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一個穿着一個黑色無袖T恤,下身穿了一條迷彩長褲,腳上蹬着一雙靴子,看起來十分乾練的平頭男人微笑看着自己。
“哦,沒什麼,我就瞎看看。”
葉晨敷衍道。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珠寶行的情況,根本沒心思和這個人聊天。
男子卻渾不在意,上下打量了一下葉晨,點點頭。
“兄弟,你是當兵的嗎?”
葉晨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
看到葉晨的動作,男人明顯有些失望,但還是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眼睛中卻似乎有着一絲落寞。
但葉晨先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正準備找一個趁手的傢伙,而這時,葉晨看到了貨架上擺着的一個工兵鏟。
“這個鏟子雖然不是軍用的,但是性能相比之下也差不了多少,鏟面有着刀刃、助力鑿、砍刀、營地鉤、修剪刀和引線孔,手柄裡還有戶外刀、開瓶器、戶外鋸和求生哨等......”
“就這個了,多少錢我買了。”
葉晨急道。
平頭男子似乎感覺葉晨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拿過鏟子準備去包裝起來。
“老闆不用包了,我一會直接拿走,對了老闆這個一起結賬。”
葉晨又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件防彈衣,他實在沒想到這家店居然連這個都有。
這下男子的表情倒是沒變,只是點點頭,然後給葉晨算了一下帳。
“一共是9300塊。”
葉晨掏出手機,給男子轉了錢,拿着東西就往外走。
而此時,接到消息的王雨民則迅速通知了大廈的負責人,讓他們將珠寶行一帶的人暫時弄走。
然後帶着自己小隊的人準備先行出發。
而這時,法醫小亞也帶着一份資料來到了王雨民的辦公室,正好和往外走的王雨民撞了個滿懷,手中的資料也全都掉在了地上。
“你這傢伙怎麼總是改不了冒冒失失這毛病?”
小亞一邊說着,一邊撿起了地上的資料。
“不好意思小亞,銀座大廈那邊出事了,我必須馬上趕到,你現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了。”
王雨民將地上的資料急吼吼地撿起來,塞到了小亞懷裡,便帶隊離開了。
“混蛋!”
小亞看着自己懷裡原本整整齊齊的資料變成了一堆皺巴巴的紙堆,不禁罵了一句,不知是罵王雨民冒失,還是在說別的什麼......
葉晨出了店門的時候,發現珠寶行附近已經沒人了,看來是王雨民行動了。
想到這,葉晨心裡也輕鬆了不少。
最起碼不用擔心一會誤傷外邊的人了。
想到這,葉晨深吸一口氣,貼着牆根慢慢地靠近着珠寶行的門口。
而此時的珠寶行內,已經快要被掃蕩乾淨了。
這時,守在門口的兩個人看到門口居然空無一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頭,外邊不對勁。”
正在看着自己三個弟兄撿拾首飾的那個拎着那把寬刃直刀的男子聞言一句廢話沒多說,擡手做了個下揮的手勢。
這些人雖然對他們沒什麼威脅,但是他們的模樣可能已經被這羣人看到了,一旦被警方掌握了自己等人的相貌,那他們在東南市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等等,等等。”
就在六人準備動手之際,一直抱頭蹲在地上的馬邦華突然開口了。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領頭的男子冷聲道。
“朋友,你們殺我可以,但那些人,還有我的員工,他們之前已經聽我的都低着頭沒有看到你們的模樣,求你們放了他們吧。”
馬邦華顫聲道。
周圍蹲坐在地上低着頭的員工和顧客聽了馬邦華的話頓時心生感激,怪不得他一進來就讓我們蹲下低頭,原來是爲了救我們。
領頭男子冷漠的眼神中帶起了一絲波動,他見過太多爲了自身利益和性命而出賣他人的事了,畢竟這世上不怕死的還是少數。
眼前的這個老闆寧願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其他人的性命,實屬難得。
這要是換了平時,男子也就同意了,但這次不一樣,這次自己幾人都沒帶頭罩,這些人到底看沒看到自己等人的樣貌他也不確定。
但他不會拿這一絲絲的可能和自己兄弟的性命開玩笑,所以,他還是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的兄弟們也是命,我不能拿來賭,但我會讓你們死的儘量沒有痛苦。”
說着男子擡起手,手中的刀泛着冷冽的寒光,顯得殺氣十足。
“我發誓,他們真的......”
馬邦華有些激動,剛想賭咒發誓就見那把寒刃對着自己的胸口猛地扎來。
看到那刀離自己越來越近,馬邦華眼角流出了眼淚,他不是害怕,他只是覺得自己沒有救得了那些人而難過。
今天店裡已經沒什麼首飾了,明明可以休息一天,自己卻非要開門營業。
老顧客來了要走,要不是自己非要他們等一會,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馬邦華不是什麼濫好人,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不想這些人因爲自己的過失而枉死。
但自己再難過又有什麼用,在這些人面前,自己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就在馬邦華閉目等死之際,就聽門口一聲巨響,兩扇玻璃門外加里面的鐵門整個脫框而出,撞在了守在門口兩人的身上。
二人毫無防備地受了這一擊,齊齊吐出兩口鮮X,被門壓着在地上滑了兩米才停了下來。
而領頭的男子在門響的一瞬間就一把拎起了地上的馬邦華擋在自己身前,然後找了個柱子將自己整個人藏了起來。
直到這時,領頭的男子才觀察起了門口的情況,但當他看清煙塵後的一幕時,卻讓他不由得有些愣神。
當他看到地上的兩扇門和門下壓着的兩個弟兄時,他還以爲是警方的爆破組到了。
他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沒想到的是,原本他以爲警察遍佈的門口,居然只站着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情況,爆破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