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傑和王太保的車剛行駛到港口路,就發覺了後面有輛別克在跟着,那車不算豪華,但性能好,剛好在公務員用車規定線下,所以很多單位都選用這種車。
雖然不知道十三少開的什麼車,但危傑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他的人。
看來這廝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王太保打了方向盤,把那輛黑色SUV開進了旁邊的森林公園,還故意找了個偏僻安靜的路段停下。
打開敞篷,危傑從車內跳出來,倚在車邊,叼起香菸等着那輛別克。
別克很快就來了,但後面卻跟了兩輛車,一輛黑色的路虎,一輛中巴車,車內密密麻麻擠了幾十號人。
我靠,玩人海戰術啊。很快危傑背後也駛來一輛中巴車。兩頭一堵,危傑和王太保完全成了困獸鬥。
危傑示意王太保先回到車上自己去應付一下。
瘦子軍師率先跳下車,只是對着危傑冷笑了幾聲,接着就走向了路虎。
從路虎上面利索的跳下兩個人,一個戴着黑墨鏡,身條很不錯,個子瘦高瘦高的,手裡提着把砍刀。另一個大絡腮鬍,戴着帽子,很像不修邊幅的藝術家。
“二寶,你可以要給我出這口惡氣啊,麻痹兄弟們都給他們揍成什麼樣了?”瘦子軍師指了指自系身後的聲音賤細的對絡腮鬍說道。“今兒我們銅鑼燒灣軍人俱樂部對你們西城海記下這一大恩。”
絡腮鬍伸手把瘦子軍師推開,對瘦子軍師說道:“老舅,今天你就是不打電話,我們也要來的。你就站邊上看好戲吧,包你滿意。”
這話倒是讓危傑不解,他吐了口菸圈,遠遠的問道:“我說大鬍子,不爲了這孫子,你還爲了誰?”
“喬二東,還記的不”瘦高個子把手裡的窄刀提起來,遙遙指向王太保。
“哦,你們說那個短命鬼啊,他們要被我釘在地上了怎麼無所對證,就記載我頭上吧了,是不是死了,既然死了”王太保做事光明磊落,既然做了肯定就會承認。
絡腮鬍子與瘦高個子對視了眼,這些天果然差的沒錯,就怕這小子不承認,既然承認了那就好辦。
絡腮鬍子從車上取出一把厚背開山刀,對危傑說道:“既然你承認了,那我也敬你是條漢子,讓你明明白白的死。你殺的喬二東,是西城海八大金剛老七。老子在八大金剛裡排第二,大家都叫我寶二爺……”
噗……
危傑不等絡腮鬍子說完,就已經噴了,他倒是聽麗姐說過一點,這絡腮鬍子應該叫趙二寶。在道上混了之後,嫌難聽,自己改成寶二,後來混出息了,別人給他後面加個爺,就成了寶二爺了。
被危傑嘲笑,在寶二看來,這是侮辱,赤裸的侮辱。
不過他要衝上來的時候,被瘦高個拉住了,因爲他還沒有介紹自己呢。
“小爺是快刀劉,八大金剛排老五。小子你有種,今兒個咱劃個道!”快刀劉隨意的挽了個刀花,在他刀附近的樹葉片片落了下來,全被削成指甲蓋大小。
危傑倒是多看了快刀劉幾眼,這人的刀法有點刀門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懼,反正今天是場死戰,殺過去就是了。
左右瞅了幾眼,危傑走到路邊,一腳踹斷一根銅製路燈杆,又把頂頭削掉,拿在手裡,堪稱熟銅齊眉棍。傢伙還挺趁手,危傑頗爲滿意。
寶二與快刀劉對視了眼,沒想到這危傑不準備跑,是準備打了。這要有多大的膽,纔敢在七八十號人面前,毫不露怯?
“王太保是吧,一個人滅了野狼幫,殺了我西城海兩員大將……”寶二習慣動手前說幾句,這是道上的規矩。
說起來黑道歷史悠久,論起來那套老規矩可沒完沒了。就比如今天
,西城海的人沒有拿一把槍,不是他們沒有,也不是他們光明正大。而是一旦開了槍,那問題就嚴重了。
本地幫派跟官方都有那層模糊的關係,動了槍上面追查下來,本地官方也不好維護,弄不好還牽連一片。所以幫派之間都有默契,火拼時很少用槍。
像遼山踢五,拿着制式武器到處亂噴,遇上有錢人就綁的,那叫悍匪。這種人全在警察通緝名單內,根本不在固定地點作案,打一槍換個點,一旦被抓就是吃花生米的下場。
至於野狼幫也動了槍,那是在對付危傑的時候,唯一的一次使用,結果就徹底覆滅。就算還有餘黨,警方也會徹底掃清,這就是因爲動了槍。
有時候,一旦動槍,一場普通的黑社會仇殺,就會引起一場掃黑行動。
西城海在金陵歷史比較久了,所以依舊是提着單刀來砍危傑了,不過寶二的廢話多了點,快刀劉等不及了。
“跟他廢話那麼多幹什麼,給我砍死他!”快刀劉一揮手,頓時一陣喊殺聲,鋪天蓋地傳來。
危傑早等的打哈欠了,右腳輕點路燈杆底部,那路燈杆飛了起來,把衝在最前的那人拍飛。危傑隨手一揮,路燈杆朝着面前橫掃了出去。
衝在前面的一片,被危傑硬生生橫掃了出去,一個壘一個疊在了一起,然後一起扎進了路邊的陰溝裡。
危傑勢大力沉,路燈杆又非常重,拍出去的力道足有數百斤,但凡最先接觸到路燈杆的人,全是肋骨斷裂,口吐鮮血。
但後面的人前赴後繼,一羣羣涌上來,砍刀鋼管紛紛朝着危傑的身上招呼上來。
這裡是露面,比較寬闊,非常適合危傑施展。
他的招式平實無華,就是快準狠,每揮舞出去一下,就是一片哀鴻。
周圍的西城海幫衆雖然人多,但根本近不了危傑的身。危傑練功多年,內勁早已精純,力氣是綿綿不絕,越打越是虎虎生風。
直到……
直到快刀劉從衆人頭頂飛躍而過,用那把快刀,飛快的在危傑背後劃了下。刀很快,也很利,危傑的後背衣服被劃開,鮮血瞬間散開,染紅了整個後背。
吼……
危傑怒了,從喉嚨底發出一聲吼叫,這吼叫彷彿野獸發出,周圍的人瞬間齊齊一頓,心頭猛地一顫。
轉身甩路燈杆,一招精妙的霸王回馬槍,直接穿透了快刀劉的肩胛骨,他正準備又來偷襲,高舉的刀還在空中。
危傑猛地抽回了路燈杆,大吼了聲,甩開力道,一招力劈華山,當頭把路燈杆拍在了快刀劉的腦門上。
快刀劉的腦袋頓時如同萬朵桃花開,紅黃之物飛濺的到處都是,半拉子腦袋眨眼就不見了。
不等快刀劉腔子裡的血噴出來,危傑回身橫掃千秋,又前突斜劈,幾個反應慢的,全是被斷手斷腳,拍的飛出七八米遠有餘。
危傑殺的興起,索性扯掉上身的衣服,提着一根路燈杆,左衝右突,把幾十號西城海打手,殺的人仰馬翻,慘呼陣陣。
遠處站着的絡腮鬍寶二,看的心驚不已,難怪這人見了這麼大的陣仗都不走,而是留下來要打,原來真有這本事。
寶二喜歡聽戲,他最喜歡的就是在長阪坡七進七出,殺的曹軍人仰馬翻的常山趙子龍。都說趙子龍渾身是膽,無能人比。
寶二以爲自己這輩子也見不到這種人,沒想到今天見到了。
現在的危傑,早已有了殺出重圍的本事,但他沒出去,每次當他朝着一個方向殺的沒人後,他會轉身再朝着另一個方向殺回去。
寶二的手抖了,親眼見了快刀劉的死,讓他有轉身就跑的心思。
但現在他必須上去,因爲危傑已經把西
城海的人殺破膽了,只要他往一個方向看,那個方向的人就慌忙後退,已經被危傑打怕了。
如果寶二現在不上去,那他就不是個合格的大哥,不配帶這些人。以後傳出去,他擡不起頭,也不配稱八大金剛。
咬了咬牙,寶二怒吼了聲,提着開山刀朝危傑衝去。
有了寶二鼓舞士氣,後面的小弟們也瘋狂的抄起刀,朝着危傑殺去。
到了這種地步,危傑早就殺紅了眼,身上血液沸騰,背後的火鳳圖騰翩翩欲飛,滿身是血的模樣簡直就如同地獄歸來的修羅。
危傑一抖已經打彎的路燈杆,把沾在上面的血肉抖掉,轉身毫不猶豫的朝着寶二衝去。
最先遭殃的是衝在寶二前面的兩個小弟,其中一個被削掉砸斷一條胳膊,另一個被危傑回棍的時候打斷了小腿腿骨。
踩着這兩人,危傑從天而降,彷彿一隻大鳥般,猛地落在寶二面前,手中的路燈杆也朝着寶二的腦袋劈來。
寶二用厚背大砍刀格擋住,順勢在地上滾了圈,想要避開危傑的正面。
但他錯估了危傑的力量,路燈杆在危傑手中重於千鈞,剛一接觸,寶二的虎口震裂,砍刀咔嚓變成了兩半。
那路燈杆餘勢不減,直取寶二的腦袋,寶二剛避開一半,就被趕上。路燈杆貼着寶二的腦袋劈下,寶二的右耳朵齊生生被切掉,整個肩膀硬捱了這一下。
也是砍刀擋了下,要不然寶二半個身子就被砸碎了。儘管如此,寶二的整條胳膊都瞬間下沉了下去,應該是肩胛骨碎了,以後不死也殘了。
寶二因爲劇痛,抱着胳膊嗷嗷的滾進了路邊灌木叢,這也讓他免於一死。
後面的人沒看清楚,繼續衝了上來,被危傑這個如火般的戰神,豎劈橫削,不到幾分鐘,就打的不成陣形,滿目蒼夷。
見過猛地,沒見過危傑這麼猛地。
聽說過震場子,今天這些人算是徹底的見識到了。一個人,一根路燈杆,能把幾十號,上百人,殺到膽戰心驚。
“還有誰?”危傑轉身,身後剩下的那羣人,噗通聲跪在了地上。
再轉身,另一羣人也扔下砍刀鋼管跪在了地上。惡魔、戰神都不足以形容現在的危傑,在西城海這些人心中,危傑就是噩夢。
“滾!”危傑扔掉沾血的路燈杆,從褲兜裡摸出一根雪茄,可惜被血打溼了。
他又摸索着從快刀劉的半截身子裡取出一根菸,點燃後就坐在馬路牙子邊休息。身上的血不斷的往下流,不是他的傷口,是別人的血。
背後的傷口也結痂了,他的恢復速度快的驚人,不過今天打的太久了,他有點脫力。努力的喘了片刻,纔算是平靜下來。
西城海的小弟聽到危傑讓他們走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跪在地上愣是半天沒起來。
“帶上你們的人,都給我滾,別讓我再見到你們。”危傑又說了遍,這下子這羣人才反應過來,胡啦一下就跑了一大半。
剩下一大半也想跑,但被危傑喊住了。然後他們全身哆嗦着,把地上短腿斷胳膊的同伴攙扶起來,送進了車裡。
當寶二被擡出來的時候,面無人色,疼得滿頭大汗,他不敢去看危傑。
而是招呼人去把快刀劉的屍體收拾起來,然後簡單打掃了一下現場,呼嘯着去了。
今天死人了,但不多。除了快刀劉,估計也就有幾個會重傷不治身亡,這些人都是朝危傑身上下黑手的。
但殘的人恐怕不少,這次西城海可謂是損失頗重,最起碼又有兩員猛將隕落了。這個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只要打下了西城海的威風,以後纔沒有人敢打何舒婷的主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