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我們之前對白家所做的事,白羽那小子一定是記恨在心,現在白羽大戰凱旋而歸,而且帶着那麼多的紫級強者,一定是想要回來報復的,這下可如何是好啊!”耐着心等劉志說完,站在一旁的陳尚趕緊接着道。
從陳尚此時鐵青的臉色來看,其心中的慌亂絕對不在劉志之下,劉家和陳家雖然不比凌家這樣的超級家族,但是那也是他們兩人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二人決不願看着自己的一切,因爲之前助拳凌廣而葬送。
而坐在凌廣正對面的凌墨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從凌墨的臉色來看,此時凌墨的感受比起陳尚兩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凌墨也沒有半點怪罪凌廣的意思,誰叫凌廣是他哥呢,打虎抓賊親兄弟,就算凌廣捅下天大的簍子,凌墨也只會選擇和凌廣共同承擔。
“慌什麼慌,堂堂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遇事就怕,也不怕人恥笑!”看到陳尚兩人慌慌張張的樣子,凌廣本來就不佳的心情更加不爽,只是瞥了陳尚兩人,從懷中掏出一支黃色的卷軸扔在桌子上,示意凌墨打開看看。
那金黃色的卷軸上好像有一種魔力一般,剛剛出現,陳尚三人臉上的驚慌馬上定格了下來,就連劉志那抽搐的臉皮也是暫停了下來。三人之中數凌墨還算冷靜,趁着陳尚兩人愣神的間當,凌墨就用雙手捧起桌子上的卷軸,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
“殺?”金黃色的卷軸代表着什麼,凌墨身爲禮部尚書自然知道,可是這個金黃色的卷軸卻以他平時看到的不大一樣,不但卷軸上沒有半點龍紋,也沒有用硃砂點綴的聖旨二字,整個卷軸就是一卷金黃色的布料,黃布上唯一的東西,就是一個用黑色的墨水寫着一個大大的“殺”字,只是一個半成品都算不上的聖旨,上面用普通的墨水寫着一個殺字,這個卷軸連街頭巷尾的小作坊都能做出來,凌廣爲什麼會拿着這個玩意兒給他們看?
“丞相,這是……”儘管知道這卷軸沒有半點權威和效用,可是陳尚也敢肯定,既然凌廣已經知道現在他們的情況了,肯定不會拿着一塊破布來消遣他們,除非凌廣瘋了,凌廣會瘋嗎?自然不會!
“不可說!”凌廣可算是對陳尚無語了,這陳尚怎麼說也是堂堂兵部尚書,接聖旨都接到手軟了,可是現在竟然慌到連聖旨上的字都不認得,要不是現在大敵當前,凌廣可沒有時間和陳尚打啞謎,畢竟此事牽扯太大,要是出了一點紕漏,不但他們凌家要遭受滅頂之災,要是影響到凌廣上面的那位,那凌廣可真的要遺臭萬年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深青色的玄氣鼓盪間,金黃色的卷軸就在凌墨的手中化成了飛灰,確定卷軸已經完全銷燬乾淨後,凌墨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旋即便轉過頭,向站在身邊的陳尚兩人道:“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要麼就躲在自己家裡等白羽摘下我們的首級,要麼就放手一搏。”
說到這裡,凌墨的右手緩緩舉起,在脖子處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中的殺氣讓劉志都忍不住後退兩步。
聽到凌墨的話後,陳尚兩人這才明白了那金黃色的卷軸到底是什麼東西,想到連那位都已經點頭了,陳尚和劉志心裡也是豁了出去,如同凌墨所說的一樣,如果不能在困境中創造奇蹟,那在場的四人就絕對不會有人能在白羽的報復下倖存。
“一切全憑丞相安排。”不成功便成仁,這就是凌廣四人現在的境況,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往往能爆發出不可思議的鬥志,此時的陳尚和劉志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小狗身邊強者衆多,隨便一個都能輕鬆的將我等秒殺,不知道大哥準備怎麼行動?”既然四人已經結盟,那就是抱着要死一起死的決心了,在凌墨看來,這次白羽迴歸,短時間內就一定會對他們下手,他們現在唯一的優勢只有白羽不知道他們的結盟和計劃,白羽在明,他們四人在暗處,他們四人就是要憑藉這個優勢,在白羽殺到他們家前對白羽下手,將即將到來的報復扼殺在搖籃中。
“難道你以爲我們凌家數百年基業,就只有現在這樣子嗎?你們三個這段時間注意觀察小狗的動向,我還得再出去一次,估計明天晚上就能趕回帝都,到時候就萬事俱備了。”說走就走,看到凌墨三人臉上的驚訝,凌廣也不再羅嗦,連衣架上的裘皮斗篷都沒有帶上,直接就施展藍級下品的玄氣躍上牆頭,跳動着往城門的方向趕去。
看到凌廣的身影躍上牆頭,在躍動了幾次後,便徹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凌墨的臉色這纔好了一點:“這次要是成功了,從此我們便可以高枕無憂,安心做我們的尚書大人,有上面那位幫我們製造機會,加上我大哥此次前去搬救兵,大事將成矣。”
凌墨的這席話剛剛出口,馬上得到了陳尚和劉志的支持,現在他們可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生死與共就是四人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可是此時正興致勃勃的進行着害人大計的凌廣幾人卻不知道,他們現在可不是這場大戲的主角,他們不過是主角手上的一把刀罷了,要是這把刀不能砍死獵物,那在強大的獵物面前,主角也不得不丟掉這把百無一用的老刀了,這就是所謂的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啊!
凌廣口中不可泄露的那位,自然就是當朝的君主李浩瀚了,自從發現白羽現在就是個誰碰誰扎手的刺球,而且這個刺球在長大之後,還會威脅到他的安全後,李浩瀚和李不敗便決定要借刀殺人,至於剛剛晚宴上的那出,想必李家人是爲了穩住白羽?恐怕,只有天才知道其中的奧秘!
皇室的錦衣衛遍佈天下,這帝都中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自然逃不過皇室的眼睛,在決定借刀殺人之後,李浩瀚馬上命錦衣衛蒐集資料,將那些與白羽有過節的勢力家族的名單都蒐集了出來。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李浩瀚本來以爲,白羽在這短短的兩個月內,能得罪到三大尚書和凌廣這四人已是極爲了不起,可是從錦衣衛蒐集的資料來看,現在光是在帝都內,就有不下十人想要娶白羽的首級,而且這也是在此時此刻,還沒把那些在路上正往帝都趕來的算進去。
現在李浩瀚只希望,白羽那些看似一個比一個強大的仇家,能夠替他搞定白羽這肉中毒刺。李浩瀚也希望成功的會是凌廣等人,只要凌廣等人能把白羽幹掉,那李浩瀚就可以來個謀害貴客的罪名,將凌廣等人一律定罪,到時候進了天牢,凌廣等人是死是活,也不過是李浩瀚一句話而已,這年頭連玩個小孩兒遊戲都能死人,還有什麼不是理由呢?因爲只有死人,纔不會在西門吹雪出關之後露出任何的馬腳!
整座帝都的黑暗角落,此時都因爲白羽的強勢迴歸而快速運轉起來,而這些人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白羽這個將要強勢崛起的好苗子,在其剛剛鑽出地面之際,將其一腳踩死,就算這一腳下去可能會讓他們被扎的鮮血淋漓,甚至萬劫不復,這些人也會不顧一切犧牲將白羽剷除!
纔剛剛擊退了妖獸的侵犯,人類一方便又恢復了爾虞我詐的本性,沒有了外敵的威脅,人類世界之中的各大勢力所剩下的對手,恐怕也只有那羣前幾天還並肩作戰,一同浴血疆場的同族人了!
另一邊,皇宮之內。
將李浩瀚的窖藏都消滅的差不多之後,白羽等人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養生閣,在小太監們的帶領下朝李浩瀚給他們準備的廂房走去,那些不知瓊漿樂趣的妖獸強者們,在嘗過美酒的滋味之後,馬上用玄氣將酒勁劃去,只有李俊、白無極和白羽三人,在大喝了一場後,腳步顯得有些輕浮。
“我倒想請教一下王爺,我們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客人,怎麼連我們要回房休息,王爺還得帶三十七隻老鼠看着。”在小太監的帶領下,白羽一行在皇宮大內中不斷遊走,在拐過幾件殿閣之後,來到了廂房大院的門前,可是在小太監爲白羽打開房門之後,白羽卻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轉過身去,看向對面一間殿閣的屋頂道,說到最後,白羽的聲音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可見白羽現在的情緒。
就在衆人都以爲白羽是酒後發癲的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卻從那閣樓後面傳出:“白家主不要誤會,本王這是帶着一干手下要往後花園去賞花,途經此地而已。”
不過片刻,李不敗便帶着一羣黑衣人從殿閣後閃了出來,臉上盡是尷尬之色,畢竟想要監視人家,可剛剛就位便被人家看穿了,任誰也會不好意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