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五十多種攻擊,孫長青法訣一引,靈劍十三變呼嘯而出。十三把光劍混合渡劫金指之力,環繞周身,將四周攻來的法術、符光全部擊散,至於那些四代弟子祭過來的飛劍,更是如薄紙一般,盡數碎裂。劍的主人也隨即被反噬之力震傷,口吐鮮紅向後退開。
眼見院門口如洪水般的青陽弟子不斷涌入,孫長青一招逼開四周五十餘人,再不遲疑,心念凝聚,召引橙霄天雷。他想上空寶劍雖多,但赤霄天雷便能擊碎凝氣弟子手中法器,保險一點,召出橙霄天雷,威力絕對夠了,不需使用黃霄天雷,平白耗費法力。
當即新陽劍朝天一指,九天烏雲際會,轟隆落下兩道巨大閃電,不世之威震動虛空,霎時便將上空劍網劈出兩個大洞。孫長青正想御劍而起,從劍網的漏洞處飛出去逃走,但方起此念,四周院牆外頓時劍芒如織,清輝滿天,無數飛劍再次從四面八方而起,飛向高空,在被天雷劈穿的劍網之上匯聚,再度聚成一個更大更厚的劍網。
隨即便見半空中幾人御劍而至,當先一人大聲道:“大膽惡賊,擅殺我青陽門人,你以爲自己還能逃得掉嗎?”腳下飛劍散發強勁威勢,與先前參與圍攻的那些四代弟子卓然不同。
孫長青猜想是三代首席到了,再拖下去,來的便是二代、一代、長老、院主了。自己是來探查邪教奸細的,不是來挑戰長生院的,沒必要再與他們糾纏下去,當即法訣一引,持劍指天。
那幾名三代弟子踏劍落下,正要出招圍攻孫長青,忽見天空電光竄動,四周狂風大作,隨即又是兩道橙色閃電挾雷霆之勢,轟然劈落,他們還哪裡顧得上進攻,慌忙向後閃躲。而天空之上那第二道劍網寶劍數量雖多,卻哪裡是天雷的對手,不過只擋得一下,便咔擦一陣響,又有無數法寶化爲碎片,第二道劍網上再次出現兩個洞來。
此時院中已涌進兩百來號四代弟子,加上那幾名最先趕到的三代,這些人懾於天雷之威,一時紛紛後退,不敢攻擊孫長青。孫長青趁此機會,御劍飛身而起,同時九轉仙體訣和渡劫金指一同使出,以身爲器,並指如劍,如電般向空中竄去。
周圍那些青陽弟子見他要逃,法訣一引,密密麻麻的飛劍帶着深淺不一的光芒呼嘯而出,齊齊追擊而來。孫長青爲免再生變故,決意快速通過兩重劍網,對四方追擊而來的法寶飛劍竟全不閃避。
霎時無數飛劍加身,發出陣陣金鐵交擊之音。兩百多道劍芒,劍上修爲如排山倒海般不斷涌來,縱然他已入金丹之境,也是一陣氣血翻騰,身形顫動。但終究還是硬接下來,強橫肉體生生把兩百多柄飛劍全部碰成碎片,整個人速度不減,繼續飛向高空。
地面上那些四代弟子和幾名三代失了法寶,頓時口吐鮮血,神色驚懼地看着孫長青的背影,心裡都是一個想法:以肉身擋碎數百法寶,這怎麼可能?這人究竟是鬼還是神?
此時孫長青剛剛一鼓作氣衝過兩道劍網,東面又有無數劍芒呼嘯而至,隨即許多身影從半空落下。知道又是一批三代弟子趕來了,看飛來的劍光數量,怕有一百多人,當即二指如劍迎了上去。
九轉仙體訣加渡劫金指,已隱隱超越靈寶之境,飛劍來得雖多,卻又哪是他的對手,宛如砍瓜切菜一般,來一柄碎一柄,不消一會兒,已將那一百多道劍光全部擊散。那些三代弟子也隨即張口嘔紅,身子劇顫。
但這麼多的飛劍連續攻來,雖破不了他肉體防禦,但劍上的修爲前仆後繼而來,猶如飛瀑怒潮,卻是激得他體內一陣氣血亂涌。心知再這樣下去即使不被人打傷,自己也會因爲內氣紊亂而走火入魔。當即心神一轉,駕馭飛劍,便要往西北而去。
沒飛出一丈,忽聽一個沉厚的聲音清晰傳來:“長生院長老在此,惡賊休想逃走!”隨即一道身影腳踏藍色劍光,迅如奔雷,瞬間便到了孫長青身後,掌心運起強絕威勢,擊向他的背心。
孫長青皺眉,不耐煩道:“還沒完了?”心神凝聚,鎮魂石飄然升空,玄異波動迸散開來,那名長老頓時大叫一聲,神情痛苦地捂着頭,自空中掉了下去。下方一羣弟子發出驚慌之聲,急忙去接。孫長青再不遲疑,御劍直飛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時,尹超所住弟子院的西北方向,一處屋脊之上,同樣黑衣蒙面的微駝身影靜靜潛伏,目視着孫長青遠去的方向,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殘忍笑意,喃喃:“沒想到你也到了青陽門……很好很好,既然來了,就別回去了,兩次敗在你手,這份恥辱也該找你清算清算了。”話音剛落,飛身而起,卻往西南雜役區域飛去,很快消失不見。
“什麼?傷了六百多人,法寶全部被毀?”聽到下屬報告此次弟子舍區域的事故損傷,長生院主聶鎮遠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對方真的只有一個人?你們沒有看錯?”
“確實只有一人一劍。”三代首席躬身道。
“對方可是有靈寶在手?”
“不,那人寶劍雖然凌厲,但從氣息來看似乎還沒到靈寶境界。”
“胡說八道!”聶鎮遠拍桌而起,“六百多人,就算是本座也能被拿下,對方沒有靈寶,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定是你們辦事不力,輕敵疏忽,纔會讓對方逃走,卻用這等滑稽言論瞞騙本座!”
“屬下不敢……”三代首席誠惶誠恐。
“院……院主……”站在一旁的藥閣長老汪老虛支支吾吾。
“怎麼了,汪長老?你想說什麼?”
“其……其實……”汪老虛老臉微紅,神色略顯尷尬,“其實屬下也曾與那神秘人交手……”
“哦?結果如何?”
“很慚愧,那人法寶十分厲害,屬下一招未出,便……便從空中掉下去了……”
“什麼?”聶鎮遠一臉震驚,眼中光芒閃爍,慢慢坐了下來,良久,才神色凝重道:“看來,此事必須得上報門主了……”
“可是……”汪老虛面露遲疑。
“不必說了。”聶鎮遠擡手止住他,“能在無人知覺的情況下闖入我長生院,打傷數百名弟子,面對金丹長老還揚長而去,此等實力天下少有。我知道你的意思,四代首席被廢,前六被殺,數百名弟子法寶盡毀,連你……此事實在是我長生院立院以來最大的恥辱,能不外傳當然儘量不要外傳。但如此高手,來歷成謎,目的成謎,如果不上報宗門,萬一他再潛入其他兩院,造成損害,我們這些知情之人將難辭其咎。”
“是,屬下明白了,一切聽院主吩咐……”汪老虛道。
聶鎮遠點了點頭,對衆人道:“自今日起加強戒備,護衛巡邏之人實行雙崗制,日夜輪換。兩位護衛長老要嚴查昨夜護衛情況,看是否有人看見過疑似此人侵入或離開的跡象。另外,此人可能早已混入我院,內務長老也要徹查弟子房,昨夜有誰離開過自己的房間,一有線索立刻上報!”
“是!”