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壽目送着楊夫人離開,良久,這纔將目光投向楊鄴和翎姬身上。
“壽哥兒,今天你可是讓我好生丟臉!”楊鄴將聲音壓低了說道。
“丟臉?很丟臉嗎?殿下拿家母作爲要挾,是人君所爲嗎?”齊天壽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輕蔑。
“齊天壽!本王是建鄴王,大隋天子的兒子!”
“我知道。”齊天壽淡淡道。
他微微一頓,將目光瞥向了遠方,輕聲說道:“殿下要是不怕丟人的話咱們就在這裡說吧?”
楊鄴一怔,最後只好憤憤的一甩衣袖走進了建鄴王府,悶聲說道:“進來吧,今天你最好給本王一個過得去的說法,否則本王絕對不會饒了你的!”
這幾個月的功夫裡,楊鄴的變化當真是不小的,首先就是那個氣度問題,雖然年紀與齊天壽差不多,還未到二十,可是屬於上位者的那股氣度的已經逐漸的顯現出來了。
楊鄴走在前面,翎姬也忙不迭的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齊天壽臉上帶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巨靈神伴隨在齊天壽左右……
“嗯哼……”翎姬驟然間感覺自己的左手被人抓住了,猶如鐵箍一般無法掙扎,她幾乎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誰幹的。
“翎姬,難道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嗎?”齊天壽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來。
翎姬掙扎了兩下根本無法抽動後,心中反倒是恢復了幾分淡然,既然無法掙脫,那還費什麼勁呢。
“齊子,你弄疼我了,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請齊子自重!”翎姬一邊說着,一邊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楊鄴,但是楊鄴卻讓他失望了。
絲毫不帶回頭的,打心底裡楊鄴已經想要放棄翎姬了,只不過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齊天壽跟翎姬之間的關係他早已經知曉了。
現在齊天壽要找翎姬的麻煩,楊鄴自然不會出面阻攔,狗咬狗一嘴毛,這種好戲他還巴不得呢。
楊鄴的冷漠出乎翎姬的意料。
此時的楊鄴已經今非昔比了,他身邊的修煉之士強如那位金仙境頂尖層次的不止一個。
正是因爲如此,翎姬纔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拋棄齊天壽而投入楊鄴的懷抱,但是誰知道會換來現在這幅局面呢?
“你最好考慮考慮該跟我說些什麼,不然的話,我不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別以爲在建鄴王面前我就不幹殺你!”齊天壽最後這句殺氣凌然的話語給了楊鄴一定的觸動,讓他不得不開口說話了。
“壽哥兒,何必打打殺殺的呢?你我兄弟二人許久未見,這中間怕是有不少誤會呢。”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楊鄴在心中這般說服着自己。
但是他想要忍,齊天壽卻不想再裝孫子了,有的時候適當的向旁人表露下自己獠牙並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
“楊鄴,天地大變,靈氣復甦,上古宗門紛紛現世,他們投靠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心中應該清楚,按理說你我表兄弟二人應該是最親近,可是你對我做了什麼?對我母親做了什麼?”齊天壽抓着翎姬的手扭過頭來質問道。
這一聲聲質問讓楊鄴無法回答,臉面上更加無法過得去了。
楊鄴不說話,齊天壽卻還在繼續說着:“大隋要變天了,整個世界都要變天了,你知道嗎?”
“誰登上大位我不在乎,只要能保證我的切身利益不受到損害,誰爲王,爲皇我都不在乎,但是如果有人敢威脅到我的家人,我的利益……我管你是王爺還是皇帝!”
齊天壽麪上的冷酷與猙獰,讓楊鄴那並不成熟的帝王之心狠狠的一顫,他變了,但是齊天壽的變化更大,原本對齊天壽的擔憂此時已經化爲了現實。
有那麼一瞬間楊鄴心中閃過了悔意,倘若他沒有聽信翎姬的話把楊夫人‘請’到府上來,局面會不會更好一點?齊天壽對他的態度即便是僞裝,會不會更加柔和一些?至少表面上仍舊維持此前的恭敬……
但是現在經過楊夫人這一節之後,齊天壽算是徹底的將僞裝的面具撕開了。
哦,這是楊鄴認爲的,他在聽了關於梟雄曹老闆,和司馬老闆的故事之後,便認爲齊天壽居心不.良,但是沒轍,齊天壽手裡攥着的力量比他還強,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一時間包括楊鄴在內都被齊天壽那強悍的氣場給鎮住了。
齊天壽融合了金烏血脈,又有金烏殘魂的氣息,原本被遮蓋的高貴一瞬間就綻放了出來,就宛如那高高在上的神靈,這一次絕對不是幻覺!
但是很齊天壽就收斂了身上的氣息,緊接着也將翎姬的手腕鬆開了。
“楊鄴,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上我也不給你難堪,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齊天壽淡淡的說道。
齊天壽說的是什麼楊鄴自然知道,他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翎姬。
顯然,在他心中翎姬已經成爲了一個可以被放棄的存在了。
翎姬在楊鄴身邊這麼久,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翎姬焉能不知?
第一次翎姬產生了心慌,看着齊天壽那個並不偉岸的背影,翎姬幾近絕望,她自詡聰明,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但是齊天壽在說完這話之後並沒有急着離開建鄴王府,因爲齊天壽要是現在就離開的話,那他跟楊鄴之間的矛盾就相當於公諸於世了,這並不是齊天壽想看到的。
楊鄴同樣如此!
兩個滿懷心事的人一同進入了建鄴王府的正廳大殿之中:“楊鄴,除了楊夫人和雲蘿之外,齊國侯府的其他人呢?”
這是齊天壽剛纔就想問的問題,但是齊天壽剛纔讓玉帝搜遍了整個建鄴王府都未曾發現趙採兒等人的蹤影,所以他纔不得不再度開口。
楊鄴現在暫時性的向齊天壽服軟了,在這個關口,縱然他手裡握着一把好牌,他也不願意和齊天壽鬧翻,這與他的計劃相悖,他甚至有些後悔,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將齊天壽召回來。
“他們?我怎麼知道?你他麼問我,我問誰?!”楊鄴在心中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