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哥兒,他們會來嗎?”楊鄴依舊有些揣揣不安,畢竟他坐困建鄴城已經有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來建鄴城中的這羣勳貴對他是個什麼態度他已經看得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沒有天子之命,楊鄴是萬萬調動不了這羣驕橫的勳貴的。
倒是齊天壽,此時宛若智珠在握一般,他道:“來不來由不得他們,我倒是巴不得他們不來呢。”
齊天壽此時已經對建鄴城中的情況掌握的七七八八了,他並不想在建鄴城中浪費太多的時間,因爲這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少實際的好處,幫助楊鄴剷平障礙,收攬建鄴城中的力量,最終便宜的也僅僅只是楊鄴等人罷了。
齊天壽需要楊鄴的這杆旗幟,可是卻不需要他這杆旗幟多麼的強大。
北征纔是齊天壽此時真正期待的事情……
時間轉眼而逝,建鄴王自從入主建鄴城後第一次召開如此大規模的宴飲,可以說只要是建鄴城中數得上的勳爵對在其邀請之列。
當日,建鄴城三大侯爺,赤火侯、狂濤侯、琿春侯到了兩位,赤火侯推脫說要忙於軍務,北征在即,建鄴王值此時間召開宴會實在是昏聵之舉。
他不僅沒來,還將楊鄴一通訓斥,簡直是囂張至極的。
楊鄴在接到這則消息的時候面色也是十分的難看,這分明就是不給他面子,甚至是已經在打他的臉了。
“可惡,赤火侯!來日本王必報此日之恨!”楊鄴將手中的信件揉作一團。
齊天壽一直都在楊鄴的身邊,見此他微微一笑,“王爺,或許您並不需要那麼久報仇了,今日事今日畢,凡是沒到場的勳貴讓他們永遠不要到場便是了!”
齊天壽十分霸道的話語讓楊鄴滿腹的怒氣一消,他楞楞的道:“壽哥兒,你打算做什麼?”
“建鄴城已經沉寂了太久,安逸了太久了,這羣勳貴子弟已經忘記了他們的先輩是怎麼爲他們換來了今日的榮華富貴,更忘記了這天下的主人是何許人,那臣下不妨讓他們長長記性!”
齊天壽臉上依舊帶着微笑。
今天楊鄴在建鄴王府中召開的宴會有不少勳貴選擇無視了,赤火侯就是其中的領頭人。
之前在楊鄴還沒有被封爲建鄴王的時候,建鄴城幾乎被赤火侯一族視爲了禁臠。
赤火侯一族的歷史說來可並不短,遠到可以追溯到大隋剛剛立國不久的時候了。
建鄴城乃是前朝陳氏的王朝的都城,赤火侯一族跟隨隋帝打天下,也算是隋帝老臣子中的一員悍將了。
天下大定後,陳國皇室被封爲陳國侯,遷去了京中開皇,而赤火侯一族則被封在了建鄴城。
或許也正是此等老資歷這才讓歷代赤火侯這般囂張跋扈的吧,至此甚至連身爲皇室子弟,被欽封爲建鄴王的楊鄴都不被放在眼裡了。
“哼,區區一黃毛小子也想讓本侯低頭?”赤火侯沒有去參加楊鄴召開的宴會,同樣也沒有去忙於軍務,而是優哉遊哉的在自家宅院中遙遙注視着這次宴會。
在他的身旁還站着一名身着褐衣,看不清面目的人,那人聲音略有些嘶啞,“赤火侯,你這次做的有些過火了。”
赤火侯聞言眼睛一瞪,道:“怎麼,我爲殿下如此費心費力,同時鼓動建鄴城中的一衆勳貴抵制楊鄴難道還做錯了?”
“不,我並沒有說你做錯什麼,只不過你如此公然蔑視皇室子弟,這消息若是被天狼衛或者飛鷹衛傳到京中,呵呵……”
原本還囂張跋扈的赤火侯一下子冷汗就下來了,他雖然在建鄴城中囂張,但是這天下還是大隋楊氏王朝的天下,歷代隋帝殺伐果斷,無不是從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存在,要是真的引得隋帝的矚目,莫說只是打殺了他這一代的赤火侯。
就算是將他一族連根拔起,也就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吧?
“王爺吩咐你的事不可有絲毫馬虎……我先走一步,你自己小心。”那名褐衣修士聲音陡然一變,也不等赤火侯有所反應,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
赤火侯還傻愣愣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不知所措,緊接着一股威壓就已經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赤火侯?”那聲音十分的平淡。
“沒錯,是本侯,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本侯的府邸?”
“那就沒錯了,赤火侯不是說忙於軍務嗎?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小酌呢?”
“哼,本侯做事難道還要向汝稟報不成?還有,你到底是何人?”赤火侯實際上背脊已經溼透了。
太強了,僅僅只是這股威壓已經讓他生不起戰鬥的念頭了,建鄴城何時來了一個這麼強大的存在?
“我是什麼人?自然是取你性命的人。”那聲音依舊淡漠,彷彿在敘說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情一般。
赤火侯雙目睜得滾圓,他致死都難以置信,竟然真的有人敢在建鄴城中殺他,而且還是奉了建鄴王的命令。
“赤火侯已死,赤火侯世子何在?”那淡漠的聲音在赤火侯府中響起。
年紀輕輕的赤火侯世子就這麼上位了……
與之類似的事情在建鄴城中接連上演,只是半日光陰,建鄴城中的侯爺、伯爺竟然就已經換了大半,琿春侯、狂濤侯等人卻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發生,直到宴會結束之後才聽聞到這件事。
齊天壽和楊鄴從大殿中一同走了出來,楊鄴對齊天壽的親近簡直是爲人所羨慕的,齊天壽卻並不以爲然,他對楊鄴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恭敬之心,現在最多也僅僅只將楊鄴當做了一個朋友一般的存在。
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的齊天壽連他自己都沒有感受到,一種油然的自信。
“諸位。”楊鄴朗聲道。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齊天壽和楊鄴的身上。
“今日本王於府中召開本次宴會,諸位能來本王深感欣慰,看樣子本王在你們心中還算有點斤兩。”楊鄴半是自嘲的說道。
這話頓時引起了一陣‘臣下惶恐’之流的話語,但是楊鄴並未放在心上,而是繼續說道:“另外還有便是我之表兄,齊國侯之子齊天壽的到來,本王藉此爲他接風洗塵,還望諸卿莫要笑話本王小家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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