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沒有沒有,只是這價格的事是不是再和陳家商量一下?”
程俊龍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雖然葉晨和陳家很熟的樣子,但對方來酒吧鬧事,只是打壞了一張吧檯外加一些桌椅,頂多還有十幾瓶酒而已,撐死也就幾萬塊的事兒,這傢伙就敢獅子大開口要五百萬,陳家能同意嗎?
“跟陳家商量什麼,現在是他們欠我的,我要多少就是多少,你只是墊付,他們又不是不還你了你擔心什麼。”
程俊龍想想也是,反正當時陸遠走的時候也沒說有什麼限制,而是隻要求自己滿足葉晨的賠償要求,這樣的話即便葉晨要一千萬自己也沒什麼損失。
退一步說,即便這五百萬陳家不還自己了,自己也就是損失五百萬而已,對自己來說也不是太大的數額,看葉晨的意思已經是在給自己臺階下了,五百萬換自己一條命,程俊龍絕對還是很值得的。
“那好,我現在就讓人給你轉過去。”
打定主意,程俊龍立刻爽快的讓人轉錢去了,葉晨則是轉身從地上拎起了一塊酒瓶碎片,然後轉身走回了程俊龍身邊,將碎片遞給了程俊龍。
“別說我坑他們,他們要是有什麼疑惑,你就把這碎片給他們看,他們就閉嘴了。”
程俊龍接過碎片,仔細地看了看,發現上面除了一個鹿頭狀的標誌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有些摸不着頭腦,一旁的陳修傑眼中卻是爆出了一抹精光。
別人不認識這個碎片,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陳修傑和金一發二人雖然一直是合作關係,但二人的愛好卻是不一樣。
金一發愛錢,也最愛攢錢,所以才能在數年內攢下不俗的身家,但可惜的是最後被葉晨這個傢伙全給訛了過去。
而陳修傑雖然也愛錢,但沒有把這個當成愛好,陳修傑最喜歡的就是酒,在他的家裡,世界各地的酒他都有收藏,他就連一些比較罕見的酒他也有不少。
雖然陳修傑不到三十歲,但鑑別酒的能力卻是相當出衆,當程俊龍接過那個酒瓶碎片的時候,陳修傑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酒的來歷。
這世界上的名酒不少,但是能夠得到的人卻是不多,甚至有一些酒已經被國家給當成文物收藏了起來。
當然這十幾年來陸陸續續也有着一些珍品酒流入現世,被人放到了拍賣行,而那些能夠放到拍賣行拍賣的珍品,也個個都是天價。
陳修傑曾經翻閱過一些資料,詳細調查了這十幾年來拍賣行曾經出現過的珍品酒,有四款成交價達到了百萬以上,分別是莫西可哈里斯科省的La Ley del Diamante特奇拉酒龍舌蘭烈酒。
哈伍德莊園酒窖中窖藏多年近百年的Rum from House in Leeds朗姆酒。
一九五三年由華夏出產的茅臺酒。
最後這款,則是The Dalmore 62,達爾摩62威士忌。
這款威士忌是大摩Dalmore酒廠特別出品的私人典藏限量版,分別以酒廠自建廠以來最具有代表性的人事物來分別命名,全球發行量僅十二瓶。
而歷經數十年的時間,這十二瓶酒各自有了歸屬,有的被喝掉,有的則是被珍藏了起來。
直到八年前,被證實爲最後一瓶的大摩62在佳士得拍賣會上被一個神秘人買走,當時的成交價爲一百一二十萬美金轟動一時,創下了世界威士忌零售最高記錄。
這個酒最醒目的標誌就是酒瓶上擁有十二個分叉的鹿角,陳修傑尤其喜歡威士忌,所以曾經仔細地研究過那個標誌,甚至還幻想過什麼時候能夠一睹這世間唯一一瓶大摩。
眼下他夢想成真了,只不過見到的只是那隻十二分叉的鹿角標誌而已......
程俊龍正在考慮葉晨給自己這個碎片的含義是什麼,就見一雙手伸了過來,由於程俊龍擔心酒瓶的碎片會割傷自己,所以是捧在手上的,那雙手伸過來輕而易舉地就將那碎片拿走了。
程俊龍嚇了一跳,轉身一看陳修傑正拿着那塊碎片放在眼前仔細地觀察者,短短的十幾秒內,他的臉色就變得慘敗,拿着碎片的手也哆嗦了起來。
“阿杰你沒事吧?”
見陳修傑似乎有些不對勁,程俊龍急忙問道。
看阿杰的樣子似乎是跟這塊酒瓶碎片有關係,難不成這碎片還有什麼與衆不同之處?
“看樣子還有識貨的人啊,陳修傑你認識這瓶酒,應該知道他的價值吧,你就說我讓陳家賠我五百萬算不算多吧。”
程俊龍聞言眼睛瞟向陳修傑,卻見他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爲死人了呢。
“阿杰,這酒......”
程俊龍帶着詢問的語氣問道。
“關明那個老王八蛋,好死不死爲什麼要在這裡打架,沒了,沒了啊!”
陳修傑哀嚎一聲,將碎片捂在胸口,那悽慘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爲關明把他給怎麼樣了呢。
身爲陳修傑的老闆,程俊龍當然知道自己這個手下生性好酒,見他這幅模樣,也隱隱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了,有心想問,但此時的陳修傑只顧着咒罵關明,他根本插不上嘴,正頭疼該怎麼辦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金一發小聲開口了。
“老闆,這標誌我好像在阿杰收藏的一份資料上見過,聽他說好像挺貴的。”
“多少錢啊?”
“不知道,我沒問他。”
金一發搖搖頭。
“達爾摩62威士忌,大摩Dalmore酒廠特別出品的私人典藏限量版,一共只有十二瓶,這是最後一瓶,那個鹿頭就是這酒的標誌,到時候你把這玩意給陳家的人看,別說我訛你們。”
“這個,很貴嗎?”
程俊龍猶豫了一下,雖然覺得可能會很丟臉,但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這不是價格的問題,這是全世界最後一瓶了啊,有價無市懂嗎,這已經算是藝術品了,就這麼被毀了啊!”
陳修傑聽到程俊龍的問話頓時激動了起來,全然忘記了這個問話的人是自己的老闆,更像是在面對着那個關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