊雲帆,驅趕他,消耗他的靈氣。楊雲帆中了寂滅神弓一箭,哪怕他有重寶護體,應該也是重傷難愈。
只要等他靈氣耗盡,就是待宰的羔羊。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楊雲帆此時竟然沒有逃跑,反而呆呆的立在那石碑之前,似乎進入了冥想狀態,這實在是讓人驚詫不已。
“這傢伙真是大膽,竟然沒有離開這個密境,而且,他還有心情來此觀摩浮空石碑。”
“呵呵,他逃到此地,周圍都有禁制,哪怕他身上有重寶,恐怕都無法施展了,否則,那古怪的浮空石碑,一定讓他吃盡苦頭。”
這些魔殺族修士沒有立馬上前圍殺楊雲帆,而是遠遠的懸浮在神殿之外,等着看好戲。
這一個密境存在萬餘年了,這萬餘年期間,不少修士慕名而來,妄圖憑藉自己的天賦得到那石碑之上強悍的火焰功法傳承。
可是無數年來沒有一個人成功。
而且,一旦惹怒了那一面浮空石碑,這虛空之中的禁制便會啓動,到時候,會出現一條無比兇惡的八荒火龍,將圍觀的修士直接吞入肚子裡,以真火直接煉化。
“唉,這人死定了……”
“真是讓人惋惜。這麼年輕,就達到了金丹境界巔峰,半隻腳踏入陰陽境界的天才,今日卻要隕落在此。”
“他膽子太大了,就算被魔殺族的人追殺,也不該跑去神殿的祭臺之上。唉,恐怕等一下,他會死的連灰都剩不下。”
不少其他部族的修士,看到楊雲帆被魔殺族的人一路追殺,此時竟然慌不擇路,跑到了那祭臺之上,與石碑對視而立。
無數年來,像楊雲帆這麼膽大的人都是不多見。
只有一些愣頭青,不知道這一處密境的危險,不知道這石碑對於這個密境的意義,纔會這麼膽大。
祭臺!
這可是這個密境最高處,用來祭祀的場所。
而祭臺上方的那一座石碑更是神秘無比,擁有着強悍無比的神力,才能夠讓這一處密境在神主隕落之後,依舊可以深藏幽泉澗之下的虛無空間上萬年,而不被外界的次元罡風擊碎。
這石碑,如此強悍的存在,怎麼會容忍區區一個金丹境界修士,與它並排對視?
……
“戎少爺!”
就在這時候,身穿一襲蛟龍靈紋冕服的少年,在僕人冷叔的陪同之下,慢慢來到了這一處金色神殿之外。
其他的魔殺族戰士,紛紛自發的將少年拱衛在最中央。
戎少爺揮了揮手,讓那些護衛讓開一些。
他慢慢飛起來,朝着那神殿飛去,最終落在祭臺之下,擡頭仰望着虛空之中懸浮的那一塊,巨大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