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壽起先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經過玉帝的點播之後,齊天壽這纔有些明白過來,自己誠心誠意的道歉,怎麼落入他人耳中反倒是成了挑釁了?
不過有了楊鄴的從中說和之後,這件事也算是就此揭過去了。
在大廳中枯燥的等待了片刻之後,大約是人都已經到齊了,楊鄴這才走上了主座上落座下來。
而後齊天壽等人都於大廳中各自找了地方坐下,當然這個次序還是十分的講究的,伯爵之子絕對不可能坐在侯爵之子的前面。
侯爵之子也不能坐在……咦……
齊天壽當仁不讓的一屁股坐在了楊鄴的左下首,這下子魚糜就很難受了。
魚糜可以說是在場唯一的一位公爵之子,論出身,父輩的爵位他算是在場依附十八皇子楊鄴最高的。
而後纔是齊天壽等一衆人。
但是齊天壽一下子就佔據了堪稱楊鄴手下第一人的席位,這讓魚糜面上很難看。
但是他卻不能因爲這麼一件小事就此翻臉,這隻會讓別人覺得他魚糜肚量小,他站在齊天壽身旁輕聲道:“齊老三,你不覺得這個位置有些問題嗎?”
齊天壽回首咧嘴一笑,“有什麼問題?難道你要讓我跟殿下並肩而坐?我可沒那個本事,要不魚三哥你上去?”
齊天壽的聲音並不大,但是這句話卻已經將魚糜給噎死了。
他目光陰翳的看着齊天壽,隨後又看了看楊鄴的反應,但是楊鄴彷彿都沒有看見這一幕似得,只是低頭琢磨着眼前的酒杯。
這一行爲也足以讓魚糜領悟楊鄴的態度了。
手底下的人一團和氣對於楊鄴來說可並不是什麼好事,雖然現在他需要衆人的精誠團結,但是,帝王之術的平衡之道他已經不由的運用了起來。
齊天壽和魚糜都是他麾下此時不可忽略的臂膀,但是如果他們二人聯合起來,楊鄴卻不得不思量,若是日後他登臨帝位,齊天壽和魚糜的利益共同體會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他不是隋帝,不是當今天子,不明白大隋真真的力量,但是他考慮的卻不會少,他要成爲天子,卻是如當今天子那般君臨天下的天子!
齊天壽和魚糜別苗頭,楊鄴熟視無睹,下面的一羣侯爵之子、伯爵之子也都安靜的看着他們二人。
都說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況且還都是一羣年輕人,所有人都以期待的目光看着齊天壽和魚糜,希望二人能夠鬧出點動靜來。
但是魚糜還是比較理智的,他深深的忘了齊天壽一眼之後走向了齊天壽對面的席上。
楊鄴所置辦的這場宴席正如宮中那般,楊鄴高高在上,左右一排排依附他的勳貴之後,雖然楊鄴也曾想過要拉攏朝中的一些官員。
但是經過他身邊的一些謀士的提點卻令他放棄了這一想法,天子仍在,傳位更是不知幾時,他即便有心大位,但是有些事還是不要做的太過火的好。
如今大隋一千八百年,大隋皇帝傳至今日不過纔剛到第九代的手中,也就是說,平均每位隋帝在位的時間都約有兩百年的樣子。
現如今當今天子執掌大隋不過六十餘年,即便再如何心急也得忍着,此時與朝中官員接觸的過於緊密除了會引起當今天子的猜疑之外彷彿再無別的好處了。
待衆人坐定之後,楊鄴才緩緩舉起酒杯來,“諸位,今日能與你們坐在這裡,本皇子心中甚是高興。”
楊鄴頓了頓,隨後用頗爲感慨的語氣道:“若說出身,我與爾等同樣的尷尬,非是家中長子嫡子。”
話語說到這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有些黯然了,不是內定的繼承人,日後分家他們的日子指定是不好過的,安於現狀,不去改變他,這輩子他們都沒有崛起的可能了。
“但是!即便如此,我們卻不能就此認命了,我們尚且還年輕,本皇子有野心,相信爾等也有野心,今日本皇子便與爾等掏心掏肺的談論一番。”楊鄴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魚糜等人也都附和着,“本皇子現在已經成年了,按照以往的規矩,也是允許建藩的。可是本皇子卻並沒有得到天子的封賞,莫說親王,縱然是郡王也一樣沒有得到。”
“可是本皇子卻並不打算坐以待斃等待天子的賞賜,我打算主動請纓離京!”
一石激起千層浪,楊鄴的話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齊天壽心中詫異,魚糜更是激動的站起身來揚聲道:“殿下,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
“殿下,您未曾得到天子陛下的封賞,現在主動請纓離京,於京中形勢不妥。”魚糜出於對自己利益的考慮率先反對了起來。
他看好楊鄴,更是願意在楊鄴身上壓重寶賭上一賭,自然不願意看到楊鄴自毀長城。
爲何說自毀長城,現在楊鄴於京中奔走,其中更是有不少是借重了魚糜的人脈的,不少人脈纔剛剛建立起來,這些拉攏在身邊的年輕人還都並未真正穩定決定歸附下來。
有不少人都還抱着觀望的態度,這時候如果楊鄴離京,其後果魚糜簡直不敢想象,雖說局面不會立馬支離破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人心浮動。
這是站在他的角度來考慮的,但是楊鄴卻揮了揮手示意魚糜先聽他說完。
“離京是必然的,只在於時間的早晚罷了,我那些皇兄至今仍舊留在京中的還有誰?除了癡心於書畫之道的六哥還有誰在京中的?而且我已經想好了。”
“待我離京之後,京中的一概事物全都交由你來處理,但是京中消息切記時時傳信於我。”楊鄴一副十分鄭重的樣子。
魚糜不由得呆了,楊鄴這是打算放權了,將他作爲日後在京中的代言人來做了,這也愈加昭著了楊鄴的野心。
此時魚糜彷彿看到了‘雄主’的影子,“殿下……”
“好了,魚糜,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而且這次離京的不僅僅是我,還有在座的諸位。”這一次楊鄴的話纔是真正讓大廳內的年輕人們炸開了鍋。
??我的野心你們可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