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氣秋涼如水,月色薄霧籠罩,將秦守關高鑄的城牆,以及天殺軍駐地,映襯地一片肅殺清冷,月白如刀峰反射的寒光,空氣冷徹……
“回稟左翼大人。聖使殿下已派遣古衛前去調查守軍情況,以古炎彈爲訊。”
有古衛快步來到叢林之中,找到負手而立的許流蘇,抱拳回稟道。
“知道了。”許流蘇淡淡道,回眸瞥了一眼隱藏在此地二百古衛。
這是古云川爲他欽點的護衛軍,時刻伴隨他左翼將周身,聽從他的號令。
“左翼將候,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那古衛望着許流蘇,問道。
“不急,既然聖使殿下將我們安插於此,一切聽從訊號爲令……”
許流蘇簡單迴應,卻是眉頭大皺。
古云川不允許他離開駐地,也不讓他親自探聽秦守關虛實,這無疑限制了他行動。
“看樣子,古云川還是不怎麼相信我,難以將重要任務委派。”
許流蘇走前幾步,透着薄薄月霧和羣山峻嶺,遙望兩座高峰中間的高聳城牆,心底沉思:
“現在,但願守城軍嚴陣以待,千萬別讓古云川破了吾之尾關。”
因爲別人不知道天殺軍的可怕,但他卻一清二楚。
近乎十五位血燃境八重到血魂境的古域天驕,陣容恐怖,幾乎可以橫掃諸關!
恐怕沒人會想到,聖東來會讓天殺軍直接滅掉此關。
秦守關一向人煙罕至,靠近秦域東部,除了聖乾武府,便是茫茫大漠和荒地,向來無人問津。
因爲進關之後,若是長驅直入,至少也要跋涉百萬裡之遙,才能來到秦域的東部中心。
秦域比古域的疆土要廣闊很多,所以秦守關雖然是龍尾大關,卻一直都沒有精銳部隊把守。
“秦天帝自然明白兩軍交戰,要委派更多兵力鎮守三十六關;就是不知,現在鎮守這裡的,究竟是秦域的哪一支部隊?”
許流蘇呢喃道,爾後深吸口氣,脫去了身上古將神甲。
“左翼將候,您這是?”古衛看着他的動作……
“沒什麼,穿着這神戰甲,太過累贅……”
許流蘇將戰甲交給古衛。
他剛說完,天際有數道隱含的破風漸漸響起。
許流蘇望着不遠處乘風而來的數道身影,知道是古云川的古衛兵調查情報而回,看向貼身古衛,道:“你去問問聖使殿下,便說明日一早行動如何,就傳是我的意思。”
若想守住秦守關,必須放出信號,讓秦域加以重兵輸入此地。
不然,一旦被破關,後果將無法估計。
許流蘇想爭取些時間……
“是。”
那古衛鄭重點頭,一切號令都聽從許流蘇的。
然而等待多時,這名古衛並未返回,卻是杳無音信。
許流蘇等了良久,發現有些不對勁……按常理說,他們駐紮的地方和主營就相距十里不到。
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回來了。
可等來等去,在許流蘇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叢林中卻有一道步伐沉穩的人影走了過來,手裡還提着一個偌大的漆黑匣子。
左翼古衛嚴陣以待,紛紛抽出刀劍,警惕地看着來者。
許流蘇斜靠在一株古木邊,目光望去。
不多時,這道人影從林中浮現,氣勢逼人,如狼似虎,赫然是右翼將候古天機。
古天機走了過來,不過他眼神卻是帶着三分戲謔和一絲嘲笑,將手中匣子扔在地上。
“這是什麼意思?”許流蘇皺了皺眉。
“打開匣子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你不想打開,我便幫你打開!”
古天機冷冷一笑,他說完,從腰間取出一柄長刀,刀氣肆意蔓延,挑開了黑匣。
一個圓滾滾的人頭睜大眼睛,滿目驚恐,就臥在匣中。
許流蘇眉頭蹙地更緊,雙手抱胸,冷冰冰道:“你殺本候的古衛?”
一般而言,兩軍交戰,都不斬來使……何況許流蘇和古云川是同一陣營。這名古衛無非是過問下一步打算,能否將戰事安排在明日,卻莫名其妙地被人斬首了。
許流蘇怎會不知這是何意,語氣冷淡數分,帶着七分寒意道:“是你殺的,還是聖使殿下殺的!”
“呵呵,是聖使殿下命令我殺的……”古天機嘴角翹起一絲弧度,玩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