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樑子做出宗師之作了!”
“三叔,樑子成爲宗師了!”
“三叔,樑子成宗師了!”
在回家的路上,五姐夫像個孩子一樣,一邊傻笑着,一邊瘋狂的打電話,挨個通知張家的人。
回到村子,車子在五姐夫的指揮下直接開到宗祠。
已經有七八個本家的老人聚到了宗祠。
“樑子,你五姐夫說的是不是真的?”
“東西在哪?快給我看看?”
“樑子,快把宗師之作拿出來!”
看到張樑,二大爺、三大爺、老爸等人一下把他圍起來,七嘴八舌的問道。
“這裡!我放到桌子上大家再看吧!”張樑把懷裡用紅布包着的關公像舉了舉說道。
“好!快點!”
“快都讓開!讓樑子放到桌子上!”
王宇飛很機靈,不用吩咐,跑到宗祠,搬了張桌子出來。
張樑把關公像放到桌子上,掀開紅布。
“太像了!簡直就像是關公活過來一樣!”
“我見過三叔雕的關公像,和樑子雕的關公像,給人的感覺一樣!”
張樑的爺爺也是排行老三。
“老天有眼啊……”
“祖宗保佑!我張家終於又出宗師!”
“祖宗保佑!我張家技藝不絕!”
張家的老人比五姐夫還要激動,一個個激動的淚流滿面。
跑到宗祠裡,給祖宗磕頭。
一個個哭的稀里嘩啦。
沒有比他們更能瞭解宗師手藝的好處。
荒年餓不死手藝人,這是他們親身體驗過的。
五九年開始的三年自然災害,好多人餓的渾身浮腫,各地都出現大量“非正常死亡”的情況。
他們張家,就是靠着張樑的爺爺的手藝,沒有出現一個“非正常死亡”的人。
張樑的爺爺幫着國家制作“嵌銀紅木漆器”換取糧食,幫着張家一大家子人渡過了三年自然災害。
後來一直到張樑的爺爺去世前,年年都有人到家裡來拜訪送禮。
那時候張家那叫一個風光。
但是自從張樑的爺爺去世後,張家就開始走下坡路。
沒人繼承張家的手藝,那些年年來擺放的人也都消失不見。
張家也變成了一盤散沙。
從稱呼上就能看出來。
人家聚族而居的,排序都是一個輩分排下來。
張家,張樑光二大爺、三大爺就好幾個。
大哥二哥三哥也不少。
平時分開的時候還好,聚到一塊總是容易叫亂。
對這種情況,本家的這些老人都看在眼裡,可是卻無能爲力。
他們也就是個農村小老頭,說了也沒幾個人聽。
張樑也陪着幾位老人給祖宗上香禱告。
他也挺激動,不過還不至於想幾位大爺一樣,那麼失態。
“老二、老三你們通知張家所有在外的人,回家祭祖!”
張樑本家一位大爺高聲喊道。
二大爺鄭重的點着頭,“對!祭祖!這次所有族譜上的張氏族人必須全部回來!”
三大爺惡狠狠的說道:“誰敢不回來,族譜除名!”
“大哥、二哥,三哥,我看這事不能急,祭祖是大事!咱們得先選個日子,纔好通知他們!”
張樑的老爸現在是父憑子貴,說話的聲音響亮了不少。
“對對!老三說的對!”
“我看看!我看看!”張樑負責看守宗祠的本家大爺,拄着柺杖進屋拿出一本萬年曆。
唸唸有詞的說道:“戊戌年、甲寅月、辛未日,農曆臘月二十三,
宜:
納采、嫁嫁、祭祀、祈福、出行、修造、動土、移徙、入宅、安葬、破土。
忌:
開市、入宅、齋醮。
我看就選在小年這一天吧!”
“小年?行!”
“我看可以!”
“那咱們就分頭通知!”
幾位張家老人稍微一商量,把祭祖的日子給定了下來。
這次比張樑收徒還要隆重。
收徒張家也就是還在村裡的人蔘加了,在外地工作的張氏族人都沒有通知。
“我看咱們張家是時候選族長了!”
“我贊成!這些年,自從三叔走了,咱們張家就成了一團散沙。”
“是啊!再這樣下去,人心都要散了!過年祭祖人都湊不齊!”
“我看樑子可以當這個族長!”張樑本家大爺捻着鬍子說道。
這位本家大爺,無兒無女,說話也不怕得罪人。
“我看樑子行!我們這一代,包括他們這一代只有樑子繼承了祖宗的手藝!
這個族長,樑子當說得過去!”
“大爺、二大爺、三大爺!您幾位過獎了!我一個小輩,哪敢當族長啊!”張樑連忙謙讓道。
現在這個社會,人的個人主見都非常強,族長是那麼好當的?
當族長純粹是出力不討好的活。
“我們這羣老傢伙,要是能選出族長來,也不至於空這麼長時間了!”
“是啊!本來你二大爺是夠資格當這個族長,大家也都服氣他。
可他是國家幹部,平時也不在家!所以咱們張家的族長一直空着……”
“樑子,你也不用急着推辭,這個只是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在這裡這麼一說,真要選族長,還要等大家聚到一塊,再商量商量!”三大爺笑着說道。
“得,感情人家就那麼一說,還是自己表錯情了!”張樑尷尬的笑了笑,沒說話。
“張老弟,張老弟我來了!我的關公像呢!”陳哥在關鍵時刻出場,化解張樑的尷尬。
“喲,陳哥來了?”張樑笑着打招呼。
“我來看看我的關公像!”陳哥急切的說道。
“喏,在哪呢!”張樑指指正被一羣人圍着的桌子。
“兄弟,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用到哥哥的地方,你經管說話!”陳哥沒有急着去看關公像,而是使勁拍着張樑的肩膀。
“陳哥,咱們交往的是個投緣!說感謝的話就外了!”張樑笑道。
“對!投緣!投緣!”陳哥的手在張樑的肩膀上使勁壓了壓。
“張老弟,等他們看完我就請回去?”陳哥顯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現在還不行!彆着急,還差磨光、上色等好幾道工序呢!”張樑笑着安慰陳哥。
“我在直播間裡看着挺完美了啊!”陳哥看着關公像眼熱。
“我連夜給你磨光,明天上色!然後你就可以拿走了!”
“唉!張老弟,你可是讓我爲難了!你說你這突然變成宗師之作了,我還怎麼放到售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