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停在身邊,她只以爲是下一個噩夢,總有些人會盯上像她這種孤苦無依,看上去極度缺錢的少女,下場無不悽慘,誰讓自己只是一個無親無故在繁華都市打拼的可憐姑娘?預感到危險的她並沒有逃走,就算逃走也會被抓,涉及傷害,後果不妙。
車門打開,那個男人冷眼看着自己,車上還坐着三個男孩,與自己年紀相仿,這個男人一言不當,只伸出手罷了,她就像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情不自禁地上車,那個男人並不嫌棄她一身水沾溼了真皮座椅,默默地遞給她一條毛巾,不,不是遞。
而是將那塊毛巾扔在她頭上,一個字也沒有,那塊毛巾落下的時候是那麼暖和,那麼溫暖,這世間,還有一席之地,是溫暖的。
青擡頭看着井上雄,與那一年相比,井上雄更成熟了,那時候的井上雄只是一個意氣風發,繼承了父親公司,再平凡不過的男人,如今,他已有一代梟雄的風範。
那一年,十六歲的自己與零、鮫、蛇被送往一個秘密之地,在那裡,本孤苦無依的他們不用擔心衣食住行,只是要接受嚴酷的訓練,整整四年,他們沒有見過井上雄,就像生命裡突然出現的流星,只是瞬間劃過,便不知蹤影,四年時間,他們從青蔥少男少女,成長爲優秀的刺客,忍者,在井上雄認爲他們成功的那一天,那一天,是人生中充滿希望的一天。
井上雄突然握住青的手,打斷了她的回憶,青看着他:“先生?”
“我已經厭煩了,青。”井上雄說道:“你已經試過無數次,是時候放棄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在我這裡,你只是一個可以任意拿捏的工具,我給了你們生存下去的空間,你們的餘生,將用能力回報我的付出,從一開始,只是這樣而已。”
“先生讓我死,都是可以的。”青靠在井上雄的腿上,哀求道:“只是不要推開我,先生,沒有先生,我可能早就死在風俗店,不知道被哪個男人禍害死了,同樣是死,我寧願死在先生手裡,這纔是我最後的安穩,先生,先生,先生……”
青喃喃念着,突然抱緊了井上雄,與他臉貼着臉,她喃喃念着,身體像一團火溫熱了井上雄的身子,看着忘我的青,井上雄突然面色大變,一把推開她,青落在地上,傷口再次流出血,她帶着血,擡頭,笑了:“先生,我會一直等。”
屋外,蛇突然一拳砸在欄杆上,零與鮫對視,鮫提醒道:“注意自己的分寸。”
“我知道。”蛇說道:“我們都是瘋子,一羣瘋子聚集在一起,就是瘋子的分寸,哈哈。”
“蛇!”鮫回頭望一眼,揪住蛇的衣領子:“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們從少年走到青年,一起吃苦,好不容易闖到現在,這段歷程並不容易,不要打破平衡,你懂嗎?”
蛇閉上眼睛,多年前的晚上,看着那個少年上車來,自己縮在角落裡,她的目光始終沒有看到自己,她自始至終都只看着先生,一分鐘也不願意看向自己,他們不是機器,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心中抱着所謂的執念,只是活下去的理由罷了。
零與鮫默默地站在蛇身後,雪豹放下望遠鏡,說道:“人與人的關係莫名複雜,這纔是最值得研究的課題,井上雄和其身邊的人必須再深查,隊長。”
“我查過了。”狼煙說道:“這四個人的身份很詭異,只有代稱,沒有社保,真實的姓名也不知道,沒有戶籍檔案,沒有社會關係,完全爲零。”
“零。”鷹眼說道:“這可能正是井上雄的目的,讓四個背景爲零的人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犯了案,把他們抹掉,毫無痕跡。”
“我呸,都說濃縮的是精華,難道是真的?這個井上雄的花花心思夠多的,咱們弄到現在,只逼得他露出了原形,可連九龍寶劍的影子還沒有摸着呢。”地鼠調整耳機位置:“如果像宋先生說的,這房子還利用了奇門遁甲,這傢伙簡直……算個人才。”
“媽的,這傢伙像塊難啃的骨頭,煩死我了。”地鼠說道:“咱們直接把他綁了,逼問九龍寶劍的下落,或是直接闖進那套房子!對了,房子。”
“九龍寶劍和夜明珠都在那套房子裡,毋庸置疑,最難闖的還是這套房子。”鷹眼看着一邊忙活的宋國,沉聲道:“天亮之後,給他一件禮物,他越瘋狂,破綻越多。”
“喲,有好戲看了。”地鼠說道:“隊長,我的槍好久沒開火,已經急不可待了。”
青從井上雄的房間出來時,胸口已經染滿了血,她面無表情地走進園林中,看着面前的花盆,頭微微搖擺,“你的傷口裂開了。”蛇來到她身後,替她***:“去處理。”
“不用了,如果感覺不到疼痛的話,人活着還有什麼意義?”青轉身,凝視着他的眼睛,突然上前一步:“吻我。”
“啪!”蛇一巴掌甩過去,清脆的聲音再醒目不過,青看着他,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突然將和服褪下,直到腰部,兩人站在院子裡,高處的三名大老爺們看得分明,地鼠差點沒留下哈喇子:“我去,這個女人的身材真不錯啊,火辣,嘖嘖嘖,可惜,是隻毒蜘蛛。”
雪豹無語,蒙上地鼠的眼睛,三人鬧成一團時,蛇的臉色有多難看有多難看,青大大咧咧地抱住蛇的肩膀:“怎麼,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嗎?還楞着做什麼?”
“女人的身體,只要花錢,我要多少有多少。”蛇猛地將她衣服拉上來,冷冷地說道:“我要的不是一具軀殼,你知道的,井上先生永遠不可能接受你,永遠不能。”
“滾!”青突然暴怒,揚手的一刻,被蛇抓住手腕,蛇冷酷地笑了:“你知道自己爲什麼叫青,別做多餘的事情,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