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見狀心裡涌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但事到如今不去都不行了,只能硬着頭皮帶着一衆已經被嚇得手足無措的小弟跟着楠哥進了後院。
而七哥則走向了丁芮,微微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老闆,我們手下一些沒眼力見的東西讓您受驚了,這事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您放心吧。”
丁芮雖然不想把事鬧大,但她也知道森林酒吧因爲各種原因招致了不少人的覬覦,自己身爲酒吧的領導太過軟弱對於酒吧是沒有好處的。
葉晨他收留了她們這些人,又放心地將酒吧交給她打理,自己卻沒有能夠回報他的東西,只能努力將酒吧打理好。
想到這裡,丁芮點了點頭。
這件事就交給他們吧,相信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嗯,那就麻煩七哥了,對了七哥,我也想去後院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七條哥顯然沒有想到丁芮會提這種要求,但也只是錯愕了一下就恢復了笑容。
“當然可以,老闆請跟我來吧。”
跟着七條哥來到後院,丁芮就看到了在院子裡站成一排的黃毛等人。
而楠哥站在他們的面前,面前擺着一箱威士忌,隨手從裡面抽出來一瓶拿在手上掂量了幾下,走到了黃毛面前。
“來,你不是想喝酒嗎,拿着喝吧,給你三分鐘喝完它。”
黃毛接過酒來看了一眼,蘇格蘭的威士忌。
衆所周知蘇格蘭的威士忌酒是最烈的,淨飲幾乎是燒着喉嚨嚥下去的,雖然沒有華夏的白酒那麼綿軟悠長,但也是酒吧裡比較烈的酒了。
通常在酒吧喝威士忌都是要加冰純飲的,一個是爲了稀釋尤其是年頭比較少的酒會很烈喝的時候會比較嗆所以加冰可以稀釋並且是口感感覺很好。
二來加了冰化成水之後酒的香氣會彌散在杯口增加芳香的感覺,所以一杯的量也不算多,而正常人一般也就是喝個七八十毫升就要醉了。
黃毛手中拿着的這一瓶足足有七百多毫升,這麼烈的酒就這麼直接喝,連個杯子都不給,這不是要人老命嗎。
但即便知道後果,黃毛卻還是不得不這麼做,誰讓下命令的是自己老大呢。
嚥了口唾沫,黃毛哆嗦着打開了蓋子,在楠哥冰冷的目光注視下一仰頭“痛飲”起來。
黃毛這豪邁的舉動讓身邊的小弟們都不由心裡直打突。
黃哥你可千萬別醉啊,你醉了我們就要替你頂缸了。
不負衆望的,黃毛在三分鐘內喝下了這一整瓶威士忌沒有醉倒,但喉嚨裡強烈的灼燒感卻讓黃毛萬分地痛苦。
“嗯不錯,喝的挺乾淨的。”
楠哥拿過已經喝乾了點酒瓶看了看,點點頭道。
緊接着又從地上拿起了一瓶,在黃毛驚恐的目光中緩緩將蓋子擰開。
“看你的樣子是真的想喝酒啊,這瓶也喝了吧,兩分鐘。”
這句話一出口,黃毛腳下一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楠哥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你這是什麼話說的,你是我的小弟,我一個當大哥的滿足你的願望,你認什麼錯啊,你什麼錯都沒有,是我這個當大哥的不對,讓弟兄們忙的晚上休息喝酒的功夫都沒有,還得大中午的跑酒吧來喝。”
“你說,我這當大哥的是不是特不仗義?”
說到最後這一句,楠哥的聲音都已經陰冷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楠哥我真的錯了,都是我的錯,這件事都是因爲我財迷心竅,您老一點錯都沒有,您就饒了我吧,是那個莊......”
“我現在沒興趣聽你說這個,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給我老老實實把酒給喝了。”
楠哥打斷了黃毛的話,冷冷地道。
早就知道這小子沒說實話,現在知道害怕了才告訴自己,連自己老大都敢欺瞞,這種傢伙不好好收拾他一頓以後還不翻了天?
“老大......”
“我不想說第二遍。”
黃毛見這件事是沒有轉機了,自己在東南市只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混混而已,帶着這幾十號弟兄平時耀武揚威,看上去挺威風的,但在楠哥這些人眼裡根本就是羣渣渣而已。
他知道,今天要是不老老實實受罰,今後這東南市恐怕是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對楠哥等人產生怨恨,而是將源頭指向了莊宗士。
這個王八蛋,肯定是知道這些事,可居然還僱自己來鬧事,害得自己落得若此下場,莊宗士,等我出去了,與你不死不休!
接過那瓶剛剛開封的威士忌,聞着那股帶有濃烈煙味的焦香酒氣,黃毛忍不住有些反胃。
這要是放在平時聞到這種好酒,黃毛早就迫不及待地來上一口了,可現在這酒對於黃毛來說簡直比毒藥還要恐怖。
皺了皺眉眉,黃毛打算再醞釀一下,卻聽到耳畔楠哥那冰冷的聲音響起。
“還有一分鐘。”
去特孃的醞釀!
聞言黃毛直接捏着鼻子開始往嘴裡灌起了酒,棕色的酒水不斷從嘴角滑落到衣領上,很快就浸溼了一片。
“再漏一滴喝一瓶。”
這句話一出,嘴角不斷溢出的酒水就像是突然被堵住了一般,沒有再灑出一滴......
將瓶中幹掉最後一點酒喝掉,黃毛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他現在感覺腦子發矇,整個人就像是騰空一般不着力。
看着在院子裡如同爛泥一般東倒西歪的黃毛,楠哥面無表情地又從地上拿起了一瓶酒打開。
“你們老大醉了,現在由你們來做決定,推舉出一個人把剩下的酒喝光,或者讓你們老大把這瓶酒喝完,你們自己選吧。”
聞言,在場的三十多號人面面相覷,都不敢有所動作。
“怎麼,還想讓我幫你們做選擇?”
楠哥大聲道。
黃毛的手下被楠哥的喊聲嚇得齊齊打了個哆嗦,最後終於有人開口了。
“楠哥,我來吧......”
楠哥回頭,看到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低着頭道。
“你確定?”
楠哥的聲音高了幾分。
“我,我確定。”
年輕人的聲音堅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