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李鑫和關明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鑫已經是必敗無疑,原本進攻的節奏開始被關明所掌控,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嘭!”
又是一聲悶響,原本打算近身戰的李鑫被關明一記詭異的鞭腿抽在側腰上,整個人被踢得橫着蹣跚幾步,靠在了酒吧的柱子上面,臉色有些慘白,看樣子應該是被傷的不輕。
而在不遠處,關明抱着肩膀戲虐地看着李鑫,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想不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弱,原來還能撐個五十多招,現在連我三十招都擋不住,當年要不是僥倖,你早就死了,讓你多活了十一年,讓我有了十一年的心結,現在該解開了,你也該上路了!”
說着,關明猛地一個衝刺,腳尖伸直向前,如同一支利箭般刺向了李鑫的胸前。
這是他的得意武技之一“穿心腿”,以腳尖聚力直點對手的胸口,中了這一腳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強大的暗勁會直接震斷對手的心脈,短時間內就會斃命。
這一招是他三年前才學會的,這次也很少施展出來,可見他對李鑫的事是有多麼的痛恨。
面對這一擊,即便是剛剛還面色平靜的乾都臉色都不由一變,原本乾以爲有着他們幾人坐鎮,李鑫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纔會如此平靜地站在一旁。
他這麼做,其實也是爲了李鑫好。
當年那次戰鬥之後,李鑫便離開了摩國,幾經週轉在七年前來到了戰火交加的南部地區,加入了當時以乾爲首的奇門組,當時的乾剛剛成爲組長,隊員們都還很是青澀,對於同是華夏人的李鑫也很有好感。
於是一行人在南部地區一邊接受別人的僱傭,一邊保護當地的百姓,乾對於李鑫的瞭解也越來越深,也瞭解了他和關明的那次戰鬥。
在李鑫講述這件事的時候,乾很明顯的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的不甘和畏懼,那時候起乾就知道那個叫關明的傢伙已經給李鑫留下了心結。
這個心結一旦不解決,李鑫這輩子心中都會有陰影,甚至有可能影響到他的實力的進展。
所以這次的戰鬥必須讓李鑫自己親自來,他的心結必須由他自己來打破!
但乾卻沒有料到這個關明實力居然比他想象的強了太多,更沒有想到關明會突然使出殺招,一時間乾想要上前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李鑫看着這凌厲的一腳,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解脫般的微笑。
困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心結,今天終於要解開了嗎?
其實乾只是猜對了一半,李鑫的確是因爲當年那場死鬥而產生了心結,但他卻不是因爲和關明的戰鬥,而是因爲他在那場戰鬥中遇到的幾個人,遇到的那幾個爲了家人而參加這場殘酷戰鬥的人。
和關明單純爲了殺戮不同,這些人看重的是比賽冠軍的獎金,那對於他們來說纔是比賽的目的,那些錢,可以拯救他們的親人、愛人、孩子。
對於這些抱着必死決心參加比賽的選手,李鑫是敬佩的,死鬥模式比賽獎金固然很高,但這種比賽註定只有一個贏家,一個踩着其他選手屍體獲勝的贏家。
李鑫不想殺人,但他想活着,想要活着就必須幹掉一個個的對手,面對自己和其他人性命,他選擇了自己,他殺過的對手中,有着爲了拯救自己生命垂危的母親的摩國人,有着想要幫助妻子換心臟的南部人,也有着想要建立一座孤兒院的華裔。
他們都有着自己不得不做的事,值得拿自己性命去拼搏的的事,他們帶着家人愛人生的希望參加比賽,最後卻一一倒在了李鑫的面前,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儘管李鑫在比賽後將那筆鉅額獎金一一分給了那些人的家屬,那些家屬也都表示理解他,但這並不能讓李鑫心中的愧疚減少一分。
這麼多年來他時常會從夢中驚醒,他夢到了當年那場比賽倒在他面前的那一張張或老態、或稚嫩、或不甘的面孔,李鑫有時候都恨不得當年直接被關明殺掉。
而如今,他的目標實現了,關明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實力比之以前要強過太多,面對關明的步步緊逼,李鑫反而覺得輕鬆了不少。
或許,自己死了就能夠解脫了吧。
對不起了肖雪,陪你環遊世界的事我可能做不到了......
不要急,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
李鑫緩緩閉上眼睛,等待着關明給自己的最後一擊。
看到李鑫閉上雙眼似乎是要閉目等死,關明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起來。
困擾自己十一年的心結馬上就要被解開了,只要殺了他,殺了他就可以了!
眼看關明的腳尖就要點在李鑫的心臟部位,衆人都有些絕望了,乾哥更是一臉悔恨交加,要是自己再警惕一點,這件事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陳雨柔也嘆了口氣,原本還想拉攏一下李鑫的,可看現在的情況關明是欲除李鑫而後快,即便自己能夠阻止,也不能出手,爲了一個李鑫得罪關明,實屬不智之舉,更何況自己也沒有能力救人。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關明出手就解決了對方最強的戰力震懾了對手,想必一會兒他們應該會老實交代那個姓葉那小子的行蹤了吧?
雖然沒有將李鑫收入麾下,但意外完成了任務,二叔對自己也應該滿意了吧。
正當陳雨柔心裡盤算着得失之時,酒吧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就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緊接着原本緊閉的酒吧合金大門從門框猛地脫落,如同飛盤般向着自己這邊飛了過來。
“閃開!”
陳雨柔見狀大喝一聲,緊接着腳下猛地一跺,整個人向一側跳開。
附近的兩名勁裝男子見狀雙臂前伸先要攔下飛來的大門,但他們剛剛和大門一接觸,就聽到“噼裡啪啦”幾聲骨碎聲響起,二人整個手臂都被撞彎了,大門撞在他們胸口上,連着二人餘勢不減地朝着關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