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趙縣長他們一行人的柳毅和賈總被黎河鎮的鐘書記挖苦了一番:“賈總,柳總,你們落在後面是不是對於這片海域想出了什麼好辦法,用不着揹着我們吧,有什麼說出來大家聽聽!”
柳毅驚歎這些底層領導腦筋一個個滑溜得很,就這點小事都被他給猜到了,不管是誤打誤撞還是胡亂瞎蒙柳毅也只能岔開話題:“鍾書記,我們在後面商量這裡有什麼值得我們挖掘開發的項目呢,你可不能瞎猜測。
鍾書記雙手合十連番道歉的說道:“呵呵,你們兩位老總大人大量,我這不是着急嗎,說話不到位請多包涵,那你們商量了一陣我們這裡有什麼地方可以開發的呢?”
在他說話間賈總也是笑呵呵的看着柳毅沒說好歹,柳毅也只能厚着臉皮迴應道:“剛纔你不是說那片礁石有很大的開發價值嗎,趙縣長也同意了你的觀點,我們就在後面說這件事呢,不過還是老樣子,要是沒有別的項目一同開發的話,就這片礁石開發顯得過於單調了!”
“啊……,唉!那你們再好好看看這周邊的環境,我們鎮下轄的海岸線還是很長的,我們慢慢沿着海邊走,要是你們發現有可開發的海域千萬要跟我說,一定不要客氣!”鍾書記爲了拉到投資可算是豁出去了。
聽到他這樣說,柳毅還能怎樣只能笑着回答:“一定,一定,有好的項目我們是不會錯過的!”
經過那片波瀾壯闊的海面,柳毅和趙縣長他們一路東南西北的扯着話題說着,就像說相聲一樣有人逗哏就有人捧哏,特別是鍾書記不管說道什麼都能搭上幾句,所有人倒還相得益彰。
其中,趙縣長的秘書把電話給趙縣長讓他情緒馬上就爲之一沉,對着電話嚴肅的說道:“既然事情指向東洲鎮的王書記和那位吳總,你們也要頂住壓力全力徹查下去。有縣政府的領導在你們背後撐腰你們有什麼好怕的!”
趙縣長說這話的時候氣勢如虹,非常果斷,柳毅在一邊看着心想這肯定是東洲鎮的東窗事發了,很多事情在下午十分都開始水落石出,要不了不久,要是柳毅再到那邊去的話可能鎮領導班子已經面目全非了。
電話也就簡單的幾句話,趙縣長在接完電話以後看着衆人都望着他。話中有些苦澀的說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們的隊伍中儘管在不斷的肅清害羣之馬。但是還是總有一些人不當作一回事,這次說起來東洲鎮的事情也給我們縣領導提了個醒,財帛動人心啊。”
對於東洲鎮的情況柳毅個賈總現在都十分明白其中的道道,賈總也是感嘆的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像王書記和吳總他們都是取的不義之財,早晚都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些人就是一個老鼠屎壞了多少好事,我們政府的形象就是給這幫人給迫害以盡,改革開放的路徑漫漫而長遠。要是以後我們這片土地被開發起來幹部們經受的各種考驗將會更加複雜,想想我們國家的隊伍建設一點都不能鬆懈啊!”趙縣長說這話的時候包含着深情。
對於趙縣長的說話沒人接腔,場面馬上陷入一陣沉靜。
擡頭望着海邊,柳毅希望這片無垠的大海能驅散心中的陰霾,華夏官場內的很多話題還不是應該他應該思考的,不過確實華夏人的價值觀在發生着改變,很多人越來越實際了。金錢觀和價值觀都變得有些扭曲,不過普通的老百姓也知道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華夏嚮往的社會主義,亟待着自上而下思想上的改革。
書歸正傳,片刻的冷場還是作爲地主的鐘書記活躍着氣氛,只見他下軍令狀似的說道:“趙縣長,現在黎河鎮的基礎跟其他鄉鎮比起來只能更差。但是我現在能給你保證,在這一屆你們的領導下我們黎河鎮絕對不會拖後腿,要是真到了這一天不用你們開革我自己主動辭職走人!”
“老鍾,東洲鎮的情況我相信只是個例,黎河鎮雖然發展不是很好,那不是你們的責任,真說起來還是我們縣政府無能啊。現在機遇就擺在面前,我們還要賈總柳總他們伸出援手呢!”趙縣長拍着鍾書記的肩膀說道。
賈總笑道:“趙縣長,可別對我們寄予太高的希望,商人都是逐利的,要是這裡沒有開發的潛力我們是不會投資一分錢的,畢竟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
“就是,趙書記你這是在拉投資還是拉贊助啊,對於兩種不同的方式我們的應對方法也不一樣啊!”柳毅在一邊理直氣壯的說道。
趙縣長問柳毅:“那你說說投資和贊助你又什麼不一樣的解決方式?”
“這還用說,要說投資的話我們必須針對好的項目才下手,而贊助的話,看在趙縣長不辭辛苦上門求援的情況下隨便給個萬兒八千的也不會讓你空手而歸啊!”柳毅打趣的說道。
趙縣長自嘲的說道:“看來我應該多在外面跑幾趟,沒想到就憑我的薄面也能值個萬兒八千,那整個華夏都跑遍了的話豈不是都成了超級富翁,這好划算啊!”
“呵呵,趙縣長這說得……”
“沒想到趙縣長還有這樣幽默的一面……”
“……”
一片歡聲笑語打破了剛纔陰鬱的心情。
走過風大浪大的那一段海岸線,一羣人進入了一個海灣之中,裡面風浪小了很多,不過還是有逐漸平息的潮水灌到裡面來。
這時候已經是一天的黃昏,天邊的雲朵映射出不一樣的色彩,成羣的海鳥在海灣的上空來回盤旋,那犀利的叫聲彷彿在呼喚着同伴:現在該是享受美食的時刻了。
朝潮夕落是很多海邊地帶都存在着的景象,黎河鎮的海岸線也不例外,不過這邊的這種現象似乎更加突出一點,那就是在下午以後海邊露出大片的灘塗,有的是浸在水下的礁石露了出來,但更多的是沙灘和帶着些許淤泥的海灘。
很多飛翔在天空的海鳥,就是趁着餘暉落在淺淺的海水中,鳥嘴不斷的啄着被浪潮捲到海岸的細微食物,還有一些海鳥就在灘塗和礁石的縫隙間尋找着沒能回到海水中的貝殼和蝦蟹。
“喲呵呵,喲呵呵……”
柳毅他們一羣人現在行走在潮水褪去的沙灘上,突然聽見前面傳來一個漁民的吆喝聲。
循着聲音望去,令柳毅好奇的是在他們一行人的前面,也就是灘塗中站着一位應該是附近的漁民,不過他並沒有下海捕魚,而是揹着魚簍,一手拿着長長的竹竿,就像釣魚一樣。
“他這是在做什麼呢,釣魚怎麼不到海邊,這裡距離有海水的地方還有段距離呢,他怎麼就這樣了?”柳毅對於不解的事情不懂就問倒沒有鬧出多大笑話。
作爲萬事通的鐘書記馬上回答說道:“柳總沒有見過釣跳跳魚吧,跳跳魚可沒在大海里面,而是在潮水褪去的灘塗中的淤泥裡。”
“哦,真的是在釣跳跳魚嗎?”跳跳魚柳毅沒有親眼看見過,但是卻聽過它們的事情。
跳跳魚又稱爲彈塗魚,它們生活於近海沿岸及河口高潮區以下的灘塗上,在晴天出穴跳躍活動於泥灘上覓食,以灘塗上的底棲藻類、小昆蟲等小型生物爲食。
正在柳毅問話間,只看見剛纔垂釣跳跳魚的漁民手中魚竿一揮,那魚線上馬上就有一條10多釐米長的條條魚在奮力掙扎,看得柳毅是眼花繚亂。
那爲漁民的手法不止柳毅在觀看,趙縣長剛纔被柳毅和鍾書記的話語吸引,他和其他人一起都親自見證了漁民在泥塗上垂釣跳跳魚的全過程,每個人都在爲漁民的高超技藝而感嘆。
不過鍾書記大傷風景的話隨之響起:“哈哈,這中跳跳魚的捕捉方法在我們這裡十分流行,剛纔那位漁民手藝還行吧,要是遇到手藝更高超的漁民,釣跳跳魚的動作那才叫快,而且是一釣一個準。”
這話說得柳毅他們簡直有點無地自容了,對於剛纔漁民的表現這已經能稱得上神乎其技了。
可能是受到柳毅他們這羣人的影響,也許是今天捕獲的跳跳魚已經達到了漁民的期望,看着柳毅他們一行人靠近,老漁民慢慢的收起他的裝備準備回家了。
柳毅看見急忙上前說道:“老人家,這東西能不能讓我試試?”
那位漁民倒很好說話,二話不說就笑呵呵的把魚竿遞到柳毅手上。
柳毅忙問道:“老人家,這魚竿怎麼使用啊?”
“呵呵,使用這魚竿釣跳跳魚,主要就是眼疾手快,熟能生巧,沒別的訣竅!”老人家倒不忙着回去,看見柳毅對釣魚竿很感興趣不緊不慢的講解道。
經過漁民的一番介紹,柳毅脫去鞋子自信滿滿的站在泥沼中打算像剛纔漁民一樣釣上一條跳跳魚,不過等他甩竿出去的時候,那跳跳魚沒跑,但是魚鉤不知道被他甩到什麼地方去了。
就這樣試了好幾次,雖然掌握到甩竿的技巧但是還是沒有準心,每次把魚鉤扔出去都與目標跳跳魚相去甚遠,玩了一番新奇勁過了也感覺十分無聊。
不過賈總倒是突然說道:“這邊跳跳魚要是很多的話,我看這片泥塗面積很廣,倒是可以新建一個項目,那就是跳跳魚垂釣,我看這個十分吸引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