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向天壽氣的臉都綠了,丫這樣老子還怎樣復仇啊,麻痹全世界都知道我在連海了,向雲龍能不知道嗎?麻痹的怎麼回事,我是怎麼去的那個包廂,我是怎麼離開自己的公司穿越到那裡的,那個李丹妮到底是誰啊?我認識她嗎?
但是看樣子她好像認識我,向天壽琢磨了半天也沒弄懂,最後到張恆推門進來了。
張恆告訴他,是他自己一言不發的開車去的。
“怎麼可能,”向天壽一臉驚疑,“我怎麼可能自己去的,我明明在辦公室改一些文件,怎麼一言不合就開車嗎?”
“現在只是提前暴露了,也許現在我們暴露的早了,不等於我們就敗了,”張恆分析道,“你是怎麼失憶的先放一邊,現在應該做好向雲龍報復的準備,公司的一部分股價可能會在短期內上升,因爲你的少東家身份,萬一東藥發一紙聲明說跟你沒什麼關係,你就看看你的股票多麼綠吧。”
“怎麼辦?”向天壽有點慌。
“現在你的少東家身份已經可以吸引很多投資了,我們可以籤很多綁定違約金的合同,藉此機會釣上幾條大魚,這樣,就算東藥撤資,發聲明,我們都不會在短期內斷掉資金鍊。”
“那好,那就快去辦了。”向天壽恨恨的說,“那媒體怎麼辦,要不要告他們一下。”
“我說小壽,你看來是在國外待習慣了,回來居然想找律師告媒體……”他苦笑:“你是不知道國內媒體的厲害啊。”
向天壽不服氣:“媒體怎麼了?媒體還是國家的口舌呢!憑什麼他們可以這麼胡說八道?”
張恆笑:“告?你怎麼告?在國外,報紙都是屬於私人經營的事業和產業。但是在國內,這些報紙可都不是私人的!”他隨手拿起今天桌上的幾份報紙,笑道:“你看看,這些鑫遠晚報、鑫華日報、鑫問快報。你要告他們麼?我告訴你,這些報紙都是屬於鑫華報業集團名下的!鑫華報業集團是什麼來頭?我告訴你,全國幾乎所有的報業集團,都是國家產業調整之後,由從前的地方的通訊社轉過來的,也就是說……這些所謂的報業公司,原來都是類似於國家機構一樣的性質!”他看着向天壽,似笑非笑:“你怎麼告?”
向天壽明白了。
向天壽畢竟不是傻子,張恆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向天壽就明白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在中國,報紙都是屬於國家的(雖然現在都是號稱是公司了,但公司也是屬於國家的!),在這片土地上,你去打官司告官方機關?
嘿嘿……嘿嘿……至少我還沒聽說過有過這種打官司打贏的案例。
張恆翻開一份報紙。指着上面的大幅彩圖和文字,笑道:“還有這些東西,你看到了麼?其實這些文字,和網絡上流傳的那些東西都差不多。就算你告了,人家一推,說他們也是轉載網絡文字,轉載的責任是很輕的,最多不痛不癢的說一句:工作失誤,以後注意。你還能把他們怎麼樣?而且,在中國,報業是一個很奇怪的行業,比如說南京吧,你向天壽都是南京人。南京著名的幾家報紙,其實都是屬於一個報業集團屬下的……這在國外是一件不可思異的事情!因爲等於一家報業集團壟斷了一個地區的報業!而所謂的幾份報紙互相的競爭,其實就是自己的左手打右手,不管誰打贏了,都是自己賺錢……但是有一條!如果你敢告其中一份報紙。你就等於把這個報業集團得罪了!你也就等於把這麼一個地區的報業全部得罪了!以後你還想媒體會說你好話麼?”
“我靠!”向天壽忍不住火道:“難道這麼說,在國內,這些媒體還都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了?”
“呵呵,人家有尚方寶劍護着,你是打不得,摔不得,甚至連臉色都不能給人家看!”張恆看來這些年已經越做越精了,笑道:“我舉個例子吧:你應該知道,在國內,幾乎所有的輿論都說章紫衣不好,說章紫衣如何壞,人品低劣,耍大牌,等等等等……但是,你仔細想想看,撇開這個女人到底是好是壞不說,但是有一條,你向天壽,都不認識他,普通的老百姓都不認識他,都和他不熟,爲什麼成天到完都說這個女人不好呢?似乎已成了一種論調了,一提到章紫衣,彷彿大部分人都不爽這個人。其實呢,大家都根本不瞭解這個人,都沒有和他接觸過,這個女人到底是善良還是邪惡,是虛僞還是真誠,心地是好是壞……誰知道?就算是天天見面,認識十幾年的朋友,還人心隔肚皮呢!可是全國人民都沒和章紫衣接觸過,憑什麼都罵他呢?”
向天壽默然了。
張恆笑了笑,看着向天壽,緩緩道:“原因就很簡單,因爲當年他得罪了媒體,幾乎所有的媒體都說‘章紫衣不好’,媒體告訴全國人民‘章紫衣不好’,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罵他演技不好的,其實他演得雖然不算太好,但是至少沒罵的那麼惡劣。至於說他出演什麼《藝妓回憶錄》,其實你向天壽都知道,所謂的藝妓根本不是妓女,完全是因爲名字上帶了一個‘妓’字,結果所有人都說他在演一個日本妓女……其實所謂的藝妓,根本就是日本文化裡的一種戲子,如果說一定要比較,就和中國古代的京戲演員差不多的行業。至於說他參加什麼頒獎典禮,英語太爛丟了中國人的臉……那更是笑話了……中國的這幫演員裡,有幾個是英語好的?反正,只要你得罪了媒體,就別指望他們說你好話了!你的任何微小的缺陷,都會被無限放大,把沒的說成有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他看着向天壽,似乎有些不屑:“至於羣衆……嘿嘿,你以爲羣衆是什麼?羣衆什麼都不知道,媒體和輿論告訴他們什麼,羣衆就以爲是什麼樣子的。羣衆?至於網絡……”
“嗯,難道網絡不是自由的麼?”向天壽奇怪的問道。
“哈哈哈……”張恆笑了:“網絡的自由是相對的,其實在中國……網絡的自由也是有限的。你發現沒有很多報紙上的消息,和網絡上的大同小異,你知道爲什麼嗎?很簡單,因爲網絡上的那些火熱的消息,那些炒做的很厲害的話題,其實都是媒體的人員寫出來的,都是槍手炒做出來的!好,你說自由,那其實是相對而言的。向天壽舉個例子你就明白的……比如說,你想發佈一條消息出去,那麼你上網去發,但是同樣的,別人的槍手也上網發了消息,可是你是普通的網民,沒有背景,你發的東西,會迅速湮沒在網絡上如潮水一樣爆炸的訊息裡……要知道,現在是訊息爆炸時代!但是那些槍手,人家發出來的東西,有站方幫着炒做,人家的消息可以被網站弄到首頁上去置頂,可以放在最醒目的位置上,讓最多的人看到,去點擊,然後……就會迅速變成了熱門話題!而你,對,沒錯,你可以隨便發,你隨便寫……可問題是,你發了寫了,總要有人看到吧?一個稍微大一些的網站,每日的pv流量都是千萬計的!這樣大的流量裡,你發個什麼東西,瞬間就被湮沒在潮水裡了……
看着向天壽不說話。張恆淡淡道:“我說的這還是輕的!我告訴你,如果是真的想趕絕你的話,那麼就算你想利用網絡資源去爲自己造勢。但是我保證你絕對會發現,在網絡上你也是無所作爲!爲什麼?因爲網絡雖然是自由的,但是網站總是人開的吧?稍微大一些的網站,都是需要合法手續成立的,受到新聞出版總署的監管,受到官方監管,到時候
,你發的東西,立刻被刪除。那些對你不利地消息,就會故意放在醒目的位置去傳播……結果會如何,你自己想吧。”
向天壽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笑了:“幸好,你和我說了這些,否則我恐怕就捅了馬蜂窩了。”
“其實現在很多大的網站上的所謂的新聞……其實都是媒體的人寫出來的……如果你瞭解這行業,就會知道了。”張恆笑道:“我做過幾年的這個行當的調研,比如說,國內的一些大的門戶網站,這幾家門戶網站其實控制了國內網絡的大部分的輿論尋向。但是你知道麼?這些網站裡,專門寫那些標題新聞的人員,其實大部分,根本就是新聞媒體的人員‘兼職’的,也就是所謂的槍手了。你會發現,很多網絡上的新聞,和你在報紙上看的幾乎都是一模一樣,就算偶爾大同小異的,但是行文的口氣和風格,都好像正規的報紙出來的通訊消息一樣。”
“照你這麼說?我們該怎麼對付媒體?”向天壽笑道:“這樣吧,張恆,我們也別繞彎子了,你就直接說吧,從前你們都是怎麼和媒體打交道的?”
“簡單,客客氣氣,小恩小惠。”張恆捂着嘴笑道:“其實我們畢竟是做科技的,媒體裡,國家控制得最嚴格的是主要的國家民生大事的輿論導向,對於娛樂圈的事情,倒是沒有太多限制的。所以,其實報紙上的那些娛樂版上的東西,到底是誇你還是罵你,其實都在於那些記者的筆桿子了!你對他們冷臉,他們就寫你不好,你對他們好,他們就寫你好。當然,也有一些故意找茬兒的,不過那都是少數了。”
“客客氣氣,小恩小惠?”向天壽眼睛一亮。
“是的。”張恆笑道:“記者靠什麼吃飯?靠新聞,沒有新聞,他們就得找新聞!有了新聞,他們就能有東西寫。新聞越噱頭,他們就好處越大。而且,這些報紙,這些報業,這些平臺,是國家的。但是記者總是人吧?記者也要吃飯,也要拿稿費拿薪水生活。你發現沒有,很多新聞發佈會,舉辦方都會準備不少小紀念品,都是一些小東西,比如說什麼鋼筆啊,或者紀年畫冊啊,等等等等,都是一些小禮物,就是爲了讓這些‘無冕之王’回去寫稿子的時候,筆下留情一些。當然,花錢買通一些記者,然後專門爲自己吹捧的,也大有人在。”他垂頭想了想:“這次的事情,我現在想了一下,倒不是衝着李丹妮來的。畢竟我們連海科技公司,一向和媒體沒有多大關係,從前做事情,也都是按着業內的規矩來的。按理說這些媒體不應該這麼對付我們。所以,我覺得多半是衝着你來的。”
“我?”向天壽皺眉:“我剛回來,也沒得罪這些媒體吧。”
“你當然沒得罪。”張恆道:“但問題就是……你剛回來!”他接着介紹道:“國內的市場裡,對媒體的規矩是固定的,大家都按着規矩來,但是這樣一來。大家都一樣了,這些媒體到底說誰不好,說誰好?畢竟對媒體關係不好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罵來罵去,讀者也煩了。總要尋找新話題。可是其他的人都是老老實實的按着規矩來,讓這些傢伙找碴兒都沒法找。新聞麼,總是需要新話題的。現在可好了,人氣女星李丹妮蹦出來一個心上人……,是一個最好的新聞話題人物!最最關鍵的是……你在國內娛樂圈裡沒有任何根基!你和他們之間沒有人情!好容易抓住你的一個噱頭了,還不得狠狠的炒做一下?”
向天壽慢慢的喝了一口茶,仔細想了會兒,然頭擡起頭來看着張恆:“我明白了……嘿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嗯……我惹不起那些報業集團。但是那些記者總是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要吃飯穿衣,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慾。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