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然奇怪地望了孫豔梅一眼,怎麼東西還沒買,就塞給人小費了。
這有貓膩啊!
“先看石頭。”孫豔梅淡淡地說着,蹲下來跟林浩然一起看石頭。
“這就是麻蒙礦坑原石,又被叫做烏砂玉,一般塊頭都不是很大,外皮品相是黑如鍋底,雖然常見滿綠的翡翠,但是種水一般,品質並不是特別的好。”孫豔梅又翻動那足球大的黑溜溜的石頭,指了指其一條細微的裂綹,不知哪裡掏出了手電筒和放大鏡,“黑烏砂出綠的機率,是相當大的,但你看看這條裂綹,已經破壞掉了裡面的玉肉,這塊石頭必垮無疑。”
原本坐在凳子上假寐的老闆,突然眼睛張開,側頭臉望着孫豔梅,臉上閃過一抹訝然。這姑娘年紀輕輕的,既然有如此的眼力,今天可算是遇見高手了。
“什麼是裂綹?”林浩然不解地問。
“裂綹,即裂痕,通常大的稱之裂,小的稱之綹,也有籠統的稱之爲大綹小綹的。綹對翡翠的危害很大,直接影響取料和美觀,因而不可忽視。有經驗的商人常說:不怕大裂怕小綹;寧賭色不賭綹。”孫豔梅搖動那塊所謂的半賭石,看着林浩然真的不懂,又說了賭石的三種方法。
賭水。主要賭的是場口。所謂場口是翡翠被開採出的地點,因爲每個產出點特殊的地質特徵決定了翡翠的種水色等多方面性質,所以每一個場口翡翠原料的特點都不盡相同,賭對場口只是賭石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如果賭錯了場口就會全盤皆輸。
賭色。千種瑪瑙萬種玉,翡翠的顏色非常豐富,可以說從白到黑(指翡翠顏色的明度)、從紫到紅(指翡翠顏色的色調)、從淡綠到墨綠乃至黑色(指翡翠顏色的飽和度)應有盡有。但從包有皮殼的翡翠外部是很難探知其內部顏色的。所謂賭色就是根據玉石皮殼的鑑定特徵去賭玉石內部有或沒有顏色以及顏色的濃、陽、俏、正、勻等生長規律。
賭裂。賭石以賭種水和賭顏色爲主,一旦賭贏,原石的價格可能暴漲幾十倍甚至幾百倍,如果賭輸了也未必血本無歸。但賭綹裂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一旦賭輸,原石即便有色或有種,其價格也會一路下跌甚至不名一。所以賭綹、裂是賭石最致命的一個環節。比如賭墨翠的原料,一般情況下賭種水與賭色的餘地都不是很大,最重要的是賭綹裂,因爲墨翠主要是用來做男款的配飾品的,要求原料塊度較大,過多的或非常發育的綹裂勢必大大減小塊度,因此賭綹裂對於賭墨翠賭石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賭石有很多方式的,每人的賭法都不盡相同。就好比是玩股票,有人喜歡買績優股,有人喜歡買題材股,有人喜歡買虧損股。而賭石也同樣,有人喜歡賭水,有人喜歡賭色,還有人喜歡賭裂綹。(百度搜索給力更新最快最穩定)”孫豔梅離林浩然很近,咬着耳朵很是**地說着,“因爲翡翠原石,有裂綹雖然意味着裡面的翡翠結構被破壞,但是同樣也意味着裡面可能出極品翡翠,有可能賭得太漲。風險與收益並存,就如同股市的虧損股,可能烏雞變鳳凰。
“梅姐,你口渴不?”林浩然摸着鼻子問她。
“你覺得我囉嗦了?”孫豔梅瞪眼。
“梅姐,真的已經足夠了,我知道裂綹少人敢賭,它價格低,但收益高。這對我而言,已經足夠了!”林浩然微笑地看她,準備拉她走人。
“你不學多一點東西,你那幾百萬可能就真打水漂了。”孫豔梅恨其不爭。
“這石頭在我眼裡,不管有沒有翡翠都一分不值,出了祖母綠也是由你們說值錢,有人說要我馬上就賣。我明天這幾百萬丟下去,跟我買股票一樣去賭,之所以來玩石,也就是因爲它回報快,能解我燃眉之急。”林浩然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指了指那堆石頭認真地說。
“我覺得你是懶,是不想學這些東西吧!”孫豔梅一語戳真相。
“我懶?我每天看幾十本書的,整個長青村就數我最勤快了!這緬甸公盤本來就是一場石頭遊戲,我們這些華夏人再怎麼棒它,受益的最終還是這些緬甸人。”林浩然點了一根菸,有點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的抓急模樣。
“你的心胸很狹隘!”孫豔梅指出他的缺點。
“我本來就是一個土包子!”林浩然不否認。
“那如果我說我很喜歡你這個樣子呢?”孫豔梅拉住他的手。
“哈哈……很多人都這樣說了!”林浩然得意地吸一口煙。
“今天才發現,你的臉皮真的很厚!”孫豔梅甩開他的手,但某個人已經緊緊地扣往她,拉着他白嫩的小手一起往前面走去。
在這異國他鄉,二個人最後沒有打車,就這樣拉着手走在街頭之。林浩然一身緬甸男子當地的服飾,孫豔梅放下了心頭的枷鎖,露出淡淡的笑意,二人走回了酒店。
……
明天翡翠公盤就要正式開幕,以往公盤時間最短的爲5-7天,最長的爲12-14天,但這一次竟然只有5天。以往的公盤地點都在內比都,但這一次政府爲了提升仰光這座城市的旅遊業,今年又放回仰光這裡舉辦。
這一次緬甸政府縮減了原石的供應量,從2萬多塊一下子降爲1萬餘塊。由於政府實行政治改革,這次時間也拖到了月底,而且只有短短的五天時間。”””””,”””””””
吃過晚飯,在酒店裡逛了一圈,林浩然就回房間休息了。這一覺睡得不怎麼踏實,總想着跟梅姐親嘴的事,還夢到自己跑去她的房間,正待親熱的時候,陸小蘭突然拿着棍子出現……
或許是異國他鄉的緣故,林浩然一大早就自己醒了過來,而傻黑不出意外,已經在屋裡轉悠了好幾圈。有時候,林浩然不理解傻黑,你起**也沒事幹,爲什麼不在**上多躺一會?至於每天準時七點鐘就爬起來嗎?
不過傻黑也解釋過,他就是睡不下去,渾身難受。
看着傻黑這個習性,再想着週末喜歡懶**的自己,林浩然明白人跟人其實會有點區別的。你喜歡懶**,人家天生早起,你喜歡女人,人家天生愛搞基……
不久,梅姐來叫林浩然一起吃早餐,今天的孫豔梅仍然漂亮,戴着大陽帽,只留一小摞頭髮在外面,身上穿着帶領t恤,下身是七分褲跟白色旅遊鞋,特別是那二條筆直的大腿很引誘人,此時望着林浩然的臉,嘴角帶着笑意跟挑逗。
“梅姐,你原來跟你助理一間房啊!”林浩然在電梯的時候,看着無人,悄悄地說了一句。
孫豔梅身體微怔,咬着下嘴掐了林浩然一下,沒想到他還死心不改,都有女朋友還想着自己。不一會一幫人涌了進來,二人微微分開,並沒有說話。
林浩然的注意力被這一幫珠寶商吸引了,他們似乎在說着翡翠的事情,一副很熟悉的樣子。從他們的話,林浩然才知道這一屆的翡翠公盤極可能是最後一次公盤。
因爲緬甸政府“政改”之後,在美國方面取得了成功,如今很有信心爭取到歐盟取消他們的經濟制裁。這樣他們國家就可以引入外資投資,不需要再犧牲“資源”換取外匯。
當然,這極可能是表面的說法,或者這是緬甸政府的一種營銷手段,以刺激大家對翡翠原石的追捧。不管說一千道一萬,翡翠市場低迷已經成爲事實,這個時候不拿點手段是不可能的。
“人家礦主的礦山在那裡,機器買在那裡,只要還有利潤,這個翡翠原石就會源源不斷地被挖掘出來投放到市場。要想停止這個工作,只有一個辦法,讓翡翠原石變得一不值,但他們捨得去做嗎?”一個珠寶商如是說到。
林浩然聽得入神,微微地點了點頭,太對了,這就是市場!
緬甸政府的位置跟爲利是圖的商人不同,他們看得更長遠,肯定知道開採翡翠原石這個重要產業不能長久,資源總歸會有枯竭的一天。而如今一方面他們要獲取更多外匯,又一方面又想讓更多翡翠原石留在地裡,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縮量漲價。
作爲珠寶商,你要自己判斷準市場動向。如果只是表面看着政府惜售,真以爲他們不賣了,那隻能說大過天真了,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要漲價。
看着這珠寶商爭爭吵吵地走出電梯,林浩然感覺耳朵一癢,梅姐跟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來安排!”孫豔梅一說完就跑開了,讓林浩然撓着頭,她這安排什麼啊?這女人說話怎麼不清不楚的?
吃完早餐,林浩然跟着孫豔梅一行人一起往酒店門外走去,當到達門外的時候人滿爲患,似乎整個酒店上千人都集在這裡。聽說雖然公盤參加的人數驟減,但有超過5000人。
孫豔梅的熟人有不少,跟着一些相熟的珠寶商打了招呼。林浩然這時才知道,梅姐在賭石這行有點名氣,她十歲那一年跟着爺爺來這裡賭石,指着一塊石頭說這石頭肯定有紫色的東西,結果他爺爺買回來開出了紫翡,賺了百多萬。
要知道那時間的百萬,比現在的千萬還要多。
正是有些經歷,他爺爺有意培養她,想讓她成爲自己的接班人,但很坑爺的事情發生了。隨着孫豔梅年齡增長,她對珠寶興趣越來越小,反而戀上了遊戲,留學歸來之後就自己開了佳人遊戲公司。
“梅姐,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一個帥氣的年輕人從人羣走了過來,向孫豔梅打了招呼。
“小松?你好!”孫豔梅也是略顯意外,望了林浩然一眼。
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在這裡又跟這混蛋遇上了,林浩然很不爽地翻白眼。
金才鬆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睥了林浩然一眼,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只是轉身的時候,他的眼睛閃出一抹戾氣。
“他是金氏集團的繼承人,這次恐怕是代表金氏珠寶過來的。以前他很喜歡賽車,聽說從來沒有輸過,但跟我比賽時輸給了我。回頭他將自己的法拉利推下了海涯,從此沒聽說他跟誰賽車。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你要小心。”孫豔梅知道他跟金才鬆有矛盾,望着金才鬆離開的背景叮囑道。
“呵……原來他比我還小心眼啊!”林浩然叨着菸頭,很是不屑地冷哼一聲。
“你小心眼?”孫豔梅眼睛閃亮含着笑意,還沒聽誰這麼主動貶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