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纔車身的瘋狂旋轉,張凱他們的腦袋不免在警車上碰撞了一下,腦袋有些暈沉,張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眸,遠處那些森林燃燒,發出了通透的火光。
張凱搖搖頭,看向旁邊的錢文濤,他的腦袋還爬在方向盤上,張凱搖了搖錢文濤道:“濤哥,起來了。”
錢文濤睜開眼睛,看着四周道:“沒想到燃燒了這麼大的火。”
兩人都下車了,然後舒展了一下身體,骨頭髮出了噼裡啪啦的脆響,張凱拿起手槍,朝還冒着黑煙的轎車走去道:“走,去看看那幾個傢伙如何了。”
而有兩輛直升機正在上空,螺旋槳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響,還伴隨了強烈的颶風,從直升機上面,灑下了雨水,把那輛轎車上的火焰都撲滅了。
張凱感嘆道:“走,去看看情況。”
兩人朝轎車靠近,轎車中的虎哥他們,都面目全非,死的不能夠再死了,張凱看到直升機正在降落,他從旁邊抓起一把汽車的扳手,一扳手砸在了虎哥的腦袋上,直接插了個對穿。
“我靠。”錢文濤有些震驚的看着張凱道:“你也太狠了吧?他都死了?”
張凱握了握拳頭道:“濤哥,他差點弄死了我和我宿舍的室友,我可咽不下去這口氣。”
說完,張凱又走到了後排,把另外兩個人拖了出來,張凱盯着其中一個人的額頭道:“濤哥,不好意思,現在我要叫你小白了,來,叫雷爺。”
張凱的代號是雷霆,所以要叫雷爺。
錢文濤蹲下身,看着額頭上那顆倒插着的子彈,一拍額頭苦笑道:“咱之前說的話,能不算數嗎?”
張凱搖頭道:“那可不行,願賭服輸,從今天開始,你得叫我雷爺了。”
錢文濤站起身,盯着張凱張了張嘴,說不出來,隨即他深吸了口氣道:“雷爺!”
“哈哈!”張凱伸出手,拍了拍錢文濤的肩膀道:“你代號是大白鯊,那我叫你小白,小白,我得回軍校了,明天我還有課程要訓練。”
說着,張凱瘸着腳朝警車走去,之前被亮哥逼的倒插了自己一刀,鬆懈之後,腿部上的傷口有些鑽心刺骨的疼,張凱朝警車走去,錢文濤也跟了上來道:“走吧,我送你回去,這裡也沒我什麼事了,他們警局處理就好。”
可是張凱剛剛走到警車旁邊,突然一股冰冷的氣息,從遠處的一片叢林傳來,而錢文濤也是看向了那片森林皺眉道:“剛纔那股殺氣好重。”
張凱點頭道:“確實,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來到了那片森林,他們在四周查看,只見地面上留下了一雙軍靴的腳印,在一棵大樹上還用釘子釘着一張照片,上面是張凱在東陽軍校訓練的照片,張凱拿起來一看,睜大眼睛道:“難道又是那個神秘人?他到底是誰?爲什麼我在東陽軍校的照片他都能夠拍到?他到底是誰?”
錢文濤也是接過了照片一看道:“一看就是在軍校裡面拍的,對方能夠悄無聲息的進入軍校中拍你的照片,實力很強啊!”
張凱深吸口氣,看向了森林深處道:“是啊,他屢次派人擊殺我,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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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凱覺得那個神秘人帶給了他一股強大的壓力,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了!
隨即,張凱和錢文濤來到了DY市軍區醫院,一個醫生包紮好了張凱腿部上的傷口,張凱就站起身,盯着病房中的王麻子,陳松林道:“你們現在情況如何了?”
兩人身上都有些淤青傷痕,不過都搖搖頭道:“只要沒麻藥的控制,這對於我們軍人來說,不算事兒。”
張凱點頭道:“那我們回軍校吧,要是被寧擇峰知道我們在外面闖禍了,肯定饒不了我們。”
於是三人就回到了東陽軍校內院,只不過要靠近宿舍時,三人藏在了旁邊的花臺中,只見寧擇峰正帶着副手在宿舍樓房前面站着。
張凱有些疑惑道:“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這寧擇峰在這裡站着,難道是在等我們?”
王麻子點頭道:“估計很有可能,這下慘了。”
正在三人低聲議論的時候,寧擇峰轉頭看着張凱他們的方向,沉聲道:“都出來吧。”
三人相視一眼,只好苦笑的走到了寧擇峰的身前,同時身體一挺,行了一個軍禮道:“教官!”
“呵呵!”寧擇峰冷笑一聲道:“看來我們白天訓練的不夠辛苦,晚上你們還有精力玩到大半夜,不錯不錯,副手,吹起牀號。”
“是!”副手瞬間吹向了起牀號,副手大聲道:“所有人,三分鐘集合時間,遲到一秒,俯臥撐一千!”
“轟隆隆。”頓時,只聽到那些宿舍中響起了密密麻麻的下牀聲音,所有人一邊朝外面瘋狂跑來,一邊穿作訓服。
眨眼間,其他軍人快速的組成方隊,開始左右前後對齊,而張凱他們三人站在隊伍的最前面,還保持着行軍禮的姿勢。
寧擇峰站在前面,雙手倒背,雄渾的聲音響起:“看來我們白天的訓練還不夠累,這裡有三位同志,夜不歸寢,在外面風流快活呢,是他們,讓各位沒有了休息時間,那今晚,我們訓練穿越40米泥潭鐵絲網,來回三百次,誰做完誰就率先休息,當然了,五點鐘我們還得起牀繼續訓練。”
“所有人都有了,負重三十公斤,穿越泥潭鐵絲網,向左轉,器械室,五分鐘後,操練場集合。”
張凱三人跟隨着隊伍朝器械室走去,這一刻隊伍中的很多人看他們三個,都是目光不善,畢竟大晚上被拉出來訓練,換做誰都不高興。
泥潭鐵絲網旁邊的高架上,亮着炙熱的強光燈,只見泥潭鐵絲網下面,張凱他們所有人揹着三十公斤的負重,然後爬着身體,穿越鐵絲網,這種訓練最考驗人的體力了,因爲既不能夠徹底的趴下,也不能夠徹底的站起來,再加上身上的負重,泥潭的阻力,四十米的穿越,非常考驗人的意志。
其實現場最糟糕的情況莫過於張凱,他腿部上有傷口,沾染了淤泥,傷口都被侵泡的腫了。
但是張凱沒有流露出抱怨,作爲軍人,對於疼痛,只有堅持!
每個軍人的全身都被烏黑的淤泥包裹了,只看到他們的眼睛在轉動,他們爲了相互打氣,一邊穿越鐵絲網,一邊唱着洪亮的《一二三四歌》!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綠色軍營,綠色軍營教會我;
唱得山搖地也動,唱得花開水歡樂;
一呀麼一呀麼一呀麼一,一杆鋼槍交給我;
二呀麼二呀麼二呀麼二,二話沒說爲祖國;
三呀麼三,三軍將士苦爲樂;
四海爲家!
…
唱給藍天和大地,唱給媽媽和祖國;
戰士的歌!
……
雄渾的歌聲,在寂寥的夜空中迴盪,響徹天地,而軍校的一些領導,在深夜聽到這麼洪亮的歌聲,都來到了窗戶邊看着操練場上的士兵,紛紛感嘆道:“這寧擇峰不愧是魔鬼教官,太狠了!”
寧擇峰的副手督促張凱他們速度加快,而寧擇峰就坐在高架上,用喇叭給張凱他們講着知識,頓時張凱他們的歌聲與寧擇峰的授課聲碰撞到一起,有些辨別不清。
“在我國境內的軍事力量中,有很多部隊都可以劃入“特種部隊”的序列,其中,包含野戰旅、空降旅、兩棲登陸作戰、以及水兵中的快速反應部隊等。你們都要給我明白一點,一些較小的、愈加精銳的、負有非傳統作戰的部隊,皆是由尖兵組成,執行最爲艱鉅的任務,而其中對於各種複雜地形情況我們將進一步講解……”
當張凱他們穿越過四十米鐵網泥潭之後,已經是深夜三點了,他們現在都拖着疲憊的身體,去了洗澡堂,快速的洗漱,爭取快點躺上牀休息補足精力。
早上五點又要開始訓練,這種思維和體能的同時受訓,以前的他們都沒有經歷過,真的讓人身心疲憊。
張凱坐在凳子上,輕輕的鬆開包紮着腿部的繃帶,只見傷口紅腫了。
王麻子和陳松林見到這一幕,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道:“張凱,需要去醫務室嗎?”
張凱搖頭道:“要是讓寧擇峰知道了,或許他直接讓我滾蛋,我不會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你們也給我保密,這點傷,死不了人。”
說着,張凱用酒精清洗着傷口,那種針刺的感覺,疼的張凱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冷汗,傷口消毒之後,張凱躺在座椅上,喘着粗氣,渾身的精力彷彿被抽掉一空。
隨即張凱拿出了打火機,拿起軍刀開始燻烤,王麻子走上前,疑惑道:“你這是幹什麼?”
張凱目光一眯,裡面爆射出了精芒道:“我必須要讓傷口快速癒合,否則我這腿定然要廢掉,只能夠用最笨的方法了,雖然很疼,但是我沒得選擇!”
王麻子和陳松林都是一臉震驚的看着張凱,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張凱竟然準備用燒紅的鐵器,把傷口凝固,這真不是人可以承受的,反正他們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一刻,兩人徹底對張凱產生了震撼,他們都很疑惑,張凱到底是什麼部隊的人,竟然會對自己如此殘忍,比敢死隊還狠!
王麻子看着越來越紅透的軍匕,嚥了咽口水道:“張凱,你所服役的部隊,到底是什麼番號?”
張凱從旁邊拿起一本書,笑着道:“保密!”
說着,張凱咬住了書本,拿起燒紅的軍匕,貼上了他猙獰的傷口。
“啊!”張凱發出了一道悶哼聲,只見他的身體劇烈顫抖着,而他的腿部上,燒紅的軍匕燙出了煙霧,還有一股肉汁燃燒的腐臭味。
“嘶!”王麻子和陳松林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感覺自己腿部上傳來了鑽心的疼痛,我滴個媽呀,這得多疼!
當張凱的傷口徹底燙的癒合之後,只見張凱光着的背部上,全部是汗珠,就好像剛剛洗過澡一般,張凱因爲劇烈的疼痛,他也是有些乏力的靠在座椅上道:“這種感覺,我真的不想體會第二次了!”
隨即張凱朝廁所走去道:“都睡吧,我沒事,我把身上的汗水擦拭一下我也休息,只有兩個小時了,抓緊時間。”
張凱擦拭了一下身體,然後上牀躺好,眼睛一閉,便是陷入了睡眠中,宿舍中響起了平緩的呼吸聲。
而此刻在張凱他們的宿舍外面,寧擇峰和他的一個副手,悄聲悄息的轉身離開了宿舍大樓,走出了宿舍大樓,寧擇峰的副手這才道:“沒想到這個張凱這麼狠,夠牛啊!”
寧擇峰點頭道:“確實不錯,開始就比別人多做俯臥撐,又和社會上的一羣人剛剛打完架跑回來,我又折騰他,夠他喝一壺的了,你看到了吧,就算這樣,他還可以用燒紅的刀疤燙傷口,他絕對不是普通的特種兵,可惜了,我沒有權限瞭解。”
……
翌日,當一道起牀聲響起時,張凱他們所有人精神一震,彷彿打了雞血,把早就在旁邊放好的衣服,快速的穿上,隨即摺疊被子的速度,也是啪啪作響,飛下牀鋪,鞋子一穿,便是朝外面飛奔而去。
這一系列動作,不超過三分鐘完成,而且被子摺疊等細節的處理,必須精緻,這就是特種兵與普通士兵的區別,速度和質量,都將追求平衡。
張凱他們的方隊快速的站的端端正正,橫豎一看,一條線,每個人就算是脖子擡起的高度,都相差無幾,目視前方,昂首挺胸,張凱腿部的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疼,但是比昨晚好多了。
寧擇峰目視着張凱他們,大聲道:“所有人,立正,稍息!”
“啪!啪!”伴隨着寧擇峰的命令,所有士兵整齊的跨出腳步,聲音鏗鏘,整齊劃一,散發着鐵血軍人一絲不苟的莊嚴感。
寧擇峰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道:“精神頭還不錯,新的一天,那我們就拋棄昨天的所學所用,又將從零開始,這樣,各位同志才能夠真正的突破自己,那現在我們每人越野奔跑,那邊三十公斤的沙袋,一個人一個,這次的負重越野,包括山地,河流,泥沼,全體都有,上負重!”
“是!”張凱他們所有人轉身,扛起沙袋,便是跟隨着越野軍車,跑出了東陽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